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出發,樂菱,千芷,千蕊等人很早就起來侍候南宮煙琴更衣梳洗。
皇貴妃出使,禮節繁重,不說別的,光服飾禮儀就是一門大學問。
髮髻、頭飾、裡衣、外套、靴子、披風、玉珮……想起當年做為和親公主遠嫁東啟,與慕容亦痕成婚時的繁瑣禮儀,南宮煙琴雖對這次出使博臨早有心理準備。
卻仍是為自己像個乖巧的木偶娃娃一般在屋中,任樂菱,千芷,千蕊她們在她身上搗鼓折騰,哀婉歎息。扳著手指算著時間,直直站了將近兩個時辰,樂菱她們總算為她梳洗穿戴完畢。南宮煙琴在心裡長長的舒了口氣,幾乎要高興的跳起來,拍手叫好了。這場難熬的酷刑總算結束了。
「已經妥當了。」千芷退後一步,仔細打量片刻,笑瞇瞇的道:「嗯?哪國有我們東啟這般好看的皇貴妃?」
不過,高興過後,南宮煙琴只覺頭頂的鳳冠笨重得要死,全身上下都不自在。她雖貴為晏亭公主,卻不喜奢侈繁節禮儀。穿著更喜偏向簡潔輕便,除去今天,就只有當年與東啟皇慕容亦痕成婚時,如此隆重妝扮過。想起今天就要出發去博臨『破壞』離皇花戈玥的求婚計劃,心裡雖然有些微微的害怕不安,更多的卻是對此次出使博臨感到無限的興奮。
千蕊與南宮煙琴早已相處習慣,早已沒了初見時的那般拘束害怕。她們都知道煙琴脾氣好,待人和善,也嘻嘻笑道:「是啊!要是讓皇上看了,不知道又要該怎麼誇呢!」
「別說皇上,只怕博臨天荷公主見了我們娘娘也要眨不了眼睛,自慚形穢呢。」
「才怪!千芷,就你小嘴兒最甜。別人看到我眉間這朵梅花,還會覺得美嗎?不當我是妖怪,嚇的尿褲子就不錯啦。」南宮煙琴並不會因為這朵影響她傾世容貌的梅花而自卑,沒心沒肺的笑著:「也就只有你們才會覺得這樣的我是美好的,別人可不會都像你們一樣寬容,容易接受我的容貌哦!」
「咦?皇上怎麼還不過來?」樂菱一直在一旁抿唇輕笑,欣賞她盛裝後的公主。這時不由插進來,低聲說了一句。只有她知道,她的公主其實是這世間最漂亮,完美無暇的美麗女子。她眉間的梅花,不過是她隱藏自己真實美貌而故意弄上去的。
這世間,怕是也只有她的公主,才當得起傾國傾城,絕世無雙,國色天香罷!
簡潔便裝的公主,多了份靈氣無與倫比的清逸雋秀。而盛裝過後的公主,盡顯貴為皇室公主的尊貴典範,溫婉端裝,雍雅華貴的氣質令人不敢直視。
「昨天不是回話說朝政繁忙,不能來送嗎?」千芷快言快語的接道。
「我才不信,娘娘出使,皇上會不來?」千蕊怕南宮煙琴難受,白了千芷一眼,趕緊笑著亡羊補牢,不知還來不來得急?
聽到皇上兩字,南宮煙琴故做不在意的輕哼了一聲,忽然聽見棲鳳宮外傳來腳步聲,心臟立即不爭氣地猛跳兩下。
雖然表面上極力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其實,心裡還是很想見到他,很想很想他來送她。畢竟,這是她自晏亭嫁到東啟後,第一次遠行,離開最重要的人,離開……他身邊。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