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以琳身在熱孝,如果不在現在給她找個合適人家,守孝三年,豈不是把青春都耽誤了。
「她同意您幫她找歸宿,然後把她嫁掉!」劉聖一臉迷惑地望著母親,不安與恐懼不斷在心頭泛起漣漪。胸腔好像破了一個大洞,怎麼也補不上。
「她是個懂事孩子,知道母妃這麼安排也是為了她好!」薄姬想著以琳對兒子眨眨眼,促狹地笑。「她來時候說是投奔漢王呢,也許我們聖殿下對把她嫁出去有意見。」
劉聖隨著母妃打開畫像,心臟猛跳,眼睛再也離不開畫像。「她說是來找我嗎?」心口猛烈地抽痛著。
那副失神的樣子,薄姬看了眼底閃過一抹複雜而詭異的光芒。
綿綿細雨打在樹葉上,發出淅淅瀝瀝地聲音。被這場惡劣駭人的雷雨籠罩其中的漢王王府,儘管天空烏雲密佈、雷
雨交加,依然無法阻止一位大「剩人」( 剩下之人),在大家都進入夢鄉之後,如熱鍋上螞蟻般在房間轉來轉去。最後停在窗前,一身淒慘地瞪著大雨發呆。
辛妹怎麼會同意母妃幫她選婿!這個問題從薄姬走後,就一直不曾間斷地折磨他脆弱的神經。讓他很無奈地選擇做個,眾人皆睡我獨醒之「剩人」。
「聖王,您這樣也不是辦法,不如明天想辦法自己去見辛追姑娘好了!」劉聖身邊的小書僮,看著主子一副欲哭無淚狀,忍無可忍。
「如果母妃讓我見她,我還用在這裡發呆嗎?」劉聖忿怒地吼聲震撼了整間王府。此時他心裡燃燒多種恐懼和怒意,已經將他整個人陷於瘋狂境地。如果不讓他弄個明白,他一定會被這瘋狂忿怒所焚化。
「薄姬夫人不讓您見,您不會自己偷偷∼∼∼」驚呼聲響起。然後更快地,小書僮及時用手摀住嘴巴。
望著主子劉聖飛身出房,小聲咕噥道:「現在是深夜哎,您這樣在大雨中跑去小姐閨房,辛追小姐不知會不會暈過去。」
房間外大雨不停落下,像以琳孤獨的心。
我願化作煙花
煙花在空中綻放
稀釋了千萬孤獨寂寞
黑暗中璀璨悄悄落幕
淡淡的餘暉在風中飄散
一次全然的釋放
只為了那想要燃燒
和不想燃燒的心
沒有金烏的光芒萬丈
沒有玉兔的清婉柔媚
生命一次縱情的釋放
每一顆星火都是生命的極致
黑暗在無畏中逃逸
不記得失與毀滅
那一刻世界都留下
你美麗的一抹光華
辛追姐姐的心好敏感,這麼深的情,會讓人感覺很累吧!
以琳細細品味著辛追曾經隨口而成的一段文字,對照自己此時的孤獨。
驀地,銀藍色閃電劃破天際,一聲轟地巨響!
以琳錯愕地看著對面屋簷,毛骨悚然地想:「一定是自己眼花,現在是半夜,又下著大雨!」可是,以琳失望地用力撰緊衣襟,瞪大了眼睛,強迫自己忽略眼前那,在雨中飛來飛去的「東西」。
血順著她緊咬著的下唇緩緩流下,以琳吸著氣,拚命控制自己不要慘叫出聲。
最好那個東西不要發現她!這是以琳心裡唯一想法。
一陣冷風襲來,吹過以琳僵直地身體,灌進房中。天殺的!真不知道老天是想幫忙還是害她,居然在這時吹熄了燭火,同時也讓以琳身邊唯一能依靠的溫暖之源消失。
劉聖藉著閃電和微弱的燭光,遠遠地就看見「辛追」 眼神脆弱,一身單衣,柔弱地站在哪裡。
劉聲的心猛然揪緊,在燭火熄滅那一刻,閃電般飛至,毫不猶豫地將她發著抖的軀體帶入懷中,而唇也震懾地吻住她。
以琳嚇得頭髮全豎了起來,腎上腺素分泌到最高點,不可遏抑地尖叫,可是聲音都被這個好像東西一樣,會飛來飛去的男人吞進了口中。他是男「人」吧!
不對,現在不是考慮他是什麼的時候,他在侵犯她呀!
以琳自渾渾噩噩中驚醒,一把推開劉聖,看了看黑漆漆地四周,然後哇一聲大哭起來。
懊!她還不原諒他嗎?劉聖在黑暗中,聽著她哭的驚天動地,心頭湧上絲絲劇烈地抽痛。伸出手想要再次擁她入懷,給她安慰。可是他的碰觸卻只是令她更加她抖顫哭泣。
劉聖看著以琳「氣憤」到面孔慘白,哭叫掙扎。倒抽口氣,一張臉瞬間刷白,慌急後退,傷心失神中用力過猛,撞上院內魚缸,一陣破碎傳來。身後已有下人冒雨搶進,先是丫鬟,再是家丁僕婦,隨後薄姬也匆匆趕來。站在院內目瞪口呆地望著他這「採花大盜」一身狼狽,躺在破魚缸上,與十幾條名貴金魚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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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雨還在繼續下著,薄姬看著兒子一臉陰沉地僵立在窗前。
「我必須為你今天所做一切,給她一個交代。」薄姬語氣相當低沉,嚴肅。
「交代!」劉聖暗自詛咒一聲,她要是肯原諒他,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會義無返顧去摘。
薄姬橫了兒子一眼道:「不管你心理想什麼,我會安排一個隆重的婚禮給她,三天後請你準時參加婚禮。」
劉聖臉上寫滿了極度的煩惱、懊喪。「您不是真要把她嫁出去吧,這對我不公平。」
「讓她任你這樣大半夜飛來飛,去當採花大盜輕薄就公平了!」薄姬咬牙,眼神更是深不可測:「我不能因為你是我兒子,就放任你這麼下去。」
「她是我的!」劉聖臉色劇變,根本沒有仔細思考母親的話。
「那你就負起責任!」薄姬喉嚨乾啞。
「如果你把她嫁出去,還怎麼讓我負責任!」劉聖反駁她,憤怒地咆哮出聲,像是忘記他們是母子。
「讓她嫁你不應該嗎?」薄姬夫人毫不客氣地打斷他,聲音充滿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