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還沒結束……」「可是拜完堂了。」我不懂。「還有立後儀式……本座說過,你是我唯一的後。」重樓將我打橫抱起,走下台階,並未出殿,而是往正殿一側的小殿方向走去!「樓哥,還要去哪兒?」我摟住他的脖子,嬌聲問道。
「換身衣服……你先學一遍,等回到魔界,便會有眾魔參拜魔後的儀式。」重樓大步一邁。「紅毛,你抱著她去哪……」景天在後面喊道。
「等著……」重樓用了瞬移,直接將我帶入小殿裡間。「昀離長老!」我沒想到,那率領侍女等候的居然是這個老頭子,他不是一向不滿意我嗎?
「屬下昀離參見魔後。」昀離還真的行禮。「長老,你快起來。」我被重樓放在地上。話說這樣畢恭畢敬的昀離,我還真不習慣。「奴婢參見魔後!」「屬下參見魔後!」哇,侍女、護衛再整齊劃一的跪下,我的心,砰砰砰的跳,不用這麼壯觀吧!
「呵呵……小瑤光,看來你真的需要先適應。」重樓伸手一攬,我便回到他的懷中。老天,不帶這麼嚇我的……這種感覺與他們平時稱呼我北瑤小姐時很不一樣,就像真的站在了巔峰,俯覽眾生!這個位置太高了,我怕!
「小瑤光,別緊張。有本座在你身後,怕什麼?乖,換上魔後的朝服,適應一下!」「你們都起來!」重樓一聲令下,眾魔均起身,低著頭,也將中間的那條路讓了出來!
「還要換衣服?」我撅嘴道。樓哥,你知不知道這身紅嫁衣和佩戴的飾物加在一起有多重?
「是朝服!」「幹嘛弄得真跟皇后似的……」「北瑤光!」「好嘛,換換換……」我換還不行嗎?我討好的笑笑!
「昀離,你帶人去外邊守著。」「是!」昀離帶走了所有的侍女和護衛,裡間只剩我和重樓。「哎呀,樓哥,侍女都走了,我怎麼換朝服?」我不明白。
「本座幫你換……」「啊……」「你走開啦,別嚇我。」看著重樓嘴角的壞笑,我忽地抓緊自己的衣裳,怎麼覺得有不好的預感。哇,才開了一個小差,他怎麼把我抱到了屏風後,一雙手還很不老實……
「樓哥,你先出去,我自己會穿……」屏風上搭著的那件便是朝服吧……
「但本座想幫你穿……」重樓也會耍賴和不正經!這眼前的男人跟那冷酷魔尊越來越不像了……
「樓哥……」我被重樓禁錮在懷裡,他的手還真的解開了我的腰帶……「你你……」我覺得既好氣又好笑,實在拿他沒有辦法。「樓哥,你別扯壞了我的紅嫁衣。」我撅嘴道。
「不會。」重樓脫去了我的大紅喜袍。「喂,你看那兒?快換朝服啊。」我的臉色更紅了。「過來,你躲什麼?」重樓笑道。「你先出去啦。」我使勁把他推出屏風外。
「丫頭……」「啊……」我一驚一乍的。「本座不嚇唬你。呵呵……」重樓沒有再進來,他坐在屏風那一邊的八仙桌後喝酒。「樓哥,其實我有話跟你說。」我從屏風一側探出個小腦袋來。
「說……」重樓嘴角一彎。「嗯。就是我那個……可不可以……唉……」我要怎麼說清楚啊?他生氣怎麼辦?我又躲回屏風後。先依了他換上魔後朝服再說好了。
「你這丫頭……」重樓自然不會懷疑我有別的心思。他背對著我,手裡拿著個小酒罈,喝的很快,不過,他此刻的心情好得很。
「換好了。」我緊緊張張的穿上一條黑底金邊的抹胸魔蠶絲長裙,衣料上的漂亮圖案我不認識,但是好像在魔界的戰船上見過這些符號……是魔界的標誌嗎?裙子拖曳三尺有餘,更顯得身形婀娜,高挑嫵媚!外披黑色蛟龍紋的寶塔領長袍,對襟處用金色絲羅鎖邊,寬大的袖擺則不僅用了紅色絲羅鎖邊,還用絲線繡上花枝,是我最愛的曼珠沙華,紫色!我選了一條黑底金穗兒的寬邊腰封,將長袍束緊,纖腰不堪一握,袒露出精緻的鎖骨。
提著裙擺,我走出屏風,一臉笑意,就是髮髻和頭飾有點不搭……「樓哥,你得叫侍女進來,重新幫我梳頭。這樣不好看……」我嬌聲道。
「來人……」重樓一聲令下,綠綺便帶著我的侍女進來了。看她們笑得跟一朵花似的,有這麼開心嗎? 「魔後,讓奴婢來做……」侍女們簇擁著我坐在屋內朝南邊窗戶的梳妝台前,綠綺親手取下了我先前的步搖冠,然後用沾了花露的犀角梳重新為我梳好髮髻。
「魔後,這套頭飾可好?」綠綺問道。
「綠綺,你別改口這麼快,我不習慣。」這套首飾的做工相當精緻而內斂,是用魔界黑晶石打造成一支繁花似錦的華盛,戴在我新梳的朝天髻上,往後沿著秀髮垂下三十六條紫色珍珠流蘇……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肌膚似雪、言笑如花,眉心一抹火焰花鈿,頸項間帶著金翅羽項圈,項圈尾端還留有黑曜石(彩虹眼)流蘇!
「小瑤光。」我剛起身就被重樓從後面抱住。看著銅鏡裡親密無間的兩人,我被他一身的喜悅所感染,莞爾一笑,便沒打算掙扎。「樓哥,不是還要去正殿嗎?」我記得他讓景天等著的。
「嗯。來……」重樓放開我的身子,他退開幾步,伸出右手。「好……」我的小手放進他的掌心,被他緊緊握住,走出這間小殿。門外,還有昀離等魔族!
「參見魔尊!」「參見魔尊!」……一路走來,我都被這排山倒海般的氣勢所誘惑……我和重樓十指緊扣,踏在紅毯上,從一個個魔族面前昂首而過!我只覺得幸福感和超然感在心中一點一點蔓延,兩旁都有提著金薰爐的魔界侍女,那種已經被我銘刻在記憶深處的絲蘭香……我跟著重樓,一步一步回到正殿,一步一步站在了最高的位置,一同坐在了血玉寶座上,滿殿垂首而立的上層魔族!我的心急速地跳躍著,好緊張,好開心,好……不知所措!
「傻丫頭。」重樓握緊我的手,邪魅一笑。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樓哥,你別再嚇我了。」我低聲道。
「呵呵……」「哇,紅毛,你這是……好精彩!」景天站在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笑道。
「景天,住口!」昀離老頭子怒斥一聲,便有不少蝙蝠衛士在滄漠的率領下,當場抓住了景天,他的身子被四名衛士抬起,準備扔出殿去。這景天,當著這麼多魔族的面,還敢稱呼樓哥紅毛……不扔他扔誰?呵呵!
「喂喂喂,你們不認識我呀?」「景天,你還不住口。」滄漠厲聲道。「翻臉無情!有沒搞錯……紅……」我一看,隨風居然施法把景天封口。他被衛士放了下來,一個勁的比劃著,只有口型,沒有聲音了。好玩……
「樓哥……」「不用理他。」重樓本就對景天今日嘮嘮叨叨的很不滿。
「可是……」「魔尊,是否可以教北瑤小姐做魔後的禮儀了?以老臣在小殿所見,小姐對此一無所知,實在有損……」「昀離老頭子。」我還以為這傢伙轉性了,什麼嘛,他存心找茬。
「昀離,你別這麼嚴肅。」凌風笑道。
「當然要嚴肅!以往再怎麼胡鬧,老臣睜隻眼閉只眼就算了。現在不行,既然魔尊有意立北瑤小姐為後,那就得一切照規矩來,不容有失!」昀離摸了把鬍鬚,說道。
「破規矩……我不當了。」我任性起來。「丫頭,不准亂說!」重樓單手摟住我的纖腰,警告道。
「昀離老頭偏心得很,你怎麼不用守規矩?」我撅嘴道。
「別胡鬧。聽話,學一遍……」重樓哄道。「樓哥……」「聽話!小瑤光,你要與本座一生一世,就必須站在同等高的位置上才行。昀離是難纏了點,不過……學一遍,對你有利!」重樓耐心地解釋道。
「好嘛……」我還是淘氣的瞪了昀離一眼。凌風和隨風難掩笑意,咦,怎麼溪風不見了。剛才拜堂的時候他還在啊!素問站在昀離身旁,他一身素雅的繡花藍袍,神色有些疲憊。
「昀離,能開始了吧?你們都抬頭啊,這樣我怎麼分得清楚?」我毫不隱晦的打量站在正殿裡的魔族,他們均身著戰甲,手持武器,有的很熟悉,有的還不識。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內外皆修、魔力高強、氣勢不凡,否則也沒資格在魔尊重樓面前出現。
「屬下遵命!」好一個異口同聲。
「丫頭,還有疑慮?」「樓哥,溪風不見了。」「北瑤小姐,溪風領兵出征,戌時即回!」凌風上前一步行了一禮。「嗯。」「錯!」昀離臉色一黑,大聲喊道。
「你吼什麼?」我看向昀離。「魔後是主,臣等是僕,怎能尊卑不分?剛才掌旗使的回答,您無須回應!」昀離較真得很。
「那我說什麼?」「言多必失,北瑤小姐……」「喂,你……」「又錯!」昀離繼續找茬。
「昀離老頭子,你好煩。我會啦,不用你教!」我才不要跟著昀離學一遍規矩,無聊得緊。反正我平日裡也愛看古裝劇,皇后嘛,誰不會扮?
「魔尊,既然小姐如此說,那就正式練習一遍如何?」昀離向重樓請示。「准!」重樓戲謔地放開了我的手。
「樓哥,你幹嘛聽他的?」「你不是會了嗎?那老臣就拭目以待,請以魔後的身份從門口再走一次……」昀離插話道。
「走就走。樓哥,我過了關,你要陪我逛街去。」我乘機講條件。「北瑤小姐……」「你也錯!九長老,你剛稱呼我什麼?」我也有樣學樣,氣得昀離老頭子吹鬍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