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然瞧著向晴氣鼓鼓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而那兩個也不甘心做壁畫,自然也是笑得嘻嘻哈哈。
「哼!」向晴惱羞成怒,跺了一下子腳,嬌哼一聲,道:「不理你們了!」
轉身不再理會三個笑得白癡的男子,一個人獨自離去,三人倒也不敢真的惹怒了向晴,皆圍著上來,討向晴歡心。
「小師妹」
「小晴兒」
……
肉麻兮兮的叫了一通,割地賠款,才哄得美人師妹一笑。
不要說,這通笑話還真的讓師兄妹之間見面的尬少了不少,如同回到了荒山上一般,打打鬧鬧,大家都裝著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只是掩飾的太平從來都不能長久,當天晚上,他們粉飾的太平就面臨著巨大的考驗了:他們落腳的客棧只有兩個房間,這就面臨著晚上誰會和向晴同睡的問題了。
向晴眼睛上移下移,不敢看三位師兄的期待眼神:其實她很想說,她只想一個人睡!
可是在二師兄虎視眈眈,大師兄,三師兄慇勤盼望之下,她說不出口。
天,為啥你總給我出難題?我現在是黃花大閨女呀!
向晴不說話,大家也就僵在了那裡,客棧的掌櫃子瞧著這四人,委實奇怪,四人看起來都是不凡之人,卻怎麼為了住宿問題僵在了這裡,難不成他們都不樂意和別人同睡?
也對,看著四人衣著雖然普通,但是都是質地精良的上等絲綢做成,再看四人眉宇間的氣勢,都不是尋常人家的公子。
掌櫃子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誰知道向晴開口了,她只是道:「掌櫃子,你讓小二將兩張床合到一起,我們四人今夜要秉燭夜談。」
三位師兄裝聾子,裝啞巴,將這決定權扔到她的手裡,她要是再不開口說話,只怕還真的要在這裡等到天長地久吧!
向晴心裡將羅大小姐臭罵了一通,沒事瞎折騰啥,看看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三位師兄也不說話,倒是私下裡互相看了一眼,神色複雜,只是彼此的眼裡都有勢在必得的想法。
寧澤笙的眼角有笑意流出,想是為了自己拔得頭稍而暗自喜悅。雖然他知道小師妹對男女之事看的很淡。
只是昨天晚上,他死纏活纏,終於勉強小師妹承認了那婚約,想來小師妹多少有點自覺吧!,即使很淡,但是比起大師兄,三師弟,他算是多了一點勝算。
而那百日散,也表現出小師妹對他並非無動於衷。
掌櫃子開了這麼些年來的客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古怪的要求,眼角抽了抽,卻在瞧見向晴從寧澤笙的身上摸出一錠銀子砸在他的櫃檯時,什麼話都不說去照辦了,有錢的是大爺,不就是搬張床嗎?只要給得起銀子,就是要搬房子,都行。
等到小二處理好一切,四人剛好用好餐,回了房,向晴到了另一間沒床的雅間,洗漱了一通,原諒她不夠狂放,實在沒興趣在三位師兄的面前脫光了洗漱。
整理好一切,向晴進了房間,打了哈氣,也不管那三人,自顧著上了床,她還就不信,這三人難不成會對她不軌?
向晴為啥這般認定他們不會對她不軌,還不是因為她對三位師兄最後的人格有著一點信任。
向晴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她和二師兄之間不清不白的,大師兄,和三師兄心裡定然不快,而糊塗爹娘在她離開修羅谷的時候,千交代,萬交代,千萬不可讓三位師兄因她而生出嫌隙來,所以今日她才不得不與三位師兄同床共枕,想想心裡還真涼颼颼地,她一大好青年,以後傳出去,她睡了三個男人,這臉往哪裡擱呀!
向晴越想越不是滋味,都是自己的錯,幹嘛招惹二師兄,當時只要意志堅定點,不被二師兄所乘,自己現在就不用這般委曲求全了。
別看向晴平時對糊塗爹娘揮來喝去,可是當他們一本正色時說出來的話,她還是百分百的相信的。
糊塗爹娘無緣無故要她不讓三位師兄因她而生出嫌隙,定然有他們的道理,再想想無良師父這些年來放牛般的教養,向晴也看出來無良師父在想方設法拉攏三位師兄的感情,更在他們下山之時難得一本正經的要他們發誓:不管他日怎樣,決不能傷了對方性命。
哼,向晴想到這裡又不開心了,無良師父可沒有要他們發誓不傷她的性命,難不成她的命就不值錢?
靠,死老頭,下次再讓我做飯,我放砒霜吃死你。
向晴鬱悶了,索性將被子蒙住了腦袋,打算呼呼大睡,總覺得哪裡不對,在床上滾了半天,仍無睡意,嘟噥著數了半天數,最終宣告催眠失敗。
向晴撓了撓頭,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猛的掀開被子,對著那三個傻站著的男子叫道:「我們通宵打馬吊吧!」
打馬吊?
三位師兄都互相看了一眼:是個好辦法!否則漫漫長夜還真的很難度過。
三人都不甘心讓他人得了先機,只好將向晴緊鎖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
四人湊成了一桌打起了馬吊,只是那氛圍怎麼看怎麼古怪,三位師兄皆板著一張面孔,好似誰欠了他們座金山一般。
面對三位同樣出色的師兄,向晴心裡也是忐忑不安,慌亂而無主張,她再遲鈍,再無知,現在的情況,她也知道三位師兄都對她有意。
只是誰是她愛的那個人,向晴自己也有些糊塗。
大師兄沉穩,二師兄妖孽,三師兄溫柔,他們各有各的優點,哪一個才是她愛的人?
向晴瞧著琉璃燈下三位師兄的臉,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天命之說,不知怎麼的,渾身一陣發冷。
「我這是在胡思亂想什麼?」向晴暗暗搖頭,她怎麼會動起了這樣是心思,三位師兄是她不可以招惹的人。
「我先去下茅房,等一下接著玩。」向晴笑笑,然後在三位師兄的目送之下離開。
轉身之後的向晴,一張笑臉垮了下來:奶奶的,偷溜的人可不可以將桌上的銀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