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三大侍女一聽,瞬間花容失色,紅了眼眶,心疼直掉眼淚。
「南王,請你解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本王皇嫂,為何會莫名中毒?這件事,請南王務必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若是本王皇嫂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本王定要你們整個南國給本王皇嫂陪葬!」
冷酷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在園麟殿中響起,像來自地獄的索命符一個,清晰的傳進每個人的耳中。
無形中,帶給宴會中所有的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將,聽到這句話,大家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宴會上的所有人,都面露驚惶失措。
甚至,有些膽小的侍女,已經被慕容月澤這一句冷酷充滿血腥的話給嚇哭了。不過,用手死死的捂著嘴,不敢哭出聲音來。
慕容月澤懷裡南宮煙琴,雙眼緊閉,只一會兒,原本紅潤誘人嘴唇已變成驚心動魄,讓人揪心的青紫。
「來人,將御膳房的所有人都叫過來……」南王經過這片刻的調整,理智已完全回復,頭腦也已經恢復清醒,冷靜的下達命令。
「別!不必如此麻煩,皇嫂並沒有食用宴會上的其它食物和點心,只是喝了一杯百花露。命御醫前來驗毒即可。」慕容月澤冷靜的說道,聲音裡的冷酷威嚴,讓人不敢忽視。
容可,子驍站在慕容月澤的身邊,警惕的掃過身邊所有值得可疑的人物,卻發現,沒有一點收穫。目光最終慢慢落在慕容月澤懷裡的南宮煙琴臉上,只這一會兒功夫,南宮因琴的嘴唇的顏色已經由青紫變成黑紫。
這,究竟是什麼毒,為何毒素流竄的這麼快?
慕容月澤雖然能探出南宮煙琴是中毒,卻並沒有通過把脈,驗出南宮煙琴所中之毒,脈象很詭異,一時之間,他還探不出來是什麼毒。
常年征戰沙場,他什麼樣的毒沒有見到過,可是這種毒他去從未見過。
很詭異!慕容月澤好看的俊眉,漸漸攏緊,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傳太醫……」這個時候,南王沒有多餘的心情去和慕容月澤計較什麼,他甚至沒有去思考,他為什麼要聽他的。但是,就是這樣,毫不猶豫的按著他的吩咐去做。
不一會兒,王宮太醫就來了。
「參見大王……」南國王宮裡醫術最超群的崔太醫從眾人中走出來,掀開衣擺就要跪下去。
「罷了,免去這些虛禮。皇貴妃喝了百花露就中毒陷入昏迷,你去驗一下桌上的殘液,看看究竟是什麼毒。」南王擺手制止崔太醫,一連迭的吩咐道。
「是,大王。」崔太醫應道,在容可的指示下,慕容月澤如若實質的冰冷如利劍的目光下,顫顫兢兢的檢測桌上未干的百花露殘液。
同一時間,南王連續下了幾個命令。命人將司飲局的所有司官和相關人員都帶到園麟殿來,凡是所有參與這次宮宴準備工作的人員,都帶來了園麟展。
很顯然,他這麼做,是要當著慕容月澤的面,查出下毒之人,還南國一個清白,亦給慕容月澤一個有力的解釋。
「回稟大王,百花露中並無毒。」崔太醫經過一番檢驗,恭身說道。
雖然這個東啟澤宇王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卻給他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他不由自主的,打從心裡的畏懼。東啟澤宇王,他只是隨意的坐在那裡,抱著皇貴妃,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酷氣息,卻仍是帶給人強大的壓迫。
「百花露中無毒?」慕容月澤冷笑著道:「你可看仔細了,沒有毒,皇嫂為何會中毒?你可查仔細了,有些毒,並不一定非要……」說到這裡,慕容月澤出猛然停住,渾身一振,脊背竄上一股冰冷如細針一樣刺激著他的每一根脆弱的神經。
他剛才替皇嫂試喝百花露,是用銀匙舀一點出來試喝的。並沒有用唇對著琉璃杯口喝……因為,那是給皇嫂喝的,他不敢生起冒犯之心。因為,他要尊重皇嫂,卻沒想到,因為他的尊重,恰巧合了下毒之人的心。因而忽略了最重要也是最容易讓人忽略的一點。他當時怎麼就沒有想到,下毒,不一定非要下在百花露裡,而是有可能將毒下在別的地方,抹在了整個杯口或杯壁上。
「澤宇王的意思是……?」南王猜測著開口,道:「毒沒有下在百花露裡,而是下在別的地方?」慕容月澤面無表情的點頭。
「一定是在杯口上。這是一場早已預謀好的陰謀,下毒之人深知我們會在皇貴妃食用每一道食物之前先驗毒試吃,所以,他便精心策劃,將毒塗抹在了杯口上。」
南王的話音剛落,容可便接著道出眾人心中所猜測的事實。
「只是,下毒之人怎麼知道,皇貴妃一定會喝那杯百花露?」子驍提出疑點。
樂菱,千芷,千蕊也停止了哭泣,一個個的擰眉認真思索,片刻後,樂菱哽咽著道:「這個原因很簡單,因為只要吃了東西,就一定會口渴。只要口渴,就一定會喝水解渴。而百花露又是南國宮宴上的飲中的極品。」
「有過流雲那次醉酒的經歷,公主是絕對不會再碰酒的。而南國宮宴上又沒有備茶,公主不喝酒,那麼,就只有百花露可以選擇。」
「那下毒之人怎麼知道娘娘不喝酒?」千芷,千蕊這對孿生姐妹疑惑的問道。
慕容月澤簇眉,冷酷的聲音說道:「現在不是猜度下毒之人為何獨獨會選擇在百花露上做手腳的時候,最重要的是給皇嫂解毒。」
「是,是!崔太醫,還不快給皇貴妃把脈……」
「這……」崔太醫驚慌的目光投向慕容月澤。沒有得到他的允許,他不敢……
「你過來,看看皇嫂中的是什麼毒。若是查不出來,本王今晚定要你們這兒所有人的命,一定要你們南國給皇嫂陪葬。」慕容月澤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瞇起,迸射出犀利嗜血的光芒,冷冷盯著老態龍鍾的崔太醫。
他這囂張狂妄嗜血的話,直把崔太醫氣的暗地裡吹鬍子瞪眼,卻又不敢表現出來有絲毫的不滿。
崔太醫在心裡暗暗嘀咕了幾句,在慕容月澤具有壓迫性的冰冷眼神下,戰戰兢兢的搭上南宮煙琴的脈博。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崔太醫身上,樂菱,千芷,千蕊三大侍女凝神屏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崔太醫的刻上歲月痕跡的臉,緊緊的盯著他的唇,生怕他說出什麼可怕的話來。
慕容月澤面無表情的盯著崔太醫,心臟卻緊緊的揪了起來。
南王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南宮煙琴身上,眼睛卻是緊緊的看著崔太醫,心臟緊縮,害怕他嘴裡吐出一些他不想聽到的話。
手指搭在南宮煙琴右手的肪博上,強忍著慕容月澤利劍般有若實質投在身上的目光,崔太醫集中心神,盡量忽略那些投放在他身上的各種帶著複雜,冰冷,期待,害怕的目光。
灰白的眉毛糾結的擰緊,枯柴一般的手,從南宮煙琴纖細的皓腕上挪開,恭身後退兩步,恭敬的道出診斷結果:「皇貴妃中的乃黃泉淚,此毒毒性極強,七天之類若是無解藥,中毒之人便會七竅流血而亡……所以,此毒又名七天斷魂香。」頓了頓,又解釋道:「雖也叫做七天斷魂香,但是,此毒卻是無色無味。」
「黃泉淚?」慕容月澤喃喃的重複了幾遍,俊美的臉上蒙上層寒霜,冷若冰霜的道:「你是否可以立即配製出解藥。」
七日斷魂香?黃泉淚?這個藥名,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毒,到底是誰下的?絕對不可能是南王命人下的,南王不會傻到在自己的地盤上,不會傻到在宮宴上對皇嫂下毒。那,究竟是誰這麼狠毒,狠到想要皇嫂的命。
不愧是東啟最年輕睿智的戰神,在這短短時間裡,慕容月澤已經理清思路,一開始的憤怒心疼過後,慕容月澤已經很快在腦海裡將事情認真分析了一遍。
「澤宇王,這……」崔太醫不敢去看慕容月澤冰冷的眼神,「就算所有練制解藥的藥材都齊全,這個時候開始配製,也無法在七天內製出解藥。更而且,黃泉淚的解藥裡有幾種特殊藥材,不是這麼容易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