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裡清楚,惠帝的心裡也很清楚,他們依舊是舅舅與外甥女的關係,從沒過過夫妻生活,怎麼會有皇子出生?
公元前188年,年僅23歲的漢惠帝因縱情酒色過度而及其虛弱地在未央宮死去。這年皇后張嫣才15歲,因此她雖因兒子做了太后。但後宮人多嘴多,這麼大的事想要完全保密根本不可能。隨著時間劉恭長大聽聞一些片段後自然誤會疏遠張嫣,感受不到母子間的親情自是不在話下。
而與此同時小李恆(武恆)進宮陪伴母親。聰明伶俐的他自然能夠很輕鬆的抓獲了張嫣孤獨寂寞的心,母性的疼愛之心在15歲的張嫣來說有點遙遠,但認同和喜歡絕對不會攙雜任何水分。
(關於張嫣的故事,讀者詳見:古墓皇妃第二部——《處女皇后》)
拉回話題,在張嫣、以淋及劉恆三人遊戲嬉鬧中,時間飛施,轉眼就是半天時間。
到了張嫣必須要回去是時間,以淋不忍看她在眾多護衛簇擁下越發鮮明的孤寂背影,獨自返回那華麗的好像水晶宮一樣寒冷的太后宮,因此叫了小恆陪伴追隨。
至於他們一路過程及張嫣回宮後的細節我們暫且撇開不管,只說李恆在返回途中巧遇張嫣之子(皇帝劉恭)。
小恆走出張嫣後宮,饒過御花園,見堂弟劉恭獨自一人站在那裡發呆,不由改變方向一蹦一跳的跑向他。
行過君臣之禮,兩人牽了手朝御花園的方向走去。劉恭的臉上雖然還是有心事的樣子,到也能一路和小恆有說有笑,非常歡洽。
到得御花園,眼前的梅花開得滿樹、滿園,好像將整個世界染成一片粉紅。劉恭揮手退下跟隨的太監宮女。與小恆一起跑到梅林之間,看那些梅花一直從御花園月亮門桃花延伸至深宮後院。
紅艷艷的梅花伴著晶瑩潔白的雪花,在樹枝上隨風搖擺。一陣風吹來粉色花瓣在空中片片翻飛,小恆和劉恭看得張口結舌,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張開雙手衝了過去。
哇!好漂亮啊——哈哈哈哈—原來在他們沒注意的時候,御花園的梅花已經開的這麼多這麼漂亮了。
小恆和劉恭快樂的在梅花林裡跑來跑去,興奮莫名地在梅花林間穿梭,孩子氣地拿手巾撈著被風吹落的粉梅花和雪花,小小身隨著花朵晃來蕩去。梅花、雪花落在他們的發上、手上,像飛雪中的梅花精靈。
東跑西逛一會之後,劉恭又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停了下來。看著那陣陣被風吹落的花雨發愣,不一會兒小恆突然拿著幾枝梅花沖了回來,雙眼晶亮激動地叫喊道:「小皇帝小皇帝~ ~ ~ 」 (小恆對劉恭私下裡的稱呼)。然後腳下被樹根絆到,身體擦著一枝鋒利的斷枝摔撲在劉恭面前。
劉恭緊急踏上一步想要扶起他,卻因他手中那幾枝大大的梅花枝和小恆的不合作一時難以幫他起身。
於是索性自己也坐下身來,指著滿臉滿嘴花瓣的小恆大笑。
小恆雖然摔了一交,嘴裡更是吃到幾片雪花和梅花,可他的興奮卻絲毫未減,也不覺得劉恭貴為皇帝之尊坐在自己身邊有什麼不對。反而一骨碌拉了劉恭躺在梅林裡。看著高高在上的梅花和天空啪啦啪啪的說:「以前在大漠的時候,總是聽人說中原的景色有多漂亮,可是不論我怎麼想都想不出能夠比一望無際的草原更美麗的景色。現在我終於懂了,原來中原的美和大漠完全不同,這裡真好像天堂一樣。」 他說完喘了口氣,笑著看一眼有些沒落的劉恭繼續道:「要是這裡沒有那麼多的規矩,那麼多的壞太監多好哈。」
劉恭看了他一眼,眼裡的淚水在凝聚。
「小皇帝、小皇帝你怎麼了?」小恆一翻身坐了起來。等我長大了,一定要把所有的壞太監和壞大人統統抓起來。話說出口,小恆急忙拉住他的衣角指著稍遠一點的地方一起尋食的兩隻色彩艷麗的小鳥。笑吟吟的叫著:「快看、快看!你說他們是夫妻還是母子?」
才從那些居心不良的老太監嘴裡聽說了自己身世的劉恭,憋屈了半天心裡好像被油澆了一樣。只可惜李恆並不明白這個中原委,還在一勁的說那對小鳥在一起的歡樂場面。
恨不得立時立刻抓了幕後和太后(呂雉)問個明白。
劉恭越聽越氣,面對自己的堂兄弟,忽然頭腦發熱冒出一句:「小鳥竭有母親,恭卻未能有母。後安能殺吾母而名我?我未壯,壯即為變。」
風吹來一陣冷汗,劉恭在小恆驚恐與痛心的眼神中醒悟,但是話已經說出來了。雖知可能已經給自己惹下了殺身之禍卻也無能為力。
冷風在梅林中肆虐,依然美麗的梅林看上去已只剩下了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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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巷,一個服飾卑微的毀容宮女長驅直入,一路也不需要通報直接來到呂雉寢宮門外。
大太監看見她急忙進內通報。
只一會這毀容宮女就被叫進宮門。
對著呂雉宮內的豪華奢侈也不好奇,深深磕了幾個響頭後隨著呂雉的手勢伏在她耳邊嘀咕半天,轉身象幽靈一樣離開寢宮,再次消失在劉恭的宮牆之外。
呂雉面色不變,輕輕拿起茶碗在手指間晃動。半晌之後,木然的臉上閃過一絲絲冷笑。
不一會,呂雉在宮燈綵衣的躇擁下來到了皇后張嫣處。
兩人行了禮,呂雉摒退左右看著張嫣笑道:「想來你已經得了通報,也不用我在說什麼了吧。」
張嫣愁悶地:「他還小,只是一個孩子。」
呂雉笑道:「那爺是小,若是大了只怕這會已經是我們呂氏一門被殺戮的時間了,那裡還能容得我們在這裡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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