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過……」「這還用說啊……剛剛,我看姑姑帶你上樹,她是不是給你指路了。」這個女子的笑容很純淨,倒不像壞人。
「你也是啊……」「我身子不好,姑姑說,若能熬過這一關,即便不入選,也可以拿著豐厚的賞金回家。只要我乖乖的,不闖禍就行了!」林蔓沙說道。她說起回家一臉幸福的模樣,我也被她感染,這該死的凌風,好端端的把她們弄回來受苦。
「蔓沙,你的心願包在我身上。」我主動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比我的還小一些,很涼!
「你是不是病了?很冷嗎?也不知道他們想什麼?還規定要這麼打扮,連雪衣都沒送來……」我連忙扯下腰佩,替她戴上。
「不行,這塊玉看起來很名貴……」「這是暖玉,你戴著就不冷了。我待會兒去找姑姑,叫她準備暖爐和雪衣。」我說。
「可這是你的……」「我多的是。再說,我會功夫的,沒這麼冷。放心吧!你好好保重……我答應你,過幾天,一定讓他們送你回家!」暖玉而已嘛,我回青鸞殿拿就好了,只要有司南魔鏡在,不怕迷路!
「小鹿,你真好……我一定求神保佑,讓你中選!」「呵呵!求神保佑……哈哈……」我開始還顧著形象,後來就笑得肚子都疼了。「喂喂喂,你們幹什麼?快放好行李……到大堂集合!」管理姑姑進來了。
「是!」「凶什麼?大堂在那?」我不笑了。
「林蔓沙,你帶小鹿去,省得她又亂跑……這裡可是魔界,也不怕死。」管事姑姑走了,看不到我在後面做鬼臉。
「小鹿……」林蔓沙抿嘴而笑,她牽了我的手,往那個大堂走去。「你好像對路很熟啊?」我說。「一定要記熟,不然會挨罰的。」她急急忙忙的,拉著我,一路小跑!
「罰我,她們有這膽子嗎?」我才不擔心。
「到了!」林蔓沙拉我進去。大堂就在曲折的廊橋之後,是一片湖心建築!紅木柱,琉璃瓦、白玉牆、黑金路……很氣派,很大氣、很鬼魅!因為此處正是湖心,四面迎風,那些漂亮的藍白紗帳舞動著……美則美矣,也陰寒刺骨!
湖水呈金色,乾淨!還有許許多多的紅色怪魚……三角形的腦袋、肥肥胖胖,魚鰭居然有十三片那麼多!好奇怪,我以前都沒見過。
「站好,站好!湖裡的可是食人魚……如果哪位不小心,就倒霉了。」管事姑姑笑道。也對,她們本就是妖,魔界的妖,一直帶著凡間所沒有的戾氣!殘蕊也在,她此刻換了件銀白色的舞裙,腰細如柳,堪稱絕色!
「小鹿……」「別怕!」我看林蔓沙嚇得臉色發白,雙腳發軟,一個勁的貼近我。
「都聽好了,今日,你們要練習的就是從這個湖心走到對岸……」管事姑姑說。對岸?對岸的黑山高大雄渾,滿含血腥之氣!「姑姑,這湖裡的魚是要吃人的。」不少人驚叫道。
「呵呵!那又這樣……要嘛選擇過,要嘛立即離開魔界,你們有半柱香的時間可以考慮,記得,自己挑個搭檔!只要能走到對面的岸邊,就算過關!過了關的三百名女子,可以住上房!呵呵……一炷香的時間,你們選搭檔吧!不選的當棄權!」殘蕊補充道。她還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我,臉上卻是笑意!不錯,對於我來說,要過去,太簡單!這就是昀離給我的第二關,不會吧,這擺明便宜我嘛!
「我過不了……我肯定過不了……」林蔓沙更加發軟,她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臂,我輕輕歎了一口氣。這樣的難度,對於普通人來說,根本是自找死路!重樓這到底要做什麼?我不懂,真的不懂了。
「林蔓沙,你做我的搭檔。」我一手摟著她的腰,準備過湖。
「不,小鹿,你選別人,我會拖累你的。」「閉嘴!我答應了叫人送你回家,就一定沒問題!信我!」我將最近的藍白色紗帳扯下一大截,折成重疊的長條,遮住了她的眼睛!
「慢著……搭檔很重要!小鹿,你選了這個包袱,後面的路會很不利……」殘蕊忽然到了我們近處,說道。
「我自己選的人,不會放棄!打神鞭,來……」此刻,我左手摟住了林蔓沙的腰,右手則手持打神鞭,魔界本身就是血腥和殘酷!我才不相信,這湖裡只有食人魚呢。
「別任性……選三排穿黃紗衣的那個!」殘蕊皺著眉頭,只好用傳音入密來指點我。不幹!我才不要聽她的。
「小鹿,你還是放下我吧!我不怕死……你要是有機會回家,就替我去濱化的林家村報個信,不過一定要說我很平安。答應我,好嗎?」林蔓沙已經真的被湖裡的食人魚唬住了。
「不答應!要報信,你自己去說……不許哭!我們不會有事……」我打斷她哽咽的話。哼!就一個破湖,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我就毀了!啊……不對,不能毀,毀了,也算我輸!可惡的昀離老頭兒!
「小鹿……」「哎呀,你閉嘴!走啦……」我已經踏上了這座湖心大堂的圍欄上,呵呵,食人魚!嚇唬誰呀!我才不信,凌風弄來這許多名凡女是為了祭魚的。哼!
「我們拔頭籌去!」說罷,我就臨空而立,一手帶人,一手持鞭,一腳一隻,踩在紅色怪魚的腦袋上,臨時搭了一座「橋」!「哇,好厲害!」「真的好厲害。」「難怪姑姑們對這個小鹿另眼相看。」湖心大堂的女子嘰嘰喳喳的吵鬧著,唉,煩!
「好疼。」「你怎麼樣……」聽得林蔓沙喊疼,我連忙運功,將她高高舉起!「殘蕊,你又使詐!湖裡居然有魔骨駐守……」我的天,這些怪魚已經是絕大多數凡女不能應付的了。還有魔骨,幹什麼?還不如,直接遞把刀子,殺了她們好了。
「我已經提醒過你了,你非要帶著包袱……能怪誰?」殘蕊答道。
「有魔骨不好嗎?起碼她們掉進湖裡不會死這麼快……」見我氣呼呼地瞪她,她頓了頓,又解釋道。
「殘蕊大人,這……九長老下令說,不得洩露……」「行了,我自會去交待。唉,都不知道九長老在想什麼?非要把小……小鹿拉下水……」殘蕊搖頭道。
「小鹿……她……」「她只是名功夫不錯的普通女子,不必想太多。」「是。是……」別以為你們小聲說,我就聽不見。
「小鹿……」「哎呀,你的紗巾掉了,別看,閉上眼睛。」我說。
「它們……我們怎麼辦?」此刻我摟著林蔓沙,不停的變換位置,一邊與湖裡化作人形的魔骨交手,一邊注意腳下的紅魚!我也怕疼!
「小鹿,左邊有魚。」林蔓沙提醒道。「嗯,你幫我做件事。」我飛起一腳,提在那魚的腦袋上,讓它做個拋物線……掛了!「我也可以幫你嗎?」「當然了。你是我的第二雙眼睛,負責提醒我。」我笑道。
「我一定會做到的。」林蔓沙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眼淚,不過,她見我輕鬆的就殺了一條怪魚便大膽起來,不住的盯著它們的方向。
「對啦。」「滾開……」我一鞭下去,打得魔骨分散了。不過,他們見到我,都有點哭笑不得的神態。
「左邊。」林蔓沙大聲道。我一鞭過去,抽的三條紅魚連翻好幾個觔斗,最終……它們的魚尾狠狠地插到湖心大堂的一根紅木柱上,還是活的,可惜,下不來咯。
「右。」「左。」「東北。」「西南」有了林蔓沙這雙眼睛,我一面殺魚,一面「擊退」魔骨,過得很輕鬆。
「唉呀,董佳掉水裡了。」林蔓沙急道。其實,掉在水裡的女子何其多,只是她口中的那位最近罷了。湖水已經從金色變成了血色……不過,有大批的魔骨在,這些女子只是受了大小不一的傷,無人死亡,但場景十分嚇人。
「小鹿……能救她嗎?」「你朋友……」「不是,不過,她掉在水裡會被怪魚咬死的。」又哭!這林蔓沙真是的,別人掛嘛,她幹嘛哭得跟淚人一樣。
「死不了。魔骨會去救……我們走啦。」別怪我狠心!對著一大群極有可能對重樓有非分之想的女子,我實在不想救!反正從殘蕊的話裡,我已經知道,魔骨會為她們保命的,一個都少不了!
「救我,救我啊!」董佳大聲驚叫道。
「吵什麼?煩……」我還是沿路趕了過去,真是的,這麼大聲,連我的耳膜都要震碎了。
「救我,救我!」「抓住。」我伸出了銀色長鞭給她。「哦,謝謝!」她死死的抓住……不過該死的,她居然往下沉,哦,不對,是魔骨使壞!
「好重!」我很吃力。「自不量力,魔界又不是善堂。」這時,一名黃紗女子也學我踏在紅魚的腦袋上而行。她一路領先,竟然遠遠超過了我。
「你還不抓住。」「小……小……小鹿姑娘,九長老說了,您若非第一個到達,就算輸!」湖裡的魔骨傳來陰慘慘的笑聲。顯然,他們對我的新名字十分不適應。
「該死的臭老頭!又加條件……」我一發火,發出萬丈金光,巨大的力量驚得湖裡的怪魚和魔骨破水而出!至於董佳,她咬牙死死抓住我的銀鞭一頭,唇色很白!顯然也嚇得不輕。
「走!」我一轉身,飛速前進!董佳的叫聲此起彼伏……她就像玩海上滑板一樣,被我以超快的速度拉著跑。而林蔓沙已經華麗麗的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