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院必須要有親屬的簽字和主治醫生的簽字,否則是沒辦法放你出院的。」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斷加大聲音,因為我無法做到冷靜,也沒辦法冷靜。
「小姐,如果你再這樣大叫,那我只有通知醫生把你轉到中級病房去了。」
我馬上停止住了叫聲,我想中級病房肯定比這裡更恐怖
護士小姐出去後,卻聽到隔壁床發出「格格」的響聲,那是個蠻年輕的女孩,一張很蒼白的臉,她的嘴巴和鼻子都插著塑料管,手和腳都被繃帶捆綁著。
「阿婆,她怎麼了?要叫醫生嗎?」
「不用,她昨天剛被送進來,慢慢地會習慣的」婆不緊不慢的說著。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認為我們都是瘋子嗎?」
「身非身,心非心,本無一物,何來塵埃。」婆婆自顧自地說著。
「我沒有瘋,我精神沒問題,我要回家。」我有些激動。
晚上開飯了,護士小姐讓我們排著隊去食堂用餐,餐廳不大,四面牆都被塗滿了沉悶的灰色,讓我感到一種被壓抑的寂靜。餐廳很安靜,空氣也好似被凝固了。似乎誰也不想與外人分享其內心世界。
用過晚餐,護士長把我叫進了值班室。
「小姐,請您竟快提供您家人的聯絡方式,我想您也不願意長期的呆在這裡吧!」
我把我父母的聯絡方式給了護士長,她讓另一位年輕的護士去隔壁房間給我父母撥電話。
沒過多久,年輕的護士小姐走了出來,在護士長耳邊說了幾句。
「小姐如果你再這樣不合作,我想你就要長期留在這裡」護士長板著臉嚴肅的說。
「我沒有不合作,剛剛給您的是我父母的電話,我幹嗎要騙你!」
「但是那位太太說,她們的女兒單雅薇正在家裡吃飯……」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我大聲的叫著。
「小張,把這位小姐送回病房,快去叫陳醫生,看來她病的不輕」護士長對小護士說。
「沒有,我不去,我真的是單雅薇,我要給我媽媽打電話,你們放開我」我推開小護士,掙扎著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