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結巴,短短幾天,他臉上的氣色很難看,精神顯得很萎靡。
「我來看看你和你太太。」
我很自然地說道。
TO***Y的太太正巧從廚房裡走了過來,手上還端著兩碗米飯。
「我請歐陽小姐來的,你快去洗手吧,馬上吃飯了。」
TO***Y耷拉著腦袋,眼神顯的很迷茫,他還沒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乘著TO***Y去洗手間,他太太去廚房的時候,我從衣袋裡取出了瓶子,將瓶子內的液體滴了一滴在主桌位前的米飯裡。晶瑩的液體滲透到米飯內,表面竟然沒流下一絲痕跡。我趕緊將瓶子放回到口袋。我的心開始猛烈的跳著,加速的心跳導致呼吸變的粗重,我努力地克制著。
TO***Y的太太拉我入座,我坐在了TO***Y的左手邊,他太太坐在了右手。TO***Y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我,那眼神很迷惑,似乎在問我:「你怎麼來了?你到底來幹什麼?「
我沒有說話,眼睛看著桌子上的菜,筷子在嘴裡蠕動。
「吃菜「TO***Y的太太拚命的往我碗裡夾著菜。
我則機械式地說著「謝謝「並機械式的將菜往嘴裡塞。
TO***Y吃的很快,我看到他餐盤裡的菜都吃的很乾淨,他從褲痘裡拿出了香煙,燃著了,頭靠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慢條斯禮的吐著眼圈。
客廳裡很寂靜,就像冰庫般的凍結。
TO***Y的太太起身走了過來,遞給我一個杯子。
「他就這樣,我們吃。」她有些尷尬。
我機械式的「哦」了一下。
她給我的酒杯裡斟滿了啤酒,我拿著酒杯,酒杯很重很沉,我感覺這不是酒,而是千頂的巨石,我重重的呼了口氣,手無所釋從的摸著杯子,廢然的放下了酒杯。
TO***Y突然站立起來。
「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他朝著屋外走去。
「他就是這樣子,你別介意」TO***Y的太太輕聲的說著。
我的腦子混沌昏蒙,陷入了昏沉的境界,而心還是跳的那麼劇烈。
「陳太太,我想我還是先走了」我站立了起來,希望自己能早點擺脫這樣的尷尬局面
「哎——這個。」
她有些尷尬,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
她繼續道「今天很抱歉,我老公也不知怎麼了,哎——真是怠慢了。「
桌子上的菜還熱騰騰的冒著煙……
我以閃電般的速度離開了這個地方,出了大門,我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我不知道那東西是否有用,但內心還充滿了恐懼,死亡的鐵鏈將我繃的緊緊的,我感到恐慌。在法律上我已構成了犯罪,至少是有預謀的犯罪。
人總是在矛盾中掙扎,無奈中沉淪,我的世界裡充滿了陰鬱,原本那個無憂無慮的單雅薇像泡影般幻滅了……
TO***Y去世的消息我還是從胖哥哥那裡獲悉,我很震驚,震驚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的死亡,而是我根本無法想到世界上真的有這樣一種東西能讓人死於無形。那對付假Nicholes,我就不是更易如反掌。
我立刻找出放在旅行包裡的白衣大師的名片,用手機撥通了上面的電話。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說著粵語的聲音「你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我以為自己撥錯了號碼,用重新的再撥打了一次,話筒裡傳來相同的聲音。
我打開電腦在GOOGLE和百度上搜索,鍵入[降頭師地址]這五個字,頁面上顯示「該頁面無法顯示」
我不停的通過其它搜索網站,給我的回復都是該頁面無法顯示。
正查著,電話突然響起,是TO***Y的太太打來的。
她的聲音聽上去很憔悴,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歐陽小姐。「
「我是。「
「這麼晚還打擾你,我先生昨天過世了」她停頓了一下。
「我從朋友那聽說了,陳太太您別太傷心了,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找我。」其實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哎-謝謝了,差不多都安排好了,定在後天下午出殯,你會來吧?」她說。
「嗯,我會。」
「那就好,到時候有些事情還想請你幫忙。」
「好的」我清了清喉嚨。
「詳細的地址和時間我過會發短消息給你吧。」她繼續道。
「好的,陳太太您多保重。」我心裡很難受,有種想哭的衝動。
「謝謝,我會的,就這樣,先掛了。」
我能感覺到她的心情,那種打擊是難以言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