「訂婚宴!唉,我們怎麼都把這茬給忘了……丫頭,你究竟知不知道紅毛派人準備的訂婚宴安排在什麼時候?」天逸先生打趣道。
「什麼時候啊?問復生嘛。」我臉上一紅。對啊,我好像都沒問過耶。人家早就習慣了什麼都有樓哥處理嘛。
「呵呵……看你這迷糊樣子,我敢保證你一定不清楚。」莫婷也笑道。
「我……那個……」「唉……算了,難得紅毛還把你當個寶貝。真是的,哪有連自己何時訂婚都搞不清楚的女人?」「師叔……」「你生日那天!」天逸先生笑道。
「我生日那天?哇,那不是生日、聖誕節、訂婚紀念日都在同一天,啊……不管,我以後要跟樓哥說,他得準備三份禮物。」我自己說完都笑了起來。
「呵呵……我看紅毛這回很聰明,三個節日都在同一天,確實又好記又輕鬆,哪像別的男人那麼可憐,光是記這些女朋友非常在乎的不知所謂的紀念日都頭痛不已。」天逸先生笑道。
「師叔,你怎麼這樣講。」「小瑤兒,我覺得這個說法也不錯耶。」「莫婷兒……」
「到了,兩個丫頭下車吧。」這時,我們已經到了中華醫院的住院部。
「要不要我陪你們上去?」「不用了,師叔。我會陪著莫婷的,你去忙吧。」天逸先生送我們來,他今晚還有兩個手術預約。「好!你們兩個回家的時候小心點。」「放心!」我和莫婷與他告別後便乘電梯去這棟樓的第7層樓305室,是豪華單人病房。
「莫婷,你打算怎麼樣?」我問道。
「還沒想好。走吧……」我們兩個走出電梯,往Jick住的病房走去。
「大少爺,你還不能下床?」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沒事……小婷打電話來沒有?」
「沒有。莫小姐還沒有打電話過來。大少爺,你還是躺回床上,我幫您削個水果。」那個女人說道。
「我吃不下。余媽,你說小婷會不會答應我的求婚?」「會的。哪有女人不喜歡這麼大顆的鑽戒?」「小婷不一樣。她竟然這麼討厭豪門……唉!我就知道不能告訴她……」
「Jick……」我推開了房門。莫婷抱著那份厚厚的黃色大信封,沒有說話。
「小婷你來看我。」這傢伙眼裡只有莫婷兒一個呀。「咳……」我可以瞪了他一眼。
「小瑤妹妹,坐啊!余媽,你趕緊準備些零食來……對了,尤其是巧克力蛋糕。」Jick笑道。「好的。兩位小姐請坐……你……你看起來很面善。」余媽看著我說道。「呵呵……余媽,她就是北瑤光,每次都跟我搶蛋糕吃,還有一次,把我推進游泳池裡。」「哦……對,你是北瑤家那個頑皮搗蛋的二小姐。想起來了,你跟大少爺小時候都白白胖胖的,好可愛!不過,女大十八變,這麼苗條又漂亮,余媽老了,可不認識了。」余媽笑道。
「余媽,你好!呵呵……還說你不記得呢,都記得我那時候那麼肥的樣子。」我笑道。「什麼肥?那叫有福氣。呵呵……我說,瑤光小姐啊……」余媽人很好的,她是岳家的老管家,小時候常常照顧我們幾個孩子。
「余媽,這是我最好的朋友——莫婷哦。」我不能再跟她多聊了,畢竟陪莫婷來是有事的。「哦……原來莫小姐是您的朋友?我還是第一次見!很美,很文靜大方!我們大少爺真有福氣!」「余媽……」Jick居然還會害羞,真有趣。
「又頑皮了吧!我還記得呢,你呀小時候最愛欺負大少爺,什麼搶蛋糕啊、潑水啊、抓毛毛蟲啊……」「什麼嘛?是他膽子小!」我強辯道。
「呵呵……」「對了,瑤光小姐、莫小姐,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你們跟大少爺聊聊吧。」余媽走到窗口接了個電話,然後就跟我們告辭。「好,你路上小心哦。」我說。
「喂……」我打了Jick的手臂一下。他還傻傻的望著莫婷,一動也不動。「哦,余媽,你小心。」「嗯。呵呵……瑤光小姐,你別再欺負大少爺。唉……」「好啦。」我點點頭,余媽才終於走了。
「小婷,我……」Jick還是傻傻呆呆的,我的天,隨風究竟是打斷了他的肋骨還是打壞了他的腦袋?「哼……你不是好人,居然敢騙我的莫婷兒。」我拿過莫婷手上的黃色大信封,然後把那些X光片通通仍在他的病床上。
「我……小瑤妹妹,你別生氣。不是的,我……」「我什麼?你當著我的面老實說,傷究竟是好得差不多了還是快要半死不活了?」我故意凶道。
「好得差不多了。不過,我不是不易騙小婷的,實際上是醫生也很糊塗,他說這種傷怎麼的也要好幾個月才能慢慢癒合,可是我這才幾日,就下床走動還好得這麼迅速……不尋常!也可能是別的什麼異常,他還在查……」
「真是這樣?」
「真的是如此,我敢發誓……」
「莫婷兒,你不是有話要跟他說。」我提醒道。
「小婷,你想說什麼?」「沒有。小瑤兒已經幫我問了。」「哦。我發誓說的真是實話,其實我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對了,你是那天能下床的?」我忽然懷疑這麼異常的情況應該是隨風施法救治的緣故。
「那一天?就是南宮家舉辦週年紀念舞會的那天下午,我自己也很意外,就好像傷口也不疼了,下了床。還跑去參加晚會,對了,我還喝了你調的酒,當場就醉了,被人抬回來的。」Jick很仔細的回想。
「哦。」「小婷……」「小瑤妹妹,你幫我說句好話。」「你很肉麻耶。小瑤就小瑤,不許亂加姐姐妹妹的稱呼。」拜託,你見過鬼還不怕黑,隨風無心殺人才施法救治,換了樓哥……早就一拳滅了你沒商量。
「小瑤……」「莫婷兒,你還是講兩句吧。不然這傻蛋今晚肯定睡不著,明天就變成國寶(頂兩個大大的熊貓眼)。」我取笑道。反正這傢伙,我從小笑到大。
「呵呵……我倒覺得很好,起碼可以擺在門口收點門票錢。你知不知道到動物園看熊貓也很貴的。」莫婷這才笑了。「對耶,有創意!明天我們來把這國寶擺門口收票錢去。莫婷兒,我們還約了天逸先生談事呢,走吧!Jick,你這一關過了,睡覺!拜拜……」然後,我帶走了莫婷,替他關上房門。
「小瑤兒,唉……」「哎呦,你歎什麼氣啊。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走吧!我請你吃宵夜……」「還吃?拜託,你今晚吃了多少東西了?」「呵呵……那去喝杯東西總可以吧。」我們兩個乘電梯到底樓,莫婷又不肯與Jick攤牌,唉,冰塊啊,你麻煩大咯。
「要不,我們去逛逛夜市吧?」莫婷建議道。夜市很熱鬧,正因為這種很俗很俗的熱鬧反而能讓你心靜下來,找到一個平衡點。
「也好!等等……」我去醫院底樓的銀行自動取款機哪裡取了些零錢出來帶在身上,總不能到夜市買東西還刷卡吧?會鬧笑話的。
「喂……拜託,你好日子過慣了是不是?這些都是千元一張的,你想成為那些小攤販眼中的焦點?」 「哦,我再換成小額的嘛。」這時,我們兩個穿的倒像是鄰家女孩,都是牛仔褲、小線衣、短外套、加時尚圍巾一條、毛線帽子一頂,跟個姐妹花似的。
「走咯,散心去……」我給師叔發了一個短信後,就和莫婷一起去醫院門口坐計程車去深水埠夜市。「這裡真熱鬧。」「就是……」我們兩個在街上亂晃!時間尚早,還沒過晚上9點呢。唉,我今天好像只吃了一頓飯,這況復生……還真是把海鮮做成了晚餐。
「小瑤兒……」「這個好吃。」我正擠進人群,買了十幾串羊肉串和魚丸。「這個也不錯。」莫婷端著一碗剛買的皮蛋瘦肉粥,餵了我一口。
「看一看,看一看咯,三張碟100元塊,要買的快出手。」一個小哥在那邊賣盜版光碟,穿得很朋克。我和莫婷笑了笑,也選了三張。這才是小人物的真實生活,哪有每天都做王子公主的,平民吧,平民最實際了。
「搶錢啊……搶錢啊……」這時,突然有人驚叫道。
「哇,還有土匪強盜。看我的……」手裡拿著幾根沒吃完的烤肉串,越過人行道的欄杆就去追賊。小笨賊,你活該倒霉了。「小瑤兒……」莫婷急道。
「等我回來,你站原地別動。」我一定會追到哪個笨賊的。「著……」我一根烤肉串扔了出去,插到了哪個笨賊的大腿上,他連連呼痛,不由得慢了下來。
「跑啊,你再跑……可惡!居然讓小姑奶奶我追了你整整一條街。」我拍打著這笨賊的腦袋,把他搶的錢凶神惡煞的搶了回來。「我只是很多天沒吃過飯了。」「哎呀,還敢欺騙我!走,抓你回警局。」我亮出了警員證。
「Madam……Madam,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我一回吧!」哪個笨賊臉上一白,求情道。「起來,跟我回警局錄筆錄。哼!」我倒是很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