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原本心情極度低劣傷心的她也不由掩嘴一笑,低頭問道:「小和尚,怎麼啦?是不是這裡不許人看。」
「沒,只是奇怪施主什麼時候上香,小和尚也好招呼侍侯。」心說你不上香這麼老遠上寺廟做什麼。師傅讓等你進大殿上香時請你去見他,可你不進去我小和尚怎麼完成任務呀。
不過他這些心事辛追當然不會知道,想想自己在客棧醒來後,雖說老闆傳話說:「是小乞丐約自己來這廟裡見面。」但既然自己是被那活佛所救,這小和尚當然不會只是急著賺自己香油錢。想到這,辛追不著痕跡的露出淡淡一笑,並不作任何答覆,直接越過小和尚身邊,繼續住大殿裡走去。
大殿內寶像莊嚴,辛追抬頭望去,佛像雙眸溫和,唇邊噙著洞悉世俗的笑容,虔誠地跪了下去。
在二十一世紀時,她雖有些許向佛之心,但卻從未真有過如今發自內心那種敬佛拜佛之心,而這改變不能否認地都與她自穿越後所遇所歷有關。
小和尚靜靜站在神龕旁,直到她禮佛完畢,才塌上一步雙手合十道:「師傅請施主進內說話。」
辛追聞言,心下釋然。直覺抬頭看向庭院,雙腳己身不由己地動了起來。
行至後院禪房,小和尚輕輕推開屋門,讓在一旁,躬身請辛追進屋。
辛追閃身進入,只見室中小几上點著一爐檀香,几旁兩個僧人一坐一站。
坐在蒲團上那僧人面目慈祥,兩道長長的白眉從眼角垂下來,親切溫和地看著她,眼神中甚至有幾許長輩對小輩的讚許和寵溺之情。
辛追走到那僧人之前,雙手合十躬身下拜,敬謝相救之情後,卻不知該說什麼。
僧人站起身來,伸手扶起她:「老衲一塵,女施主可是聖王府裡那辛追小姐?」有趣的看著她,語氣平緩,帶著一貫的微笑。
「大師怎知!」辛追粉唇微張,瞪大了眼,脫口就道,等於是承認了。
一塵大師以微笑回報道:「女施主魂魄不全,原神破損,卻能行動如常,當今天下只怕除了辛追再不會有底二人了。」
辛追一蹙眉,瞇眼瞪著他:「問題是大師怎知辛追魂魄不全,原神破損!」
一塵大師哈哈一笑道:「老衲不巧有個師兄法號一凡。」
辛追呆望著這白胡白眉的大法師心湧敬意,不過他和一凡大師!辛追還真不敢想像,看上去年齡很輕那一凡大師,反而是這鬚眉結白的一塵大師的師兄。
一塵大師目光掃過辛追充滿疑惑的臉,像是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微笑道:「一凡師兄是自幼出家,老衲乃半路修行。」
辛追笑著打斷他道:「所以大師這個師弟反比師兄老。」說完忽然醒起這樣打斷人家說話很不禮貌,何況還說人家老呀老的。心裡暗叫慚愧,悄悄吐吐粉紅色小舌頭。
「老衲雖與師同宗,但慧根不及又非幼年入門,所以先師酌老衲專精丹藥。」
辛追聽後瞪大眼睛崇拜地看向一塵大師,想起一凡大師曾特意提過:「自己有一位莰程藥學天才的師弟,自己身上這許多不全、破損等東東,要想治療調整只有他才能做到。」胸口一陣璞咚咚跳動,想起自己這段時間身形一矮就跪在了一塵大師面前,這一次實是拜服得五體投地。
一塵大師見她目光中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伸手輕放在她腕脈之上一會,笑道:「施主體患,老衲雖無能完全治癒,但只要堅持服用老衲精心煉製丹藥,當可大有補益。只是∼∼∼」眉心稍蹙,話音停頓下來。
辛追待得要問,卻見一塵大師微一躊躇又道:「藥石只可調理治表,失主之患乃神損,老衲雖能為施主續命他,但身後事(死後)卻是無能為力。只怕女失主依然躲不過,鎖魂魄於棺,生生世世囚禁,永不超生,永世禁錮之命運。」
辛追聽他是說對自己身後之事無能為力,大大鬆一口氣,心中甚是喜歡,笑道:「生死有命,人活著時能管能顧已不容易,又何必為了死後如何去傷心煩惱。小女子多謝大師!」
一塵大師見她並不十分在意,不由心下稱奇。
原來他雖知辛追魂魄不全,原神破損,卻並不知道她是來自未來的魂魄,當然也就不能想像在二十一世紀,人們對前生來世,鎖魂、禁錮等詞根本沒有古人來得那樣敏感畏懼。另外,辛追自知來自未來,那麼生生世世囚禁,永不超生,這一說法似乎並沒能落實到她身上。
但他乃出家人,以看破輪迴生死來想,對辛追微微點頭,意示激勵。
辛追心裡記掛和那乞兒的約會,這時見一塵大師不在說話,心急追問:「不知大師叫辛追來可還有其它事情?」
一塵大師合掌念佛,道:「阿彌陀佛,女施主心地仁慈,此來見山寺可是與人有約。」
辛追還禮遜謝,急問道:「大師既知此事,想來是知道他在哪裡了。」
一塵道點點頭,招手叫身邊僧人,低聲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僧人轉身而去,不多會領了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走進門來。
辛追對那少女細細打量,正是當日和自己一起在廣場受難少女念潔。
念潔見她打量,也不畏卻害羞,對辛追大禮跪拜,掩嘴淺笑道:「女公子昨天被小乞丐嚇到沒?」臉上雖難掩傷痛卻蓋不住她頑皮本性。
辛追這才醒悟,她就是昨天照顧自己,約自己見山寺見面乞兒。急問:「你家小姐呢?你怎麼又成了小乞丐?」
念潔明顯一窒,淚水再也藏不住,哭道:「竇府如今遭難,人人避我們如蛇蠍。念潔是怕給辛追小姐帶來禍事,所以才扮了乞丐在客棧走動。我家小姐,我家小姐還在那些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