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啦。」我們挨得很近!一感受到那強烈的男子氣息,我的心狂跳地厲害,小臉也開始泛起了紅暈!「樓……樓哥!」我的聲音不知不覺的便輕顫了起來。
這時,歌舞禮樂戛然而止!就連滿殿的燭火也在瞬間熄滅!我輕輕地依偎在重樓懷中,便瞧見了那雕樑畫棟的屋樑上,天窗突然打開了,月華傾瀉了下來!
伴隨著一條鮮艷的橘色長披帛飛旋而下的正是魔界第一舞姬——殘蕊!她身著潔白的千羽長裙,眉間畫了鎏金花鈿,頭戴黑水晶的串珠不搖冠,實在是令人驚艷!殘蕊體態嬌柔,舞姿優美,一顰一笑都魅惑人心!只見,她玉足輕抬,旋轉!華麗之極!這時,洞簫開始演繹了一曲冷艷之美!
待簫聲停止,屋樑恢復如初!滿殿的燭火重新點燃,光彩奪目!磬、箏、笛、箜篌、篳簟、笙等金石絲竹開始伴奏,禮樂聲如「跳珠撼玉」般令人陶醉……殘蕊嬌波含媚,素手輕彈,那雪白的羽裙便褪去了!
她僅著七彩薄紗的玲瓏舞衣,舞動著橘色披帛,正所謂艷態難形,舞傾天下!「好!」「好」……大殿上歡呼的魔族越來越多!如此婀娜多姿的人兒,怎會不讓眾魔癲狂!
「天闕沉沉夜未央,碧雲仙曲舞霓裳;一聲玉笛向空盡,月滿驪山宮漏長!」我不由得想起了古人所形容的霓裳羽衣舞! 一曲舞畢,殘蕊盈盈一笑,手捧一隻金盞,一步一步,來到魔尊寶座前敬酒!
「魔尊請用!」殘蕊輕啟朱唇。這女子盈盈一拜,頓時便生出了萬種風情!
「正好,我渴了。」我伸手搶過酒盞,並不急於喝下,只留著把玩……眼前的一幕還真是:酒香撲鼻,美人如玉!
「丫頭,將酒給本座!」重樓欲拿掉我手上的金盞。
「不給。」我嬌聲道。此時,我才細細地打量了一會兒殘蕊:明眸流盼,朱唇皓齒,細腰雪膚,玉指素臂!她的紗衣薄如蟬翼,全身散發著特有的冷香!很特別!
「殘蕊,好一個與眾不同的舞姬!不過,酒已經敬了,你是否該下去了?」我輕笑道。
「北瑤小姐說的是,呵呵。魔尊,殘蕊告退了。」她再次對著魔尊下拜,一舉手一投足,十分引人憐愛!
「果真是百媚千嬌!樓哥,你要繼續留著她嗎?」我胡鬧道。
「哼……你先退下!」重樓允許了。殘蕊立即回到了大殿中央,她還是那群舞姬的領舞者,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那樣的光彩照人,那樣的絕世芳華!
「傻丫頭。」重樓突然低下頭來,在我眉間印下一吻!
「幹嘛啦,你。」我一時慌亂,手足無措起來。「哈哈……」重樓身為魔尊,自然肆無忌憚!好,我也來使壞!
「樓哥!」我眼波一轉,便隨意的將酒盞放在了案桌上,淘氣的笑了笑,便主動吻上他的紅唇!
「臉紅了吧?」我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身子便被他緊緊鎖在懷中,然後是兩片薄薄的唇,帶著強勁就那麼壓了下來,我開始心慌發顫,輕輕的閉上眼睛,感受著那波盪開的涼意!就這樣,好像很久,好像又只有一瞬間,如同雪花飄落在冰面上——那剎那間的凌結!然後,我睜開眼睛,便見到他那惡魔般的壞笑——猖狂又得意!
「呵呵。」「欺負人。」我,心如鹿撞!重樓卻抱我更緊。我一見到他那雙璀璨的如同星輝的眼眸,一時間連掙扎都忘了。
「咳……咳……」是凌風!他低著頭,卻難掩笑意……
「哼……何事?」重樓神色如常。我則悄悄地輕歎了一聲,靠在他肩頭,把玩那如焰的髮絲!
「魔尊,白心媚一再求見北瑤小姐!」凌風立即稟報道。
「就她一個嗎,黃子呢?」我很奇怪。如果白心媚早就知道我在魔界,那她夥同另外兩個妖王來攻打幻山幹嘛?實在是費解。
「黃子倒是安分的緊。」凌風立即答道。
「樓哥,我去見她。」說著,我便準備離去了。
「哼……何須你去!凌風,明日帶白心媚上朝。」重樓當即回絕。
「屬下遵命。」然後,凌風又將一些政務稟報上來,恭請重樓決斷。我便繼續欣賞歌舞,吃吃點心……凌風稟報完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這時,眾魔開始放浪形骸的尋歡作樂,歌舞也越加令人臉紅心跳……唯一覺得心裡稍安的是:剛才的一幕,應該沒有人注意,也許更確切的說法是沒有人敢隨意地往魔尊寶座上看來!
「樓哥,我想見黃子。」我又依偎在了重樓懷裡。有時候我難免會想:倘若魔界至尊並非重樓,我還會一如既往的為其拚命也在所不惜嗎?都說魔是害人的,而我這個守護人間的驅魔龍族馬家41代傳人卻偏偏愛上了魔尊……不知道馬家祖先會不會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掐我脖子啊?
「不准!」重樓立即否決。他在我耳邊說話,害的人家臉色比剛才更紅了,連耳朵、脖子都紅透了!
「為什麼嘛?」此時,我一手拿刀,一手拿叉,餐盤裡是大廚們想盡了一切辦法才做好的牛排!不錯,鮮嫩多汁!美味!拼盤也做的很漂亮,那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牡丹……竟然是紅蘿蔔,小小的咬了一口,又香又脆!
「哼……」重樓捧著一大罈酒,撕了封條,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也不知道先吃點食物墊底。」我便把他面前的餐盤端了過來,先把牛排切好。
「樓哥,你不會是吃醋吧?」突然的,我想到了一件事,一雙眼睛亮如星火!而且,還笑的十分開心。
「胡說!」重樓當即否決,還將酒一口飲盡!見他又想拿另一壇,我趕緊將一小塊一小塊的牛肉餵給他吃。「真的?哎呀,有撒不好意思承認的?」我快樂的像一隻偷腥成功的小貓!
「哼……吃醋的是你!」重樓臉上的紅暈一閃即逝!
好好好,我說實話,你也要說實話。剛才,我是很討厭殘蕊離你這麼近的嘛!樓哥,那你……」我喂重樓吃完牛排後,便小手一圈,緊緊樓主了他的脖子,撒嬌起來。
「哼……北瑤光,本座是不是對太你縱容了?放肆!」儘管重樓故意黑著臉嚇唬我,我才不怕呢,依然是小嘴一撅,身子緊緊地靠在他胸膛上。
「北瑤光,先放手!」重樓說道。
「不要!就是不放嘛。人家受了那麼重的傷,心口到現在都還疼……你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還這麼凶!」我有點傷心了,不過依然倔強的把眼淚逼了回去。
「哼……還敢提?誰允許你擅自跑到極樂世界的城樓上去的?嗯,還敢乘本座上陣殺敵的時候,一個人跑出魔界的統治範圍之外!」完了,完了。我怎麼忘了?重樓會秋後算賬的。
「哎呀,疼。」我立刻捂著心口,皺著小臉道。
「哼……這筆帳以後再算。」重樓的動作卻很輕柔。他乾脆將我抱到自己腿上坐好,一施法,那耀眼的紅色魔光變圍繞著我。
「樓哥,你不是說法術也無法減輕穿雲箭所帶來的疼痛嗎?」我乖得更像小貓咪了。
「你不會冷!」重樓讓凌風傳令今夜可通宵狂歡後,便抱著我消失在了魔尊寶座上。儘管我服過了穿雲箭的解藥,但也只是促使傷口癒合,一身的靈力半分都不剩了,人家明明喝了很多鮮血的,唉……
「丫頭,你先睡。本座去廣寒殿,很快回來。」重樓把我放在青鸞殿的大床上,自己便瞬間移動了。
「樓哥。」討厭,又把人家一個人扔這裡。我睜著大大的眼睛,不經意的打量著粉色的燭火,過了一會兒,想了想,便起身坐在梳妝台上,摘了金步搖,摘了朱釵玉簪……再潔了面,用乾淨柔軟的錦帕擦拭了水珠。
「怎麼還不回來?」整個大殿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明知道睡袍就在西面的衣櫃裡,我也不想去換了,就這麼躺回了床上,從被子裡伸出一雙白皙的手臂,很無聊的看著屋樑上的翡翠琉璃瓦。
「唉……」我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重樓終於回來了!「你這丫頭,閉上眼睛,睡吧!」重樓躺在了我身旁,一伸手便將我摟到了懷中,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冰涼味道,我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往他懷中最舒服的地方鑽去。
「樓哥,樓哥,我睡不著。」此時,燭火已經熄滅,我在他懷裡不安分的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