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似乎比往常更黑漆的嚇人,外面的風似乎也著實大了些,幹完這一票便就此收手,這是與那邊已經說好了的!厭倦了這種感覺,憎惡了這份職業,我再也不想如此這般下去。
時間在指縫間一點點流失,牆上的鐘錶仍在滴答滴答叫個不停,距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我迅速穿上黑色緊身衣,瞥了一眼鐘錶,拉了拉緊身衣,戴上面罩便從窗戶上躍然而下。今夜的行動太重要了,不能有絲毫的閃失,任何看見今夜行動的有關人士都必須殺無涉,為了盡可能的減少不必要的傷亡,也為了能更出色地完成任務,我不得不謹慎行事。我從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是如果沒有給我帶來什麼不便,我是不會去隨意取人家性命的,畢竟這是一件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搭檔已經開著那量加長版的勞斯萊斯豪華轎車到了停車場,我三步跨兩步奔上前去。
看到我過來,他伸過手打開車門,我隨即坐了上去。
車子徐徐開動。
「維愷,你確定了嗎?」白刈猶豫了一會,還是扭頭看向我,開口問道。
「嗯。」
「為什麼要離開?因為她嗎?」
看見他皺了一下眉頭,我還是淡淡的說道:「嗯。」
「我隨你一同離開可好?」
「隨你。」一絲不悅劃過臉上,但還是沒讓他看出來。畢竟,那件事,錯不在他。
「你總是這樣,吝嗇於多講一個字。你……」
「嗯。」低下頭,我哼了一聲,對於這事,我可能真做得過了,可是……
「哎……」再沒有多說一句話,白刈開著車向指定地點急速駛去。一路上兩個皆保持著沉默。氣氛顯得那樣詭異卻又那樣熟悉。
多久了,好似自安娜死後,我們便再沒有多說過一句話,我總是潛意識地感覺自己對不起安娜,對不起那個曾經給了我無限陽光與希望的女孩兒。
明明知道不怪他,明知道他最無辜,可是,我們又該怎麼辦,誰來為我們的苦痛,我們的傷悲,我們的不幸買單?或許,也就只能這樣了,沒有任何迴旋餘地了吧。我輕歎一口氣,看到她扭頭看我,趕緊壓一下自己一肚子的想法和苦澀。
不知不覺間目的地已到。我推開車門急步走了過去。飛鷹與兩個我並不熟識的年輕人站在那裡,是不是組織裡新來的殺手,對於我來說根本一點都不重要。看到我疾步走過去,他們停下了講話。
組織裡的打手、殺手、贄子、幕後黑手、羔羊等向來都是有明確界限的,沒有特殊任務,一般是不會同時出手的。如這次,便出動了多領域的人物:作為贄子的我,殺手白刈,幕後黑手飛鷹以及在他身邊的那兩位。(打手一般負責基本事務,殺手負責重要任何時清理絆腳石,羔羊做特殊任務的替死鬼但不到萬不得已組織不會犧牲他們,幕後黑手所有任務都會出動他們負責任務的安排和善後,贄子單獨成事,一般不受他人控制,領導人作為最高長官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動,且此人是組織的隱秘存在沒有人知曉他到底是誰。PS:組織裡所有人都有等級,低級受高級支配,任務中幕後黑手一般為最高指揮。)
「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你準備好了嗎?」飛鷹一手摸著下巴一手插著肚兜看向我。
「Yeah。」輕點點頭,我朝他比劃了個「Ok」的手勢。
「行動。」
一聲令下,我急步跨上樓梯,跑進高樓內站住。透過面罩可看見大廳裡佈滿了許多隱約的綠色光束,這是用肉眼無法看到的防盜網,相當於機關一類東西,不能觸碰,否則便會使警報響起,繼而引來主管高層,使此次行動的所有準備和花費全部白費。我於是乎崩緊了心中的那根弦。
跳躍,翻身,再跳躍,再翻身,如此重複了二十幾個動作後,我終於把那些防盜網拋在了腦後。再跑兩步登上二樓卻又向右轉第三個房間,只見在左手靠牆角位置一個塗有銀灰色的保險箱坐在那裡。保險箱右側可見一些阿拉伯數字估計是用來設置密碼和解碼所用。
這時從保險箱內傳出一陣陣隱約卻不怎麼連續的吸引力,我穩了穩腳步,隨即趕緊蹲下身。平息了一下從心底發出的那股躁意,我試著鎮定的開啟那個銀灰色保險箱。時間一秒一秒的眨眼間消逝,我低頭瞥了一眼手錶,看見只剩下五分不到,我不由的又焦急煩躁起來,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狀況啊,我必須再快一點了!
30…28…25…20…10…OK!我心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