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林寶兒立刻瞪大了眼睛,有毒,那司徒凌安不是……
「意外?心痛?還是有些劫後餘生?」陸天亦的嘴角帶著放肆的笑意,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
「你……究竟想怎樣?」林寶兒抬起頭直視著陸天亦,她痛恨別人的牽制,更痛恨別人傷害她身邊關心她的人。
陸天亦一愣,「沒想到你還挺在乎他的,這是朕的密旨!」說著他拋給林寶兒一道密封的聖旨,「只要你完成了朕交給你的任務,你的欺君之罪朕會赦免,司徒凌安身上的毒,朕會幫他解掉,而且還會封你為郡主,指婚給司徒愛卿,叫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你看如何?」
天底下自然沒有免費的午餐。
林寶兒打開聖旨看了幾眼,臉色微微一變,獨孤曉……莫非真的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獨孤曉?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怎麼樣?」陸天亦胸有成竹的看著林寶兒,彷彿知道她一定不會拒絕。
「好!」林寶兒把聖旨揣到了懷裡,「我答應你,不過,你要說話算數。」
「那是自然,不過你要記得司徒凌安身上的毒五個月後就會發作。你只有五個月的時間。」
「沒問題。」林寶兒斬釘截鐵的回答,「五個月之內,我會帶獨孤曉出現在你的面前的。」
「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出京城。」
「一切全聽皇上的安排就是。奴才告退。」林寶兒低著頭退出了御書房。
今天的皇宮似乎格外的安靜。
林寶兒情緒低落的向著自己的住所走去,在走到御花園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寶兒!」
林寶兒站在那裡,不用回頭她也知道那個人是誰。
「你沒事吧?」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
「呵呵!」林寶兒笑了笑,「我沒事,司徒……你中了毒,你覺得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司徒凌安溫柔的笑笑,「還死不了的,皇上暫時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倒是你,你不要去西南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你現在就走,離開這裡,到一個沒有人能找到你的地方,等京城的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就去找你。」
「我已經接了旨。我必須去西南。」林寶兒一直背對著司徒凌安,她不敢回頭看他,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鼻子。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曾幾何時他用這句話來安慰她,如今她終於可以理直氣壯的把這句話還給他。「我會完成任務的,一切都會好的,等我回來,咱們……就成親,好麼?你要記得把司徒府裡所有的金銀財寶都交給我打理,還要……」
「寶兒!」
司徒凌安從背後擁住林寶兒,緊緊地,抱的她喘不過氣來。
「你知不知道那裡很危險?獨孤曉是什麼人?你隨時會沒命的,我身上的毒我自己有辦法,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好麼?」
「你又何嘗不是……」林寶兒哭著微笑,「在這個世界,我無親無故……你是對我最好的人,我不想你有事,同樣的我也不會讓自己有事,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寶兒,你忘記了麼?」
司徒凌安把頭埋在林寶兒的髮絲裡,「好,我等你。」
「嗯!」
林寶兒用力的點了點頭,「我不在的時候你記得不要……不要看別的美女,不要亂花錢,不要去煙花之地,不要結交狐朋狗友,要天天想我八十遍,要每天把我掛在心上……知不知道?」
「這個……」司徒凌安抬起頭,扳過林寶兒的身子,「好難,不過,我會盡力的。」
「不是盡力,」林寶兒撅撅嘴,「是一定要做到!」
「是!小人遵旨!」
「這樣才乖!」林寶兒揮了揮自己的小粉拳,-「要是被我知道你做了什麼壞事,你就死定了!」
「小人不敢!」
「那好了,我要回去收拾東西了,咱們……五個月以後見吧!」
「嗯!」司徒凌安站在原地點了點頭。
「你先走吧!」林寶兒衝著他擺了擺手。
「好!」司徒凌安不捨的轉身,消瘦的身影一點點的消失在林寶兒的視線裡。
「真是個傻瓜!」林寶兒的唇角彎出一道優美的弧度,「不過,我喜歡。」林寶兒笑著向著自己的房門口走去,走著走著卻被一個身影攔住了去路。
「我想,我是不是來錯了時候。」
陸天墨身著紫色的錦袍,瞇著眼睛,冷冷的看著林寶兒。
「陸……王爺?你怎麼在這裡?」林寶兒後退了半步警戒的看著陸天墨。
「我很恐怖麼?」
陸天墨冷笑了一聲,「聽說你要奉旨出去辦事啊?」
「是。」林寶兒點點頭,她不知道陸天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究竟是想幹什麼。
「要去蘇陽城?」
「嗯?」林寶兒愣了一下,那是什麼地方,隨即她立刻想到了密旨的內容,蘇陽城在大漠王朝的西南方,是藩王獨孤曉的領地。
「是啊,去西南,看來所有的事情都逃不出王爺掌握啊。」林寶兒仰望著陸天墨的臉,「不知這一回王爺又有什麼賜教?」
「沒什麼。」陸天墨淡然的從林寶兒身旁走過,「一路小心,好自為之吧!」
他確實沒有什麼要說的,或許雪兒的話是對的,從始自終,他心裡頭最愛的那個人始終是自己而已。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不認為林寶兒有能力俘虜獨孤曉的心,他也不相信五個月後她真的會回來,人都是自私的,亦如他的父母兄弟一樣……
不理會陸天墨怪怪的語氣,林寶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細軟準備出門。這房間裡的一切顯然已經被人重新整理過了,衣櫃裡一櫃子的衣服全都謊稱了女裝,一旁的梳妝台上也擺放了很多的胭脂水粉和金銀首飾。
林寶兒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袍子,自己有多久沒有穿女裝了呢?這次終於要做回自己了啊。
她從櫃子裡挑選出一套嫣紅的羅裙,又隨手從梳妝台上拿了幾支珠花,走到琉璃屏風後面小心翼翼的換了起來。
溫柔的黑髮盤著鬆散的雲髻,嫣紅的衣裙映著粉嫩的臉頰。零星的珠花散落在發間頭頂,閃動著無盡的溫柔。
眉將柳而爭綠,面共桃而競紅。
林寶兒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淺淺的微笑。
誰說她沒有自傲的本錢?這一次西南之行,她勢在必得!就算獨孤曉是一株鐵樹,她也要叫鐵樹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