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屬下就告退了。」「等等,關於第7頁,你也給我個提示啊,很傷腦細胞的。」我叫住了他。
「半鉤明月釣清溪!」溪風用花瓣在半空中施法,這不,留給我一個字謎。然後,他微笑著,率領魔將消失在花園中。
「字謎?這個溪風,越來越不可愛。」我有點鬱悶。
「小姐,其實……」「不許說,待會兒我再猜。綠綺,折騰大半天了,我們活動筋骨去。」我打斷了滄漠的話,在大隊人馬的簇擁下,好好的欣賞這園中的美景!
「好呀,小姐。」綠綺嬌聲道。
「呵呵。」「鬼丫頭,你偷笑什麼?」我訝道。
「小姐,尊主還真瞭解您,知道您坐不住,還特地留下個玩具來。」綠綺自然是指魔方了。
「什麼?別小看這玩具,我也是花了很多功夫才拼好的。」話說如此,我卻笑得很甜,畢竟樓哥能注意到我喜歡這種玩具還是件值得開心的事。
「呵呵。」「綠綺,走,我們去餵魚!」穿過了花園後的長廊,有一個碧玉湖,湖水冰涼刺骨,卻有漂亮的魚兒嬉戲!
魚成群結隊的在水中追逐嬉鬧,十分可愛!有墨蝶龍睛(烏黑閃光,像黑絨墨緞,背部尤其顯著,蝶尾)、十二紅龍睛(身軀銀白,獨以四葉尾鰭、兩片胸鰭、兩片腹鰭、兩個眼球和背鰭、吻等十二處呈紅色而得名,其色白得潔淨,紅得艷麗,十分悅目)、鶴頂紅(身軀銀白色,頭項部的肉瘤為紅色,似鶴頂紅冠 ,也稱「紅運當頭」)、朱頂紫羅袍和玉頂紫羅袍(都是由紫高頭變異而成,身軀深紫色,僅頭頂肉瘤部分鮮紅艷麗或潔白如玉)、珍珠魚(其鱗粒粒如珠,魚呈球形或橄欖形,有紅、白、黑、紫、五花等品種)以及丹鳳(鱗片,鰓蓋,鼻和頭部均正常,體短,頭平,尾鰭特別長大,薄如蟬翼,在游動時如輕紗飛舞,宛如鳳凰尾)。
「拿點糕點來。」「小姐,這群魚以水晶粉為食。」滄漠介紹道。
「水晶粉?」我不免感到奇怪,這些魚兒明明像21世紀家養的金魚,居然吃水晶粉,還生活在寒水中。魔界!呵呵,還是那句老話,凡間的東西到了這裡都會變得奇奇怪怪。
「小魚,用餐咯。」這時,侍女提來一個黑木大盒,裡面果真裝滿了各色的水晶粉,我便捧起一大把,將之拋向了湖面,群魚爭搶不斷,激起朵朵水花,好不熱鬧!「好看,好看。」等他們搶得差不多了,又如法炮製一番,繼續玩。
「小姐,你看。」綠綺也拍手笑道。那群魚為了搶奪食物,紛紛躍出了湖面,前翻,後翻,側翻……做出各種高難度動作,好有靈性。
「小姐,要不要去亭裡歇一下。」綠綺小手一指,在碧玉湖的東面,有一座湖心亭,用上好紅木所建,覆蓋青瓦,樑上懸掛著一個黑木牌匾,上書「環碧」二字。湖心亭垂掛著湖藍色的紗帳,居於湖偏東的位置,下有曲折的大理石廊橋相連岸邊。「好啊。」我便上了八名衛士所抬的墨色軟轎中,一路無話。
大約半個時辰後,到了湖心亭!「小姐。」扶著綠綺的手,走了幾步,坐在鋪著金色軟墊的石凳上,桌上放著一個高約30厘米的蘭雀青銅六角鼎,燃燒著海底香木片。另一旁,有一個身著橙色紗裙的琴姬,手持竹笛,獨奏一曲「春江紅啼」。
「小姐,請用茶。」綠綺送上來一杯香味瀰漫的鐵觀音。她身後,還有幾名侍女,正忙著在石桌上擺上剛出爐的精緻點心。至於滄漠等衛士,他們自然是停在石亭外,無聲地守衛。
「綠綺,明日祭祀是因為蚩尤魔尊吧!」我忽然想起素問求見的事。
「小姐,原來您已經知道了。」綠綺笑了笑。
「就一點兒。」我說。在湖心亭看水波蕩漾,眺青嶂疊翠,賞花間蝶舞,自然別有一番趣味。
「綠綺,離子時還有多久?」我還是坐不住。
「小姐,午時都沒到啊。」綠綺輕聲答道。天上一輪明月,湖面一道月影,灰濛濛的天,連朵雲彩都沒有……儘管我喜歡哂月光,但是這麼個哂法,很無聊。
「時間過得也太慢了。」「小姐,您不是有魔方玩嗎?」綠綺笑道。
「扼殺腦細胞的玩意兒。」我撅嘴道。其實,我就是故意不玩的,如果這麼快就找到武技秘籍的第7頁,不久沒有挑戰的樂趣了嗎?而且,樓哥也不回來,討厭!
「北瑤小姐,姜槿求見。」突然的,滄漠進得亭來稟報。
「巫女,她來做什麼?快讓她來……」總算有事情做了。我打起精神,小手輕輕敲著桌面,和著曲子的節拍。
不久後,姜槿果然在衛士的引領下,走進了湖心亭。「姜槿見過北瑤小姐!」她發如墨染,柔順的披散在身後,戴了一條銀色鏤空雕花的眉心墜,鬢間搖曳的是大圈銀質耳環;身穿黑色素羅短袖衣,對襟和袖口上的鎖邊之物很有特點,均為藍色印花的染布帶,有三處盤花扣;下著同色的素色羅裙(長達雙膝處),穿白布暗花長靴;系一條鑲金嵌玉的藍色印花腰封,緞帶打結,垂下兩截帶子,隨風舞動。
「不用多禮了。姜槿,坐!」我笑了笑。只見她的頸項和手腕上都分別戴著紋飾精美的項飾和手鐲,全為白銀打造,在月光下,十分動人。
「北瑤小姐,姜槿是來請辭的,待明日獻祭結束之後,我就會離開魔界,去人間遊歷。」巫女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輕聲說道。
「你想離開?樓哥准了?」我略微驚訝,隨即也示意綠綺奉茶。
「尊主已經賜下刀佩。」姜槿接過茶杯,抿了一口,便放下答話。
「不公平,怎麼不給我一個。」我有點不滿。姜槿都可以隨時離開,我卻要在這魔尊後宮「坐牢」。
「呵呵。小姐,您忘了,魔尊令牌可是至高無上!」早說過了,巫女的笑容很美,很動人。
「那倒是。不過,在重樓面前就沒有效!」我賭氣道。
「呵呵。」「小姐,對不住,是奴婢越矩了。」綠綺忍不住笑了出來,趕緊作揖道。
「算了,你家小姐我不吃人,反正樓哥也沒聽見。」我並不在意。「咳……咳……」哦,差點忘了,滄漠和兩名蝙蝠衛士還留在亭裡沒走。
「滄漠帥哥,你們先迴避下吧。」我說。「屬下遵命!」滄漠等走了,不過,他們也不敢擅離職守,通通站在了廊橋兩邊,身子連動都不動一次。
「現在,我們可以說悄悄話了。小槿,你打算好去哪兒了嗎?」我讓侍女們取出一張人間的地圖來。
「沒有,走到哪兒算哪兒吧。」姜槿笑道。「我也好想念人間。」我和姜槿一起查看地圖。
「小姐,這個蠻州……」「這兒啊,就是南詔國!你是巫女,去看看,應該有所收穫的。」我笑道。
「聽說女媧後裔就在南詔。北瑤小姐,她是友還是敵?」姜槿的問題,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女媧後裔正是神族,她們對於人間來說是大地之母,對於魔界來說是宿命之敵,對於重樓來說……就紫萱不同其他罷了,但對於我來說,究竟是敵還是友,也很想弄明白!
「北瑤小姐。」「你若真打算去南詔,見到紫萱,就替我問候一聲吧!」我心下歎氣。
「好的。」姜槿不再糾纏這個問題。
「北瑤小姐,午時過了一刻了,是否就在此處傳膳。」我的侍女副總管前來稟報。
「也好……小槿,你和綠綺一起陪我吃吧。」我說。
「這怎麼可以……」「遵命,小姐。」綠綺瞭解我的性子,便不再推辭。「那姜槿就從命了。」巫女只好妥協。
「傳膳!」侍女副總管連忙吩咐了下去。不久後,一隊又一隊的黑紗侍女端著菜走進來,因為姜槿怕魔尊降罪,所以她和綠綺便退到了梁橋的一個大轉台處,亭內上席就坐的仍然只有我一人,不過,兩桌相隔不遠,談笑聲不斷。
用過午膳後,已是未時三刻,我強留姜槿在魔尊後宮陪我玩一會兒,她便召喚出那對黃金蜈蚣出來。蜈蚣並不敢恢復其真正的龐大身軀,它們在姜槿的笛音中,乖得不得了,搖頭晃腦的,身子不斷震動,偶爾,還豎立起來,在半空中旋轉一下,實在像是在跳舞一般。
「呵呵……有趣。」我和綠綺笑得很開心。而姜槿的神態也越來越柔和,若不事前知道其真正身份,誰也不會懷疑此刻站在廊橋上,一副閉月羞花貌的女子便是魔界的守陵巫女。
時間過得很快,姜槿陪了我一下午,直到掌旗使派人來叫她回去議事。天空拉開了黑色的幕簾,路燈照亮了回青鸞殿的路!我抬頭看看,明月掛在正中,似乎從來就沒有變過,又或許已經變了,只是我沒有看見。
「小姐,已經到酉時了。」綠綺提醒道。
「嗯,終於要熬出頭了,還差三個時辰(六小時左右)。」我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
「可是小姐,不傳晚膳嗎?」「不傳,不傳……本來就沒怎麼動,毫無飢餓感。」我說。
「是!」「綠綺,你猜樓哥在做什麼?」夜涼如水,湖邊的風更大了些。我加上了一件墨綠色的織錦連帽披風,還鑲有白色的毛邊。
「小姐,奴婢可不敢揣測尊主行蹤。」綠綺歉意道。唉……是我錯,重樓的行蹤確實不是他們能隨意打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