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眼珠滴溜溜地轉著,心思已百轉千回般,我心裡暗暗道怪:莫非她……反、悔、了?
舉起手掌在她眼前恍了恍,輕聲打問道:「雪鳶,雪鳶,你……不願意了?」
「啊?哦,不是不是,」她使勁地搖頭解釋道,「不是的姐姐,我在想別的事情……」
我不由地暗中嘀咕著,這個時候,想別的事情?可不要被人家賣了還給人家數錢才好啊。
不過現在什麼都不管了,現在先離開這裡才是我該考慮的。
「姐姐準備什麼時候離開?」雪鳶正了正臉色,關心地問道。
「盡快吧。」
「那好,我這就為姐姐準備,不過,姑計最快也要七八天。請姐姐這段日子就先暫且忍耐一下。」
「嗯,」我點點頭,「還有,多謝雪鳶姑娘,此事如果成功的話,我定會好好答謝姑娘。」
「不用了姐姐,這都是宮主交代的。」
「宮主?」我詫異道,「是誰啊?」
「雪鳶不便說,不過日後姐姐自會知道的。」
「好,那我就先回去準備了。」
載著一肚子的心思,憂心的,開心的,我回到月君殿。
「奴才小李子奉皇上之命,請冷妃娘娘擺駕宣世殿。」
自前幾日因著慘打毒刑,再加上淋雨昏厥,傷勢因此惡化,以致我在床臥病數日。
剛覺得精神稍微有所好轉,便下床在屋裡四處走走。但還是斷然不敢出去屋外的。
這天晚上,我走累了正在圓桌旁淺酌自己入冬前釀製的月季花茶,軒轅博烈的隨身太監小李子便來到了月君閣。
「煩勞李公公了,敢問是何事?」我一邊放下雕花的金絲茶杯,一邊示意小玉去取些銀兩給他做賞錢。
「李公公,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請您收好。」我從小玉手裡取過來軒轅博烈以前賞賜給冷冰月的一些首飾給小李子並寒暄道。
「娘娘這咱家怎麼好意思呢。」嘴裡說著不好意思,卻順手接過看了看,塞到衣袖裡。
「奴才只聽說是清皇和瀧皇一起來到我風國,面見了吾皇。皇上有心思要為他二人接風洗塵,準備一些宴會表演,剩下的奴才就不知道了,娘娘。」
「多謝李公公坦誠相告。李公公慢走,小玉你去送一下李公公。」
其他兩國皇帝?準備宴會表演?
我現在這身子……呵∼
清皇?瀧皇?他們來幹什麼?
我一直都沒想到一件事,一件早被拋到九宵雲外的事,直到……宴會結束,那個人找來的時候……
這都是後話。得知已經都這個樣子了,我還必須出席那場什麼宴會,我只好匆匆打扮起來。
一襲淺紫色的羅紗裙,在腰間卻繫上綠色翡翠腰帶。胸間掛一顆朱紅色瑪瑙。一雙宮鞋仍舊是紫,從簡,不加修飾。
髮髻梳成芙蓉髻,十四件綴有祥雲圖案的長流蘇分別斜插髮髻兩端。於頭頂略下方插著七尾鳳簪,在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彷彿真的一般。
冰種黃翡貴妃鐲戴在右手上,卻披上一件以紫為正色,秋葉黃,棗紅色為偏色的貂皮大衣。朱丹輕抿,紅唇立時著上一層艷彩,粉黛略施卻不是濃彩。有一種淡抹後的清新飄逸。
打扮完後,我特意將自己研製的香料灑在衣服上。
帶上小玉就往宣世殿走去。
經過雪鳶宮,穿過小橋,在宣世殿的拐角處,我們正好遇上了雪貴人和她的婢女,便徑直走上前去。
「妹妹。」
「是姐姐啊,」回過頭看見是我便打招呼道,仔細看了看周圍,小聲說道,「準備好了,一切就在後天晚上……」
我剛還沒來得及點頭,身後就傳來一個女音:「姐姐妹妹在談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
我剛還沒來得及點頭,身後就傳來一個女音:「姐姐妹妹在談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
「原來是鍾妹妹啊,只是……不知妹妹什麼時候也喜歡『偷』聽別人說話了。你要是想聽,盡可以光明正大的聽啊,姐姐我若是知道的,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看到來人,我冷笑一聲,不無譏諷地說道。
鍾妃走近我們,眼中劃過一絲憤怒,卻佯裝無辜地說:「姐姐這麼說就委屈妹妹了,妹妹只是恰巧經過……」
「哦,」我瞭然地點點頭,「那是姐姐不對。」
扭頭看看雪貴人,我說道:「我們是在商量一些事情,妹妹想知道嗎?」
「妹妹不敢。」
「無防,只是在討論一會宴會表演該出什麼節目。是吧,雪貴人?」
「姐姐說得沒錯。」雪鳶附和地說道。
「那就這麼定了,我唱歌你彈琴。」
權當是為了憑弔這即將逝去的日子,紀念曾經在這裡度過漫長時間的風國皇宮吧。兩天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呢。
那麼就今天讓我們好好地算一下我們的賬吧,軒轅博烈你等著。
「好,姐姐。」
「嗯,那我們走吧。」瞟一眼揣著一肚子心思的鍾妃,我邪魅一笑,朝著宣世殿走去。
不消幾分鐘的功夫,我們三個已經來到宣世殿門外。
大殿上,軒轅博烈與幾位早重要官員早已入坐,軒轅博烈坐正位,幾位官員分坐兩旁,其中包括我的爹爹丞相大人冷傑,和前不久因我而丟失了部分兵權的大哥——將軍冷冽。
「臣妾給皇上請安,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我們一行三人走進宣世殿,上前躬身說道。
「眾愛妃免禮平身。」軒轅博烈招招手大聲道。
「謝皇上。」
「來,朕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兩位分別是瀧皇和清皇。」軒轅博烈用手示意到。
「見過瀧皇、清皇。」我率領她們二人躬身說道。
因瀧皇清皇二人穿著一身明黃蟒袍服在眾官員中十分顯眼,所以我一眼就斷定是坐在最前排的兩位。只是考慮到並未見過二人,為了避免認錯鬧尷尬,所以剛才並沒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