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我走啦……」隨手敲了敲小金子的腦袋,它便無精打采的從我手腕上下來,烏溜溜的眼睛一轉,居然盤旋在醉琉光的紅寶石頂冠上,瞇了眼假寐。
從神魔之井的結界中出來,我便回到了那片很荒涼的沼澤地上,不見任何魔骨!這一處,應該就是重樓故意為之的吧!誰能想到,越是荒涼、越是沒派兵駐守的地方會是神魔之井的入口!的確夠安全!呵呵!
我懶懶散散的在沼澤地凌空散步,雖然它現在也開始長草了,但本質沒變,綠幽幽的,很是冰冷!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回到主道上。
「北瑤小姐!」這主道上有魔骨駐守,我便降落在青石路上,畢竟,我走到哪裡,路就會在魔骨的操縱下鋪到哪裡,不會弄髒我漂亮的裙衫!
「北瑤小姐!」「北瑤小姐!」我均是臉帶笑容的點頭微笑。倒不是我自持身份,故意扮驕傲,而是我剛才耗費了大量的魔力,此刻感到身體很軟,還……十分想喝血!不行,我不能太依賴人血的力量,這樣會回不了頭的。
「北瑤小姐,您是否不太舒服?」果然,演戲也是個技術活。我還沒走幾步,就被一列巡查的魔骨發現了異狀!「借個肩膀用用。」我靠在領頭的魔骨身後,只覺得五臟六腑氣息翻滾得厲害!很痛……
「小姐,小姐!」「快,去稟報掌旗使……」那名魔骨的臉嚇得發了白,他連忙扶住我。「是!」其餘的魔骨立即飛奔而去。
「只告訴凌風,別報到樓哥那裡……聽見沒有!」我咬了咬牙,說道。
「北瑤小姐……」魔骨沒敢答話,他立即運功助我緩解疼痛。「小姐,你這是怎麼回事?」凌風果然趕來!他立即將我橫抱起,準備往議政殿而去。
「別緊張,別緊張!我可能是在陣裡呆久了,靈氣一直沒恢復,就想喝點血!」我說道。
「你想喝血?」「對啊,本來想忍忍挨到十五的,可是,我今天剛出來轉轉,就不舒服了。」「原來如此!來人,立即去人間取血!還有,告訴那幾個願意降服的人類部落,就說魔界特許他們這一次選好的佳麗進宮侍候!快去!」凌風厲聲對魔骨命令道。
「是,掌旗使!」魔骨立即撤離了。凌風沒敢將我放下來,乾脆用最快的身法,如同一道藍光,往議政殿的方向而去!「都警告你,不准跟樓哥說了。你還去……」我微怒道。
「小姐,這麼多魔骨都看見了,你以為魔尊會不知道?紙包不住火!所以,屬下還是送您到議政殿,向魔尊請示,立即招素問過來請脈!」凌風柔聲解釋道。
「去議政殿就議政殿,不用找素問了,我只是餓了,免得大家都覺得我小題大做,故意去阻撓樓哥處理做正事。」我撅嘴道。這下可糟了,素問一把脈,我還怎麼瞞下去呀。
「呵呵!難得小姐今天這麼……」凌風打趣道。
「我今天不想刁蠻任性!不行嗎?」「行!不過小姐,真的只是想喝血的緣故嗎?」凌風低頭打量了我一眼。
「廢話!還不是小金子上次不讓我多喝……我進了魔界後,好像每次是喝得多了一點,難怪它不放心。」可憐的小金子,誰叫你不久前還跟我打架,鬧得人盡皆知呢,委屈你背回兒黑鍋了。
「那條金龍,實在該殺!身為契約獸,居然管起契主來了。」「不能殺!我很喜歡小金子的,它雖然囉嗦了點,火爆了點,卻是很好很好的。」我一急,這可玩出火了,萬一凌風真跟樓哥建議,樓哥絕對會下殺手!一個小金子,他不在乎,說不準真給我弄幾條魔龍作補償呢。
「咳……咳……」「小姐,你別激動!屬下只是……」「你不能跟樓哥說,他那脾氣一發作,我的小金子就得灰飛煙滅了。」我的小手緊緊揪住他得衣領,眼淚還很配合的掉了一滴兩滴的。
「屬下不說就是!」凌風只得應承道。「這還差不多。」我鬆了手,放心地說道。
「到了!」「凌風,先放我下來。」我的聲音也小了很多。
「是!」凌風平安降落在議政殿大門外,他將我好好地放在地面上,招了幾名黑紗侍女來扶我。
「掌旗使,魔尊正在調配三軍,傳令不得打擾。」守門的衛士是新來的呀,沒見過,居然攔起我來了。
「開門!我自會一力承擔……」凌風皺眉道。
「喂,你給我閃到一邊去。哎呦,好痛……」我輕輕按著小腹,這壞重樓,無端端的,傳什麼令。
「小姐……」「立刻開門!」凌風急道。
「不行!掌旗使,請恕屬下無禮!」那名衛士還真堅貞不屈,他手持長矛,硬是不開門!凌風就算身份再高,能力再強,那私闖議政殿、公然違抗魔尊手令的罪名,他依舊是承擔不起!
「你行!居然讓我在這裡吹冷風……」我對著那名正直不阿的衛士翹起個大拇指!「你究竟是什麼人?」那名衛士也開始覺得不對勁了。「哼……」我外冷內熱,氣息翻滾,身體一難受,自然無名火起,憤怒的拍出一掌,打在那衛士臉上,在他左臉上留下一道紅紅的五指印!
「大膽,你竟敢毆打魔尊的禁衛軍!」那名衛士連忙捂了臉,大聲道。
「打得就是你這沒帶眼睛的傢伙!給我滾開……」我推開身旁的侍女,也顧不上凌風,身形一動便直接穿牆而入!不開門!哼,這就以為本小姐進不來是不是?
「好痛。」我咬著嘴唇,一手捂著小腹,一手扶著牆,一步一步地往議政殿裡面挪……
「搞什麼?走了這麼半天,還沒到啊……」唉,樓哥,你把議政殿修這麼遠幹什麼?還有這麼長的走廊,要命!
「先歇一會兒。」我這會兒只想喝一口新鮮的處子之血。
「不對勁耶,樓哥到底在幹嘛?居然一個衛士都沒見到……」我一個人,走在昏暗的長廊裡,腳步蹣跚,好像頭也有點暈了。唉,一不舒服,怎麼所有的毛病都出來了。
「北瑤小姐……」「你誰呀?頭別晃……」眼前的不明物體,怎麼老是晃悠,不過,還沒等我看清楚,自己就直直的往後倒,還好,似乎被什麼擋了下來,沒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小姐,我是蒼穹。」「誰窮呀……啊,蒼穹,隨風手下。你,快帶我去見樓哥,我好像快掛了。」我好像還沒有完全迷糊。
「是!」然後,我就被眼前的這個男人抱了起來,直直的往裡面跑去……
「放肆!蒼穹,你還不去辦事,瞎跑什麼?」咦,好像是昀離老頭的聲音。
「九長老,這是北瑤小姐!」「找個醫女去青鸞殿請脈……」「這……小姐想見尊主!」「尊主有大事要辦,怎麼一點小事也敢叨擾?」昀離看了我一眼,依舊說道。
「樓哥,昀離要殺我!你快來呀……不然就看不到我了。」臭老頭,你越不讓我進去,我就偏要進去!我的小手立即運功,將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傳到那議政殿的正殿之上!哼!走著瞧,看重樓會不會來接我?
「你……你這個女人!本長老何時要殺你……」「見死不救,跟殺我有什麼區別?沒關係,我們到樓哥那裡評理去好了。」我傳音後,這會兒就不再費力了。
「你……」昀離顯然是被我氣得不輕。活該!
「小瑤光!」重樓真的出來了。他冷冷地瞪了昀離老頭一眼,然後從蒼穹那裡接過我,公主式的抱在自己懷裡。
「魔尊……我可沒碰過她一根頭髮。」昀離說道。
「哼……明眼一看,就知道丫頭不舒服,你還鬧什麼?去,傳素問過來!」重樓怒道。
「是!」「不要素問,叫凌風進來就好了,他派人去給我取血了,就算回來,被那個沒眼睛的傢伙一擋也進不來,存心想餓死我。」我的雙手摟著重樓的脖子,乖乖的靠著他。
「沒眼睛?北瑤小姐,你是不是餓得眼花了?」「夠了,昀離去叫凌風進來!蒼穹,你先退下!」「是!」「是!」昀離和蒼穹都往大門走去,我則被重樓緊緊的抱著,回到議政殿的魔尊寶座上。
「丫頭,那裡不舒服?」我隨著重樓一回到議政殿裡,就看見很多很多陌生臉孔的魔族!他們的目光好像一直在打量我,哎呀,我難道真的不該進來!
「樓哥,我好像又變紅顏禍水了。」我躲在重樓懷裡,不肯抬頭。
「先回答本座的話?哪兒不舒服?不是在似錦閣喝過血了,今天是怎麼回事?」「頭暈,身體發燙,臟腑像移了位似的,疼!我哪知道是什麼原因?午時才起來的,就跑到沼澤那裡溜躂了一圈而已嘛。」我撅嘴道。
「別怕!」重樓只好先給我施法止痛!「嗯!我就是想喝幾杯血,其他也沒什麼。你先辦公好了,我乖乖不吵你,不許丟我一個人回青鸞殿裡。」我嬌聲道。
「不丟!別亂掙扎……」重樓輕聲哄道,全然不顧下方魔族驚訝不已的目光。
「魔……魔尊!」「議會暫停!」重樓不耐的吩咐道。他一手抱著我,一手輕輕在我兩邊的太陽穴上施法,緩解我目前的頭暈目眩和身體莫名其妙的疼痛。
「是!」殿裡上千位我平時好像都沒見過的魔族,連忙低下了頭,垂手而立,無人離去,無人開口,那是將士身上才有的絕對服從!我輕輕的看過去,看他們都身著盔甲,莫非都是魔界一方的將領?搞不懂,樓哥最近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