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妃,你可知罪?」軒轅博烈冷冷地打量著地上跪著的女人,週身鍍上一層寒冰,周圍空氣立時凍結,如寒冬臘月天氣。
他怎麼從來也不知道這個女人這麼惡毒,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不知道她居然是清皇派在他身邊的眼線,如果不是剛才……他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悄悄瞥了一眼一旁坐著的一模一樣的兩個人,週身冷氣更重了。
「臣妾知罪。」鍾靈雨眼看實在難逃這一劫,現在又沒辦法不承認,況且她也是真的愛上了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一國皇帝,所以她最後還是決定如實交代。
「你知罪?你罪在何處?」軒轅博烈冷笑一聲,還算她實時務。
「臣妾不該枉用私刑,更不該嫁給皇上了,還想著要為陛下……不,清皇辦事。」鍾靈雨低頭一一數落著自己的罪狀,此時完全沒了平時趾高氣昂的樣子。
我這才知道,原來那個被軒轅博烈處死的李貴人竟也是她的同夥。
「原來你還知道!交代出你的同黨,不然別怪朕不念往日情分!」軒轅博烈雙眼一瞇,一副高高在上,掌握著別人生殺予奪大權的模樣。
「臣妾全都交代,只求皇上給臣妾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然後她便把一個個埋在風國內部的眼線說了出來。
聽她說完了,軒轅博烈才冷然一笑:「給你機會?你覺得有那可能嗎?來人哪,給朕拖出去,斬首示眾……」
「慢,」我從座上突然站起,看見冰月擔憂的表情,點點頭示意她放心,看向軒轅博烈時已是慣有的冷靜,「皇上,按理說,這本是皇上的家務事,外人不便多言,但我還是希望皇上可以看在冷丞相一家功勞赫赫的份兒上,可以饒鍾妃娘娘一命。」
「這關冷相一家何事?」軒轅博烈一臉疑問地看著我,除他之外,冰月,鍾靈雨等人也是一副不解。
我咬咬唇,斟酌再三,吐出一個天大的秘密,在所有在座的心中投下一枚驚雷。
其實,這事也是我在去了冷府不久後才聽說的,為此專門派出情報網一組人員查明證實的。本想不到萬不得已,不說此時的。現在看來,為了救她一命,不得不說了。
「她是冷相三夫人的嫡親女兒,冷靈雨。」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給他們帶來了多麼大的震撼。
冷靈雨年幼的時候,和一夥小朋友在自家門外玩耍,卻被當時的一個清國賊人虜走。後來他發現小女孩極有天賦,就進獻給清皇,被清皇收為養女,實則是培訓眼線,為的就是日後有朝一日,可以幫他一統大陸。他死後,還將這事告訴了他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清皇,鍾靈皓。
「姐,那我呢?我不是娘的孩子嗎?」冷冰月聽後呆呆地看著我,顯然有些難以接受事實。
我為難地看著她,不知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來人哪,快去請太醫,鍾妃暈倒了。」軒轅博烈剛剛還想發飆的表情,此時一下蔫了,向地下一看,鍾靈雨跌倒在地,著急地大喊了起來。
鍾靈雨床前
一個年近花甲的太醫再三把脈,確定無誤後,高興地站起身,說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鍾妃娘娘有喜了。」
「你說鍾妃娘娘有喜了?」軒轅博烈一把揪著太醫胸口的醫服問道。也不知是驚的還是喜的,或者怒的。
出了門外,我望著這個天生王者的帝王,輕聲道:「放我和冰月走吧。」
「朕可以放冰月走,但你必須留下。」他的語氣一如當初的那般堅決,不容置喙。
我頭疼地看著他,這個人怎麼就和他說不明白呢?都說了多少遍了,我不可能會留下來!
我痛苦地撫額說道:「軒轅博烈,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會在一起的。」
「只要你願意,我們就可以在一起。難道……你是怪朕以前沒有珍惜你,所以你才……」
「打住,打住,」我急忙比示了個暫停的動作,挫敗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我已經不怪你了,要怪也只能怪我們相識的緣分太淺,你終究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那誰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他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腦海中不自覺地閃現過那個冷漠的容顏,終究還是忘不了他嗎?我苦笑地眨了眨眼眸,隱去眼底的苦澀,道:「不知,但肯定不會是你。」
「朕皇后的位置會永遠為你虛旋,」我剛要張嘴說「不用」時,已被他用唇堵住剩下要說的話,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忘了反應。他輕碰了一下,很快就離開了,似是怕沉醉,他抱著我,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不要拒絕朕,就讓朕心裡留哪怕一個幻想也好。記住,如果沒地方去,就還回來,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朕會永遠在這裡等著你。」
無以言喻的感動,向波紋一般,在心裡一圈圈地漾開,我有何德何能,值得他作為一個宛如天籟般存在的,需要人仰視才可以看到的君王,如此俯下身來低聲下氣地對我說這些話。
我重重地點頭,只一遍又一遍地說著:「謝謝,謝謝。」心裡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難受。
「冰月,你現在要去哪裡,不如跟著姐姐吧。」我心疼地看著這個和我有著相同骨血的妹妹,柔聲說道。軒轅博烈說愧對我們兩個,決定放我們離開。本來還想拿冰月要脅我,但看我走的決心那麼堅定,他突然不忍心了。
她笑笑,沒了平時冷漠的樣子,有著花季女孩該有的純真和甜美,她抱著我,撒嬌似的說道:「我是很想和姐姐走啊,可是我已經答應了冷大哥要和他一起……」
我沒等她說完,就怪異地看著她問道:「冷冽?你們……」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幸福地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