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跟師傅一起出現在馬家的大堂裡。
我替師傅介紹了眾人,等說到重樓的時候,師傅看了他和紫萱一眼後,微微的歎了口氣。然後,她讓管家擺上早膳,我就坐她左邊的位置。重樓、溪風、綠綺順著我的方向落座,而紫萱則坐在了師傅右邊,跟著是聖姑、徐長卿、迭日。
「皇甫銘求見馬沁嵐姑娘!」雄渾的男聲從馬家大門外傳來,此時,我們已經在用膳,今天是師傅親手做的早餐,我吃了不少,還不斷夾菜到重樓的碗裡。
「管家,告訴他,沁嵐不在家。」師傅向莫管家吩咐道。現在,她可以不用抓鬼了,畢竟那原先那個叮噹前輩的身體內沒有馬家的血,是無法施展抓鬼本事的。師傅只能學武自保,其實,她在香港時也學過空手道的。
「皇甫銘是什麼人?」我問道。
「長安皇甫家的家主,年僅28,處事果斷。」溪風連忙答道。
「咦,你知道的挺詳細嘛。」我看向溪風,他紅了臉,才道:「他是皇甫倩的大哥。」
「師傅,讓皇甫銘進來吧。」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片刻後,我們在花廳見到了皇甫銘。他一身藍袍,與師傅所穿的湖藍不同,顏色很深,袍上還用金線壓出了雲朵狀的暗紋。於我們見禮後,他便說明了來意。
原來,皇甫家已鬧鬼多日,而且就在皇甫倩所住的倩樓。儘管,也請了人驅鬼,卻絲毫不見效果,而且圍聚在樓外的鬼魂越來越多,能力也越來越強,京城的不少法師都敗下陣來。
「皇甫倩現在的情況怎樣?」我問道。
「舍妹還在倩樓。」司馬銘臉上一紅,敢情是沒人進去過。
「什麼?你們竟然留她一人在樓內。」溪風大怒。
「所有人都上不了樓,只能在樓下通過一吊籃給她送些食物。所以,我趕緊來請馬家出手,救舍妹一命。」
「莫非眾鬼是為了皇甫倩而來,可知他們的目的?」師傅問道。
「不知。」皇甫銘答道。
「你怎麼當大哥的。」溪風揪住皇甫銘的衣領,竟將他提了起來。
「哼……。」重樓一揮手,皇甫銘便摔在地上,噴出一口血,溪風也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莫管家,請大夫。」吩咐管家後,我讓迭日將皇甫銘扶了起來。
「師傅,我去長安。」咯咯一笑,我偎進馬叮噹的懷裡。
「哼……」重樓不滿的大手一伸,將我拉回他懷裡,不置一詞。
「樓哥,景天在長安開了永安當的分店,你就去找他拼酒嘛,我保證帶走雪見,呵呵,讓景天陪你一醉,好不好?」我撒嬌道。
「主人,你的傷……。」迭日什麼時候學會這麼多廢話的,我扔去一把飛刀,阻止他說下去。
「溪風謝過北瑤姑娘。」溪風總算恢復了常態。
「哼………放肆!」重樓放在我腰上的手又開始加力。我疼的皺眉,便想去搬開他的手指。
「北瑤光。」重樓有些動怒,他低下頭看我。
「哎呀,不要對屬下那麼嚴厲,溪風著急嘛。去啦,我要去長安皇甫家。」反正不可能搬得開他的手,我乾脆放棄,改為摟著他的脖子。
「愛情的確是如此,不斷地牽腸掛肚,不斷的思念。既然,皇甫倩是水碧的轉世,想必那些鬼魂是為了她身上殘存的仙氣而來。紫萱也想為她盡一份力。」她微微一笑,手裡抱著還在熟睡的青兒。沒錯的,當初若非水碧給的聖靈珠,青兒那裡還會活著?這份情,女媧一族該還的。
最後,重樓終於點頭,除聖姑帶著青兒與師父一起留在馬家外,我、重樓、紫萱、徐長卿、溪風、迭日、綠綺一行人隨司馬銘一起去長安。
「等等,明日一早再出發。」師傅說。
於是,用過早膳後,管家帶皇甫銘去安置下來,我則隨師傅進了馬家的祠堂。
「馬芸姑姑,出來吧。」此時,我關好了大門,連黑色的遮光布都拉上了。師傅給她上香後,她就出來了。
「今日這麼晚才來看我這個老婆子。」馬芸笑著說,她生前一定很慈祥。
「哈羅。馬芸姑婆。」我向她招了招手。
「呵呵,這孩子。真是頑皮,還不給我上香。」姑婆居然嚇唬我。
「上香就上香。」馬家獨門點香法,不用火。
「鬼丫頭。」馬芸姑婆笑了。
「姑婆,我不是鬼,你老頭人家才是。」我也笑道。
「你這只頑皮鬼。找打!」說著,她竟然轉到我身後,想拍我,不行,我往前一躲,已靠在師傅懷裡。
「哎呀,姑婆,你怎麼學毛優姐姐,鬼拍後腦勺是有後遺症的。」我嘟著嘴。
「哼……」馬芸姑婆縮小了身形,坐在紫砂壺上。
「呵呵。別學樓哥,您的語氣不像。」我摸了下茶壺,哇塞,唐代的,帶回21世紀應該很值錢吧。
「叮噹,你看看……」馬芸姑婆打了下我的手,還向師傅告狀。
「好啦。馬芸姑姑,您怎麼跟孩子一樣。」師傅將我推了出來。
「老小孩!」我說。
「瑤光,不准胡鬧了。」師傅正色道,我扁扁嘴,收斂了。
「哎喲,別嚇到我徒孫。」馬芸姑婆笑道。
「姑姑,你得替她看看。這丫頭背上的傷口總是無法痊癒。」師傅示意我將傷口給姑婆看。
我只得解了衣裳,將背轉向姑婆。「咦,怎麼有魔族的法力在?」只聽得姑婆說。
「不對,好像馬家也能感應到魔族的氣息。叮噹,是誰擅闖馬家?」馬芸厲聲問道。
「哎呀,姑婆,沒有亂闖啦。重樓是陪我一起來的嘛。」我將衣服穿好。
「魔尊重樓?」馬芸很驚訝。
「姑姑,魔尊沒有惡意。你還是說說怎麼給瑤光療傷吧。」師傅說。
「對呀。我好像也不能喝紫萱的仙露,一口就氣息翻湧,還吐了不少血呢。最後還是重樓幫我療傷,可是其他地方的都好了,就是背上的這道怎麼也好不了。」我解釋道。
「唉,你與叮噹來自異界,何況又是將臣之後,喝不得仙露倒是正常的,魔尊竟然願意助你療傷?這倒是奇怪。聽聞他可是六親不認,辣手無情的呀。」馬芸仔細的打量我。
「哎喲,姑婆。有什麼好看的?」我撒嬌道。
「呵呵。叮噹,你將蒲團挪開。」馬芸說。
「是。」只見師傅挪開蒲團後,竟然是一個小暗格,裡面有一瓶藥膏。
「過期了沒有?」我從師傅受理接過來,用手絹擦了擦,這麼多塵土。
「鬼丫頭。記得,將它塗抹在傷口上,每晚一次。再配合馬家的內功心法,很快,傷口會好的。」馬芸說道。然後,她竟然回到了紫砂壺裡,繼續睡覺去了。
「師傅,能有多快?」我撒嬌道。
「不要急!很快的。以後要小心些,知道嗎?」師傅摸了摸我的頭,帶我離開了祠堂。
「拜拜,姑婆!」我關門的時候說。
我和師傅回到錦瀾園後,重樓在園裡喝酒。溪風、迭日、綠綺一隨侍在側。師傅拍了下我的肩膀,便走開了。
「樓哥!」我坐到他身邊的石凳上。
「馬芸給了你什麼?」重樓將我抱到腿上,咦,我剛才居然忽視了,桌上還有一碗魚湯。
「喝了它。」重樓說。還用問,我當然是乖乖喝完了。
「樓哥,姑婆給了我藥膏。」我把藥交給綠綺保管。
「哼……那老太婆也想不出好辦法。」重樓摸了摸我的頭。
「哎呀,不要罵我姑婆嘛。」我嘟著嘴。
「別鬧!」重樓繼續抱著我在園裡哂太陽,不知道是不是陽光太溫暖了,我後來在他懷裡睡著了,反正人家昨夜跟師傅聊了好久,都沒有睡飽,這下正好補眠。
黃昏時分,我們在大堂裡用過晚膳後,師傅叫我再去玲瓏閣一趟。
「師傅!」我推開了她的房門。
「師傅,怎麼這麼多衣服呀?」她的床上放著好幾件不同款式、顏色的風衣和女兒家用的配飾,正在整理打包。
「傻丫頭,還不是給你準備的。」師傅交給了一旁的小丫鬟繼續整理,她牽了我的手,坐在小廳裡喝茶。
「丫頭!零用錢放好。」師傅拿出一大疊的銀票,全是1000兩的,折好後,替我裝到錢袋裡。
「師傅!那用得了這麼多,反正重樓會買單嘛。」我撒嬌道,並往她懷裡鑽。
「傻丫頭。你呀,被真祖寵壞了。重樓現在是很縱容你,可是魔尊的心思,誰猜的透?帶著錢和地圖,不開心就回馬家來。知道嗎?」師傅摟著我。
「師傅,你想幹爹嗎?我好想哦。」我順勢抱住她的腰。
「傻丫頭。」師傅歎了口氣。
「大小姐,瑤光小姐的包袱收拾好了。」丫鬟拿著兩個大包袱過來。
「丫頭,好拿嗎?要不,直接放到馬車裡。」師傅笑了。
「不妨事的。」我呵呵一笑,先打發丫鬟出去了。
然後我摸了下坐手上的指環,把師傅準備的包袱放到了寶箱裡,這個是獨立的空間,有了它,什麼都可以裝,而且還感覺不到任何的重量。
「這個是重樓給的?」師傅問道。
「嗯。」我本想陪師傅吃完宵夜的,溪風竟然來門外等候,這個重樓催什麼嘛?
「好了,去吧!好好睡一覺,明天師傅送你走。」師傅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隨溪風回了重樓那邊。
第二天一早,我們吃過早膳後。聖姑和師傅一起在園裡為我們送別,呵呵,有魔尊在,那裡需要什麼馬車,空間魔法一施展,睜眼後便到了長安!為了不嚇到皇甫家的人,我們在長安城內一處偏僻的地方現身,再騎馬去皇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