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安全到達重府的中苑,玄墨已經變回了黑馬的模樣,它咧著嘴,似乎有些得意!
「尊主,小姐!」綠綺和絳珠趕緊搶上前來,她們的眼睛都紅紅的,像兩只可愛的小兔子。
「怎麼了,我不是回來了嗎。」我微微一笑。
「小姐,你怎麼可以丟下我們啊。」綠綺的小手緊緊拉扯著我的衣袖,一副讓人心疼的模樣。
「我…」「哼…放肆!還不去傳午膳。」重樓直接將我拉回懷裡。「幹嘛這麼凶?」我不滿的問道。
「還有玄墨……」咦,那只魔獸不見了,我怎會忘了它啊。
「它自有分寸,知道該去哪裡!」重樓答道。隨即,他橫抱起我,疾步如流星般,朝寢殿的方向而去。
「尊主,小姐!」綠綺和絳珠急急忙忙的一路小跑。這兩個傻女孩,重樓的腳步,你們能跟得上嗎?這不,待重樓走過一個涼亭後,就看不到她們的身影了。
「樓哥,腳踏實地的感覺很不錯,是吧?」我嬌聲道。很開心的是,他並沒有用瞬間移動,而是這樣小心翼翼的抱著我,慢慢走……
「丫頭,怎麼臉紅了?」重樓笑道。
「哪有?你看錯了。」我輕嗔道。身子更貼近他,可以聽見他那強壯的心跳聲。很安心!
「別亂動。」重樓輕笑道。
……一路閒逛,風景實在不錯!等我們回到中苑,綠綺和絳珠正好在指揮侍女擺膳。
「樓哥!」我的雙手緊緊摟著她的脖子,絲毫沒有想下來的意思。
「你這丫頭。」重樓只得繼續抱著我走過去,落座於主位上,我則乖乖窩在他的懷裡,享受著他的縱容。
「樓哥,景天他們怎麼還沒回來?」我笑道。景天回來的話就可以陪他喝酒,我也可以和雪見說說笑笑啊,還是熱鬧的比較好玩。
「景天帶雪見回永安當分店了。」重樓用左手抱著我坐在自己的腿上,右手則拿起酒杯,一口飲盡。
「啊,又出事了?」說到長安的這家永安當分店,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時常冒出一個兩個的問題,讓景天去頭痛。
「哼…該磨練他了。」重樓夾了菜放到我碗裡,笑容有點奇怪,討厭,明明知道什麼又不肯講。
「那他們晚上會回來吧?」我嘟著嘴,都好久沒有跟雪見聊天了,更別說一起去逛街!
「噓…乖乖吃東西。」重樓在我碗裡堆了一座小山,怎麼吃的完?對,我剛才在宮裡是什麼食物都沒吃,可是也不必像「喂小豬」一樣吧。
……好容易用完午膳,重樓也不打算出門,他留在中苑陪我,遊湖、釣魚、哂太陽!我們玩的很開心。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已是黃昏!
「尊主,小姐,景少俠出事了。」絳珠在魔兵的陪同下,來到湖心亭報訊。
「在那出事?」我急急問道。
「瓊花閣!」絳珠話音還未落地,重樓已經帶著我用瞬間移動到了瓊花閣中。
「菜牙,你到底怎麼了?」雪見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驚慌。
「雪見、景天!」我立刻喊道。咋一看景天,還真的嚇一跳:那件不正是飛蓬的銀色戰甲!景天穿上它做什麼?不明白。
此刻,景天在練劍!那神態,那身法,那冰冷、驕傲、霸氣的眼神,絕不是痞痞的景天能擁有的,他……怎麼像是另外一個人?
「景天,你在做什麼?」我大聲道。冷不防的,手上一疼,是重樓加大了手勁,低頭一看,他的手完全覆蓋住了我的,雖然不發一語,可是我卻能感覺到他是驚喜的。
景天仍然在練劍!他週身的氣場充滿了強大的力量,突然,他的雙手齊齊握住劍柄,重重的向上一劈,這道夾帶著凌厲劍氣的銀光直衝天際!驚得雲層散亂,天雷轟鳴!
「重樓!」景天這才收了劍,轉過身來。他轉性了?居然會不喊紅毛,而是一本正經的稱呼魔尊的名字。
「飛蓬,好久不見!」重樓大步向前,笑得暢快淋漓,直震九天!他們的戰袍在風裡放肆的飛揚!這對惺惺相惜的對手,又是相互瞭解的知己,如此重逢,也許真沒有言辭可以形容出他們此刻的感受。
「重樓,你的小傢伙正在打量我。」飛蓬笑了。奇怪,明明是同一張臉,同一個聲音,景天可以笑得燦如陽光,而飛蓬,他的嘴角僅是微微上揚,實在是清冷的可以!
「丫頭,來!」重樓向我伸出了手。我忽然覺得,重樓此時的笑容竟像個孩子般純真,他與飛蓬坐了下來,正好在石桌的南北兩側。
「景天(菜牙)去哪裡了?」我與雪見同聲問道。雪見站在飛蓬身旁,我則坐在重樓懷裡,手托著下巴,大大方方的繼續打量著這位傳說中的絕世神將。
「他還在!只是飛蓬的意識暫時主宰了軀殼罷了。」飛蓬從容的答道,他的手也不離酒杯,這愛好同重樓一致。
「兩魂共寄一體嗎?」我和雪見對看了一眼後,暫時放下心來。
「不,我只是飛蓬用最後的靈力封在戰甲裡的一絲元神罷了。」飛蓬輕聲道。
「啊?」元神?我一喜!貌似它是可以繼續修煉的,也許有一天,我們就可以把他們分開來,替飛蓬再找一幅合適的軀殼。那夕瑤和雪見不就都能幸福了嗎?不過現在是怎樣,是先成全飛蓬還是景天?
「只有景天!等我救了夕瑤之後,這最後的元神就會隨著靈力的消散而不再存在!」飛蓬的笑容裡多了一抹愁緒。我心下一緊,那不就是……真正的灰飛煙滅!
「夕瑤姐姐究竟怎麼了?」雪見急問道。
「是天帝不肯放過她。」飛蓬依舊冷靜。
「那個沒創意的老頭子,會不會也將夕瑤貶下凡啊?」想起那個天帝,我就鬱悶。但重樓和飛蓬都沒答話,難道對夕瑤的處罰會更加嚴重嗎?
「何時出發?」重樓問道,顯然,他很願意出手相助。
「亥時!」飛蓬笑道。我抬頭看看天空,早過了戌時一刻,已不足一個時辰了。
「好!本座陪你去。」重樓承諾道。
「重樓,你…謝謝。」還好飛蓬最後是答應了,不然…。
「我也去。」雪見與我又是同聲說道。
「去,叫素問來。」重樓吩咐了一名侍女。不多時,素問前來拜見,恭敬的立在一側。
「素問,即刻帶她們回魔界!」重樓下了命令。
「不!我要跟你去。」我說。
「聽話!」重樓的手在我背上一推,我被一種力量牽引著,直往素問的方向而去。
「不!龍神敕令……」隨著我的招喚,降魔棒……不,現在是打神鞭,穩穩的落到右手中,至於神龍,它盤旋在半空,眨著眼睛看我。
「丫頭!」重樓微怒道。
「我走!素問長老,我跟你回魔界。」雪見勉強笑道。
「雪見……」我很意外,她怎麼突然變乖了。
「瑤光妹妹,你要小心些。紅毛…不是,魔尊,我不會成為他的負擔。」說完後,雪見便跟素問一起消失在瓊花閣內。
「哼…景天倒是有福氣。」重樓笑了笑,同時,長臂一伸,將我按回懷中。
「我很差嗎?」我恨恨的揚了揚鞭子。
「哼…你說呢?」重樓與飛蓬一同笑了起來。然後,飛蓬繼續練劍,我和重樓則坐在一旁等他。畢竟,景天是血肉之軀,要重新承載飛蓬的力量,是需要磨合的。
亥時很快就到了,重樓和飛蓬在前,我駕馭神龍在後,轉眼之間,便到了天界南天門!不經意的瞄了飛蓬一眼,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還是帶頭往裡面而去。
「飛蓬將軍!」守衛的天兵驚呼道。
「魔尊!飛蓬將軍…。你們,不得擅闖!」幾員小將連忙調兵來攔阻。
「讓開!」飛蓬冷聲道。他一步一步踏在台階上,眾天兵都為其氣勢而攝,不由得連連後退。
「哼…」重樓拂袖一揮,將此處的天兵震散開來。我們三人一龍,順利的進了南天門,直往凌霄殿而去。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後,我們衝破了天兵神將的圍捕擊殺,從容的站在凌霄寶殿裡!「夕瑤!」飛蓬喚道。沒錯的,夕瑤背對著我們,被兩名天兵押著。
「飛蓬,是你嗎?」夕瑤轉過身頭來,兩名天兵也在飛蓬的冰冷眼神中自主的放開了對她的鉗制。飛蓬連忙過去將夕瑤護在懷裡,我、重樓及神龍也瞬間移動到他們身旁。
「飛蓬將軍!」大殿上的眾神大驚失色。飛蓬是那樣的絕世風采,那種氣勢,不怒而威!斬妖劍在手,不寒而慄!試問,神界還誰敢觸其鋒芒?
「飛蓬,你大膽!怎可與魔界勾結?」天帝震怒中隨手砸下一隻琉璃盞。
「哼…飛蓬,帶夕瑤隨我回魔界!」重樓黑衣紅髮,囂張至極!
「沒錯!夕瑤,我把神樹也給你搬過去。」盈盈一笑後,我長鞭一甩,擊毀了一根擎天柱。正巧,破軍正站在不遠處,他不假思索,便用了自己的大刀來支撐大殿。
「大膽,你竟敢毀了神柱!」天帝厲聲道。大殿武士齊齊的在龍座前站成一排,並用長矛對著我。哼…嚇唬誰呀?我莞爾一笑!變身為盤古族人的模樣!紅色的眼眸,青絲中夾帶著幾縷藍色,週身充滿了強大的力量。
「你竟是盤古族人。」天帝很意外。
「沒錯。你真以為女子好欺不成?」我的右手緊握住銀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飛蓬,你究竟想幹什麼?」太白金星見天帝默不作聲,他只得站出來。
「老頭兒。你怎麼不先質問魔尊的意向呢?」我的左手上捏著三把飛刀,刀鋒之利,饒是太白金星這樣的大神,也別想躲得過去。
「哼…」重樓冷冽的目光在大殿上一掃而過,他陪在我的身旁,以便隨時相護。
「重樓,你的女人真是……果然相配!」飛蓬哈哈大笑,大殿上眾神,包括天帝在內,他通通不曾放在眼裡。夕瑤靜靜的被他保護在懷中,好些時日,她看起來頗為憔悴。
「好你個飛蓬,胡說八道什麼呀?」我咬了咬嘴唇,同時將三把飛刀扔向他。
「北瑤妹妹。」夕瑤這才急了。
「哧…」飛蓬舉劍一擋,飛刀便從旁擦了過去,一把刀削斷了太白金星的鬍子,另外兩把則插在月老的官帽上。
「呵呵。好玩!」我不由得笑出聲來。
「飛蓬。」夕瑤輕輕皺了下眉頭。她立即施法替月老拔掉了刀,月老曾送她那對人形的玉珮,夕瑤怎會忘記。
「你們究竟想怎樣?」破軍很有骨氣的站了出來。
「你就是現在的南天門守將。」飛蓬打量了他一眼。
「不錯,雖然我曾敗在魔尊手上,但今日絕不會退縮!」破軍神色自若。這麼看來,天帝還是有眼光的,能力可以慢慢修練,氣節卻是天生的。我看了一眼飛蓬,天帝當初貶他下凡是早有預謀的嗎?或許…。
「北瑤姑娘與魔尊還是請回吧,神界之事不足為外人道。」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天帝突然開了口。
「哼……你憑什麼來命令本座?飛蓬的事,我管定了。」重樓冷笑道。他的髮絲隨風舞動,是說不出的邪魅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