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王宮,長生殿上,金玉王高高坐於王座之上。經過歲月磨礪的臉上,呈現王者的威嚴。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神采奕奕。一手搭在王座扶手上,抿唇,看著玉樹臨風站在殿中央身姿挺拔的俊美魅惑的少年,此人便是十五歲時在那場東臨大戰中,以十萬大軍使臨國三十萬軍隊全軍覆沒,一夜之中,名聲大噪,成為各國家喻戶曉,有著戰神之美稱的東啟——澤宇王。
長生殿上分列而站的是金玉國的所有王公大臣,他們皆是一臉肅容,有些人臉上甚至露出頹廢之色,一個個的失去了往日囂張的氣焰,不敢正視殿中央那一抹修長玉立的白色身影。
不知為何,他們竟有些害怕,害怕去面對那個俊美邪魅的少年,害怕去正視那個有著戰神之稱的東啟澤宇王。
明明只是一個還未長大的少年,為何,身上卻散發出來那樣強烈冷酷狠辣的氣息,最讓人不敢去看的是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高貴的王者之氣。強烈的王者之氣,帶給他們強大的壓迫感。
而現在這名俊美邪魅的少年,身上卻散發出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凜冽陰寒的氣息。彷彿,能將人神智凍傷。原本迷人的桃花眼裡迸射出冷冽的寒芒,似乎能割傷人肌骨。
慕容月澤冰冷的目光,輕輕的掃過殿上所有的金玉王公大臣,最後,落在位上王座上的金玉國王。
他的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縷淡淡的,若有若無的笑意。只是,那笑,卻令人心寒,毛骨悚然。金玉王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畢竟是一國之主,面上,仍是一派從容鎮定。
「金玉與東啟一向交好,不知今日澤宇王親自駕臨小國,寡人有失遠迎,失禮,失禮!」大殿上沉默了良久,又或許是受不了這沉重氣氛的壓抑。金玉王首先打破了這沉默,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笑,渾厚低沉的聲音,客套的說道。
話雖如此,卻也並未走下王座。若是真的覺得失禮,心有愧疚,定然是會親自走下王座,以表歉意。
慕容月澤眸中閃過諷刺,冷笑:「不敢!本王擔當不起。」
「澤宇王這是在怪寡人未能親迎?」金玉王語氣微微一沉,臉上卻依然帶著恰到好處的王者的笑容。
心裡卻是氣的直打顫,恨不得一聲令下,將這囂張的東啟澤宇王給抓起來。但是,這也只能是在心裡想想罷了。他怎敢真的如此去做?畢竟,小小金玉,怎敢與東啟大國為敵?
更而且,他也有所耳聞,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那個寶貝兒子——無恨王子。
若不是他的肆意妄為,怎會鬧成如今這樣?怎會讓東啟澤宇王親自前來金玉,興師問罪。
「不敢?」慕容月澤冷冷的道。「大王又何必在這和本王兜彎子?金玉王子無恨從我東啟擄走我國皇貴妃,如今,本王正是前來接我東啟皇貴妃回國。還請大王配合,交出我東啟皇貴妃。」
怎能叫他不恨?不僅皇嫂沒能救回,慕容鷹也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生死不明。最可惡的是,就連皇兄也失蹤成迷,下落不明。
沒有皇兄,東啟該怎麼辦?原以為,他以各貴族,王公大臣的隱私相威脅,逼他們接受均恩令。誰能想到,只是短短數日,皇兄竟背著他,帶著慕容鷹前往金玉救皇嫂,這一切的計劃。都未與他商量。
他還興奮的帶著這個好消息去告訴皇兄,想讓皇兄也高興高興。如今,皇兄下落不明,那些大臣,怎會不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興風作浪,高調唱起反均恩令的歌曲?
沒有皇兄在,誰能壓制那些狡猾的反對均恩令施行的貴族長老,王公大臣?
假若母后接受均因令,至少,母后還能壓制一陣子。保東啟國本不動搖!
如今,他拋下東啟一切事務,前來向金玉要人,東啟,誰去管?國師慕容白衣?他會麼……?關鍵時候,他是否肯犧牲自己,跳出來,解東啟危機,固東啟國本?
這一切,他都不知道。可——
縱然如此,他仍是要先找到皇兄,找到皇嫂。
「皇貴妃失蹤,澤宇王為何向金玉要人?據寡人所知,無恨王子除了那次去東啟恭賀東啟與博臨聯姻外,此後再未踏出過金玉。他怎會擄走皇貴妃?天下人皆知,皇貴妃是東啟皇疼到心尖上的人兒,被東啟皇保護的那麼周到,嚴密,怎麼可能會讓人從東啟將皇貴妃擄走?呵呵!澤宇王,你是不是在與寡人說笑……?」
雖已知事情原由,金玉王仍是一口否認。他怎麼可能傻傻地去承認,真的是他的兒子無恨王子擄走了東啟皇貴妃?
這個罪,一定不能當。
「說笑?」慕容月澤冷笑,眸光犀利的看著金玉王。性感的玫瑰花瓣般的唇輕啟,一字一句道:「本王從不與人說笑。金玉王,莫要以為我東啟好欺負!莫非,你們真以為,就憑你區區金玉,也是可以與東啟為敵的麼?金玉王,你不要仗著本王對你的那一點點尊重,就在本王面前擺出長者的姿態。若是你執意維護無恨王子,那就休怪本王無情。你——最好不要逼本王,不要給本王滅了金玉的理由。」
說到這裡,少年骨子裡深處的嗜血,毫不掩飾的顯露了出來。
或許,嗜血,並不止慕容月澤一個人。或許,嗜血是一種本性,存在於每個人的心間。只是,有些人,沒有機會將嗜血的本性發揮出來。而,金玉王的頑固,引起了慕容月澤骨子裡的嗜血。
看著他眸中閃著的嗜血,嘲弄,諷刺。金玉王心中大驚,語氣不由顯得有些急切,亦有些強硬:「澤宇王沒有證據,最好不要亂說話。」
「哈哈哈!」似是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慕容月澤仰首哈哈大笑,笑聲猖狂而諷刺。「笑話!本王從來不說沒有證據的話,本王更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若是金玉王再這樣不肯配合,不肯交出我東啟皇貴妃,本王定將你金玉夷為平地。」
冰冷的眸光,邪肆的掃過在場所有的金玉王公大臣。冰冷的眸光,嚇得那些文官們渾身哆嗦。
「嘖嘖,大王,這大殿之上,怎不見你的那些王子們?莫非,都嚇的不敢出來了?還是,大王自知逃不過東啟的討伐,害怕東啟追究責任,而讓他們都逃了?嗯……?」
「澤宇王,你別太放肆……」金玉王氣的渾身顫抖,保養得體的臉上,肌肉緊繃,憤怒的盯著慕容月澤。
好囂張的少年,好狂妄的小子!這——就是東啟澤宇王。
他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除了他的皇兄慕容亦痕,他的皇嫂南宮煙琴,還有他的母后!又有誰,會被他放在眼裡?
「本王不想過問你金玉王室的家事。」慕容月澤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嘴角挑起邪惑俊魅的笑,冷道:「本王不喜歡重複糾結在同一個問題上。你,交是不交出我東啟皇貴妃?」
「皇貴妃根本不在我金玉王宮,澤宇王,你要寡人怎麼交?難不成,澤宇王這是要逼著寡人給你變出一個皇貴妃來?」都怪那逆子,什麼人不好惹,偏偏要去惹東啟最難惹的東啟皇兄弟。
尤其是這個小混蛋,他一口咬定皇貴妃就在他金玉,若是不交出來怕是,金玉危矣!
「狡辯!本王這兒有無恨王子親手修的書信一封,書信上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敢情,這也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模仿無恨王子的筆跡寫的不成?」
哼!無恨王子的這封秘密私書,還真是幫了他一個好大的忙啊!
他天真的以為皇兄還在東啟,卻沒想到,書信落到了他的手上。當然,若是他不是派人送至東啟皇宮,這封信,又怎麼可能到他的手上?
有了這封書信,就不怕金玉王再狡辯。任他金玉王再狡猾,白紙黑字擺在這兒,難道,他還想反了不成?
「這……」簡直不可思議!
殿中文武百官,王公大臣皆是大為震驚。數十隻眼睛,齊唰唰的看向殿中央的慕容月澤。
只見,慕容月澤,慢慢地,優雅的,不急不徐的從懷裡掏出一封折得整整齊齊的信筏慢慢展開,嘴角,銜著若有若無的邪魅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