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剛才說話的就是你呀,喂,我是不是真的除了青鸞殿就那兒都去不了。」我自己拿了件白色狐裘披風御寒!魔界與人間不同,不管是什麼時節,都一樣冷!這不,桌上還給我放了一個精緻的小暖爐,無煙的碳火,我用黑金小細棒撥弄著。
「魔尊吩咐了,只要小姐不離開後宮,無論是想玩什麼或想吃什麼,奴婢們一定設法辦到。」侍女先行了禮,才答道。
「哦!」那還好一點,起碼這魔尊後宮的正殿便有君影殿和青鸞殿二處,而其他的偏殿,大大小小也不算少!尤其是我住進來以後,花園起了,廊橋有了,碧湖、蓮池、假山瀑布、洞簫飛鴻……應有盡有,全是我喜歡的模樣!
「早知道就把拾歡殿搬回來,有那麼多女人爭奇鬥艷,我坐山觀虎鬥,也精彩啊!總好過我一個人冷冷清清的,無聊,無聊死了。」我依舊是光著腳踏在地毯上,隨意走動!
「小姐,請您吩咐。」綠綺不在,這些侍女就像悶葫蘆似的,不好玩。
「去廣寒殿!」說完,我就準備拉開殿門!「小姐不可!請讓奴婢先為您稍作整理好嗎?」侍女們擋在大門前,站成一排!
「快點哦。」「是!」那名侍女,眉心貼了一個類似芙蓉的花鈿,她連忙先用梳子將我的秀髮理順,用了藍色的緞帶綁在身後;接著另外的兩名侍女幫我換上了白色的繡花錦鞋。最後,再由一名侍女替我整理好衣襟,披風裹得緊緊的,攙扶著我,一步一步踏出青鸞殿!
大門被其餘的侍女一起推開!殿外是一隊又一隊的蝙蝠衛士,通通低著頭,微微彎腰,行禮!圍得這麼牢,這樓哥真把我當犯人軟禁啊!「喂,他們什麼時候到的?」我輕聲道。
「啟稟小姐,是魔尊離開後,衛士們才從角門進來守衛的。」那名侍女答道。
「這還差不多。走!」我在侍女的簇擁也是寸步不離的監視下,去了廣寒殿沐浴,其實,我純粹是找機會來個游泳玩的。廣寒殿的水永遠是溫暖的,每次換水都是在黑暗中悄悄完成,我很少看見。
「你們先退下!」「小姐,奴婢來服侍吧!」「到殿外去,用不著這麼寸步不離吧!私人空間懂不懂?守衛這麼森嚴,我能逃到哪兒?」我不耐煩的揮揮手!廣寒殿大門一關,終於剩我一個人,淡定,淡定!
我解了披風,扔在不遠處的屏風上!將睡袍的裙擺撕下一大截,長袖也變作了短袖,權當泳衣穿!嘿嘿一笑,做了幾個熱身運動,便撲通一聲跳下了水!游了一小會兒,我一手扶著池壁,一手將花籃裡的五彩繽紛的花瓣拋灑在水裡!然後如游魚一般,暢快的玩著!自由自在!
「來個潛水!」我深呼吸了一下,激起更大的水花,猛的扎到了池底!腦子裡忽然想起昨晚跟重樓的……身子一熱,雙腿使勁蹬水,猶如芙蓉出水般,冒出了頭,接著是大半的身體!
「壞樓哥!」我一個翻身,濕嗒嗒的坐在池邊,睡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
「還是吃了早點,練功好了。」我再度滑下浴池,泉水熱氣騰騰,小手拉開衣帶,脫了袍子,真正開始沐浴!雙手捧氣一摞花瓣,頑皮的吹一吹,弄得到處都是!
溫水真能解乏!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梳洗完畢,上了岸,裹著一件寬大的白色錦緞浴巾!「來人,拿衣服來!」我嬌聲道。此刻,我站在屏風的另一面,手裡正拿著一張柔軟的干棉布擦拭發上的水珠。
「是!」侍女們在空氣中冒出身形!大約是十幾人吧,由剛才那名眉心貼了芙蓉花鈿的侍女帶頭,手中捧著裝滿各種服飾的錦盒!
「這件,還有這件留下。」我解了浴巾,換上了一件玫紅色的對襟寬袖錦衣,衣襟和袖口都用朱紅色的繡花香羅鎖邊,顯得十分華美。外面,挑了身紫色的襦裙,藍色素錦鑲邊,金線勾勒處蝴蝶的圖樣!用青色的緞帶繫在胸前,頑皮的打成蝴蝶結!湖藍色的軟煙羅長披帛纏繞在手臂間,鎖骨間戴著一個銀質項圈,墜子卻是鳳紋暖玉玲瓏佩。
侍女利落的為我梳好髮髻,額前一枚紫水晶的淚滴型眉心墜子;兩鬢間搖曳的是銀絲綰花對簪,小巧的流蘇片,十分精緻;眉如細柳,唇若丹朱,星眸竹腰,肌膚似玉!
「小姐,回寢殿嗎?」侍女小心翼翼的攙扶著。
「嗯。」我也該用功了,不能辜負了樓哥和饕餮姐姐他們輸送這麼多功力的苦心。
「先吩咐傳膳吧。」我嬌聲道。
「是,奴婢遵命!」大門緩緩開啟,廣寒殿外有軟轎早早地等候!很快,我在眾多侍女和大批衛士的簇擁下,回到了寢殿。衛士當然留在外面站崗,侍女們則為我擺好早點,我一個人隨意用了點,便讓她們撤了!
「是!」侍女們在餐桌上為我換上了一壺鐵觀音和幾碟點心後,通通退到了殿外,不敢離開!殿門在我的意料中又關上了,軟禁啊,唉……七天,怎麼才能熬得快點?
青鸞殿裡靜悄悄的,只剩下絲蘭的香味!我最終還是乖乖地在外間一側的羅漢床上,盤膝而坐,口眼輕閉,兩手結印,以調養內息!我用平白得了的五千年功力築基,再運行小周天!(小周天功就是指內氣從下丹田開始,循督脈而上,順任脈而下,過三關溝通任督。心腎相交,水火既濟,使精氣充實起來,又叫子午周天)這是第一步,有個說法叫做練精化氣!
修煉內功,跟天資密不可分!但我——北瑤光,早已脫離三界六道,身為將臣之後的紅眼殭屍,異能猶如天生!此刻正是到了所謂的「萬念俱寂,一靈獨覺」的境界!
「小周天完成了。」我睜開眼睛,下了羅漢床,只覺得通體舒泰,精力充沛!雖然沒有飢餓感,但是口中卻有點渴,於是,我坐到圓桌前,準備倒杯茶來喝。右手剛碰了碰紫砂茶壺,眉頭輕輕一皺,涼了! 「來人!」我嬌聲喚道。
「是,小姐!」這不,大門一開,侍女們立即現身在我眼前!「小姐四日未進食,奴婢是否可以傳膳了?」隊列中有一侍女上前幾步,詢問道。
「四天啦!樓哥,真沒來看過我嗎?過份!」我有點不樂。不過想想,我只用了四天就完成了普通人要用百日才可以完成的煉精化氣,實在是佔了大大的便宜。
「傳膳吧!」我好容易平復了心情,吩咐道。
「奴婢遵命。」那位侍女便立刻下去了。
「小姐,請用。」另一位腰間繫了玉帶的侍女走了過來,雙手捧著一個白瓷杯微微上舉,我便拿在手裡,是清茶,漱口除味。另外有侍女端著一個金盆,水裡還散了花瓣,我便洗了臉,擦拭乾淨。第二個金盆裡,放了天然香草,是用來保養雙手的,老實說,古代的女子還真懂得享受,純天然啊!
「好了,去吃飯。」在侍女的陪同下,我一個人用膳!菜式很豐盛,辣子雞丁、夫妻肺片、粉蒸雞、扳指干貝、七星魚丸湯、龍身鳳尾蝦、醉蚌肉、賽蟹羹、西湖蓴菜湯、虎跑素火煺、蜊黃魚羹、蝦爆鱔背、冰糖湘蓮……侍女一邊上菜一邊報名,我實在是食慾大開!
「開動!」我大吃特吃,好過癮!
「小姐。」侍女們怕我噎著,所以總是盛了湯,再用小勺來餵我。正所謂湯足飯飽(我揉了揉並沒有圓滾滾的小肚子),用清茶漱口後,便有了新的打算。
「什麼時辰了?」我出了青鸞殿。天灰濛濛的,月亮隨時掛在高空,並沒有黑。殿門外,蝙蝠衛士們手持武器,由滄漠所率領。
「北瑤小姐,申時一刻了!(相當於15點15分左右)」滄漠微笑道。
「哦!侍女,先陪我去沐浴,換件漂亮衣服!」於是,大隊人馬又開往了廣寒殿,既然甩不掉他們,我也只好適應這麼「前呼後擁」的生活了,幸好七日禁足只剩下三日。
一路過去,火架上的魔火燃燒正歡!蝙蝠衛士每過一米便留守一人(直到我在侍女的攙扶下進了廣寒殿),護衛在大門之外的衛士們還剩三十幾人左右。
殿門一關,侍女們有的去放下金色紗幔,有的則提著花籃拋灑!我則除去了衣衫,一個人靜靜的泡在溫泉水裡。今天,我並沒有將她們斥退,反正她們就算退了也是好好的守在殿外,實在是沒有什麼區別。
沐浴過後,我換上了一件粉色對襟寬袖短衣,紅線勾邊;下穿一條湖藍色織錦襦裙,長及腳踝,用了朱紅色的軟煙羅繫在腋下,還垂掛著一支細繩串珠翡翠環珮做點綴;一雙藍底白色碎花繡鞋,更顯得其雙足嬌美!細長的透明香紗披帛,縈繞在臂膀間,隨意而靈動!
三千青絲挽成一個簡單的髮髻,先在前額戴了一支玲瓏華盛(銀絲繞花,再鑲嵌一顆粉晶珠子做花蕊的,眉心的吊墜形式彎月,上面還黏有小亮片),而高髻上插了一支步搖釵,也是用銀絲繞城雙蝶戲花的圖案,再以桃花石做邊角點綴,最後穿了三條長短不一的粉晶珠子流蘇……
「喂,找個人,去蓮池彈箜篌給我聽。」我說。我不想一個人關在青鸞殿裡,坐牢也得出來「放風」吧!「是!」侍女們應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