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天空飄起了小雨。連空氣也帶著雨的潮濕,不適合外出。
不過,對於南宮煙琴來說,外面的天氣再好,也與她無關。反正,無論天氣如何的好,她都無法出去。就算出去,也是有無恨在後面跟著,要麼就是有侍女在後面跟著。說的好聽,是跟著侍候她,怕她走遠了,迷路,實際就是監視她。
所以,還不如就坐在房間裡,看看書,寫寫字,或是,乾脆什麼也不想,就躺在榻上睡覺。
南宮煙琴坐斜臥瀟湘榻,手裡拿著一本卷冊,耳邊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心情也變得格外的寧靜,平靜。
而這時,門外響起了有砰砰砰器張的敲門聲。南宮煙琴蹙了蹙柳眉,放下手中的卷冊,起身,走過去,打開門。
當看到站在門外的意外來客時,有那麼一瞬間的詫異,不過,很快便平靜下來。冷聲道:「杜小姐難道不知道麼,這兒沒有無恨王子的允許,外人不可以進來打擾麼?」
呵!自那天無意間撞到她和無恨王子在一起後,她再也沒有見過她,沒想到,她今天竟然來找她。而且,什麼天氣不好挑,偏偏挑這麼個下雨天來。嘖嘖,她可真是好雅興啊。下雨天,可不是每天人都喜歡下雨天出門的。
像她,下雨天就最不愛出門。雨天,她喜歡,她喜歡雨,但是,她可不喜歡在雨天外出。她喜歡站在窗前看雨,或是泡一杯熱茶,捧一本自己喜歡的書,邊看書,邊品茶,邊聽雨。
嘖嘖,那種感覺,即寧靜,又幸福。品茶,看書,聽雨,是一種淡淡的,說不出的幸福。
倘若,自己心愛的人也在身邊,那種感覺,就更好了。
「外人?」杜珊冷笑,「我很快就會成為這個梧楓軒的女主人,難道,連我也不可以來麼?哈哈!簡直可笑,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杜珊拍去身上沾上的一點濕氣,解下身上的披風遞到身後的侍女手上,嘲諷的勾起嘴角,說道。
侍女接過披風,當看到南宮煙時,嘴角勾起嘲弄的笑。一個有著殘顏的賤人,也妄想和她家小姐爭無恨王子的愛,簡直可笑。
南宮煙琴看著,不惱不怒,淡淡的瞥她一眼,「是麼?杜小姐,據我說知,王子並未有打算迎娶你的意思。現在,請你馬上離開這裡,我不想看到你。」
看到這樣不知羞恥的杜珊,南宮煙琴只覺無語。看著就覺得厭煩,尤其是她身上那種高傲,目中無人的姿態。
不過是單相思,也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器張。倘若,她語氣好一些,或許,她還可以請她進來喝杯茶。
「離開?我看,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吧!」杜珊目中無人的說道,像是看不到南宮煙琴就站在屋裡一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眼環顧屋裡的擺設,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住。
王子……
竟然讓她住這麼好的房間?裡面傢俱,古玩,應有盡有。一應傢俱,用品,都是金玉國最好,最奢華的。就連房間裡一副看上去很普通的古畫,花瓶,都是用的最高級別的。那是王子妃才可以用的……
「看夠了麼?看夠就請杜小姐離開。」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和我們家小姐這樣說話?」跟在杜珊身後走進來的兩名侍女,狐假虎威的斥道。
南宮煙琴水眸中掠過一絲冷然,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冷笑,朝那兩名目中無人的侍女看去,眸光冷冽,「不知是哪來的兩隻野狗,竟敢在這兒放肆犬吠。」
聲音冰冷,令那兩名侍女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隨著這聲冰冷嘲諷的話語,南宮煙琴全身的冷漠氣息也頓時跟著提升。無形中,散發出來的凜然壓迫,竟令杜珊心中升過一絲懼意。不過,心性心高氣傲的杜珊,又怎肯就此服輸。
她回去思來想去,想了許久才決定進宮來找她。她不能容忍,她心愛的王子殿下身邊有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女人。
王子殿下是她的,無恨王子,只能是她一個人的。誰也不可以搶走,誰也不可以搶走她的王子。
「你這個賤女人,竟然敢罵我的侍女……」
「啪——」
「你,你敢打我?」杜珊一臉錯愕,捂著被打的臉頰,紅著眼,歇斯底里的質問。「你這個賤女人,你竟然敢打我。你這個賤……」
「啪啪——」
南宮煙琴揚起手,毫不留情的朝杜珊的臉扇去。東啟皇貴妃,豈是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山野村婦可以辱罵的?縱然她善良,但也不是那種可以任人欺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
南宮煙琴,從來都不是一個會任人欺負而默默承受的人。
「杜小姐,你若是敢再罵一個賤字,本宮撕爛你的嘴。」優雅的揉著打痛的手掌,嗚,從來沒有打過人,手掌好痛喔。若是她的樂菱,千芷,千蕊在就好了,那樣,她們一人一巴掌,哪還需要她動手呀。嗚嗚嗚!
不過,這個口無遮攔,沒有口德的女人,若是再敢辱罵她,她不介意再賞她兩耳刮子。
「你,你……」杜珊滑稽的一手捂著被打的臉頰,一手指著南宮煙琴,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色厲內荏的怒喝。
「你這個賤女人,你竟敢打我們小姐?」驚呆的兩名侍女,這時,其中一名猛然驚醒過來,衝上來,揚起手,就要朝南宮煙琴打去。
「我有沒有說過,不想再從你們這張臭嘴裡聽到一個賤字。」琉璃美眸一冷,抓住那名侍女揚起的手,冷冷推開。「不過是一隻任人差遣的瘋狗罷了,也敢在本宮面前放肆!」
「你……」
「打你?怕弄髒了本宮的手!」低眸,似是頗感興趣的看著自己的手,懶洋洋的說道。
杜珊,還有那名侍女,頓時像是石化了一般。愕然的看著她!過了好半晌,杜珊喃喃道:「你到底是誰?」心中卻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有些害怕,生起抹之不去的恐懼。
為什麼?她一口一個本宮?她到底是誰?
「本宮是誰,你還不配知道。」南宮煙琴拍了拍手,冷冷的道。「你若是識趣,就給我立即離開這裡,不要站在這兒礙我的眼。」
本來不想擺架子,不過,遇上這樣不識趣的人,她若是不這樣,恐怕只有被欺負的份。
「你……」杜珊神色一變,語氣悻悻的道:「哼!你不過是得到王子暫時的寵愛,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這個梧楓軒的女主人,永遠不可能是你。我和王子從小青梅竹馬,王子不過是一時貪圖新鮮,等新鮮勁頭一過,你還不是被王子一腳踹開。」
「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野丫頭,也妄想得到王子永遠的寵愛,飛上枝頭做鳳凰,真是笑死人了。」杜珊美艷的臉幾乎被心中湧起的瘋狂的嫉妒扭曲變形,看著面前那張冷靜淡定從容的臉,語氣不知不覺刻薄起來。
明明是一張殘顏,為何,卻有著驚心動魄的美?
是了!如果不是眉間那朵泣血紅梅,那張臉,幾乎就是無可挑剔,完美無瑕的。
「嘖嘖,真是笑死人了……」差點就說她本來就不喜歡無恨,不過,看到杜珊臉上的嫉妒,南宮煙琴又突然改變了主意。話鋒一轉,故意露出嬌媚的神態,用嬌滴滴的語氣說:「你怎知王子只是一時新鮮。嘖嘖,只要我想,這世上,還就真沒有我留不住的男人!」
這句話,本只是用來氣杜珊的。看到杜珊生氣,嫉妒,憤怒的表情,覺得很有趣,很解氣。不過,南宮煙琴卻不知,天下歸一後的某一天,這句話,卻被慕容亦痕不知從哪聽到,然後,不用想也知道,為了這麼一句話,南宮煙琴被慕容亦痕用各種令人臉紅心跳的方法給狠狠的懲罰了。
「我不會讓你有那個機會的。」杜珊面色驀地變得猙獰,狠狠的道。
「是嗎?」
根本就不將她的憤怒放在眼裡,「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不妨,我們就拭目以待,走著瞧。」
「姐姐……」風鈴公主人未到聲先到,她一寫完功課,就迫不及待的來這裡找南宮煙琴玩。猛然看到杜珊,風鈴公主臉上的笑容僵在了那。冷聲道:「杜珊,你怎麼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