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妃,時辰已到。來,我們出去吧。」門口,宮婢走了進來,看著乖巧的坐在銅鏡前的蘇琉,微微一笑,上前去扶起了她:「來,我們走吧。」
按照焰族的習俗,殿堂中,宮婢將蘇琉的手交給了靈焰。
倆人雙雙對著大堂交拜。
房頂之上。
軒嵐擁著玉色。玉色妖艷的美眸中忽然閃過一抹疑惑,拉了拉軒嵐的袖子,輕聲道「軒嵐,你覺不覺的,焰族的族長……似乎在哪見過?」她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在哪見過這位族長,可是,並不應該啊……
焰族關閉至今已經上萬年了。她並沒來過這,不可能見過這位族長才是。
蘇琉乖巧的拜完天地,族中長老一聲高喊:「夫妻對拜……」
蘇琉靜靜的轉身,忽然腳下一個不穩,俏臉露出一絲驚慌,朝前跌了去。
靈焰面具下的俊容輕蹙起眉,下意識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卻忽然的,一雙手在他面前輕輕的帶過。
蘇琉手拿著一張面具,靜靜的抬眸看著那張熟悉而精緻的面容。
「靈焰」一怔,隨即恢復了平靜,低眸對上了一雙琉璃眸。
遠處。
玉色不經意的轉眸間,看到了焰族族長的被取走面具後的臉,嘀咕了句:「長的真不賴。」然後移開視線。嘀咕還未落音,她的身子驀地一震,猛的轉眸看向堂中。她愣愣的低喃:「我幻覺了麼?」
靈焰火輕輕一挑眉,面具下的一雙丹鳳眼中閃過一抹淺淺的笑意,對上了那雙琉璃眸。
「美人……」蘇琉對上了那雙丹鳳眼,紅唇輕動。果然是他。
殿下眾人相視一眼,都是默然。
蘇琉琉璃眸靜靜的看著他,忽的低頭看著手中的面具,琉璃眸中閃過一絲迷惘,靜靜的抬眸與他對視:「為什麼……」
「各取所需。」焰王,或者說……楚墨焰修長劃過了她的臉頰,淡笑出聲:「你需要水龍鳳,而我……」需要你來尋回一份記憶。
楚墨焰丹鳳眼一挑,幽深的眸底滿滿都是複雜的情緒。
蘇琉秀眉輕蹙,隨即慢慢舒展,她推開了他,彼此隔了段距離看著他問:「水龍玉呢?」
楚墨焰沒有絲毫意外,好看的手抬起展開,一物從他手心間忽然一墜,一塊玉珮在他手上晃動著,他丹鳳眼一挑:「想要?」
「條件是什麼?」蘇琉看著他,直接的問道。
費了這麼大的心思,把她引到這來,她可不信,他什麼條件都沒有。
「一年。」楚墨焰丹鳳眼露出一絲眷戀,他撫著她的長髮,輕聲道「我把水鳳玉給你,你留在我身邊,一年。」
「就這樣?」蘇琉將水鳳玉拿在手中,垂眸輕喃。
「是。」楚墨焰頷首低眸看著她。
「好。」蘇琉頷首答應,抬眸看著他:「就一年。」
楚墨焰儘管猜到她不會拒絕,但見她答應這麼爽快,還是有些驚詫:「不後悔?」
蘇琉抬眸靜靜的看著他,淡漠的問:「我有後悔的資格嗎?」
楚墨焰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微笑的捏了捏她的臉,漫不經心的道:「沒有。」
那還多說什麼……
蘇琉朝他伸出了手:「玉。」
楚墨焰將手上的水龍玉交到了她的手中,輕輕的吻了下她的唇,引誘道:「你知道水龍與火鳳代表了什麼嗎?」
「不知道……」蘇琉輕搖了下頭,水龍玉拿在手中,輕輕的,一股冰涼的感覺從手心傳入體內,流遍五官,清心透涼的感覺很是舒服。
「想知道嗎?」楚墨焰輕佻眉,看著她含笑問道。
「不想。」蘇琉毫不猶豫的搖頭。
知道的太多,總歸是沒有好處的,就如為燈芯時。
焰王是楚墨焰!玉色已經石化了。
軒嵐清冷的眸子閃過一抹精光,收回了視線看向了懷中的人兒,估計一時半會也恢復不過來,便乾脆的抱著她回到了他們暫住的小屋。
即使楚墨焰費盡了心思引來燈芯,那麼,他估計也不會對她不利,相反……
估計,當年的事實也即將要揭開。
只是……
可憐了神女,千般算計,最終,卻落得個空字!
焰族宮殿中。
「主子……」
「你暫且扮成我去參加長老會,我有事需要出去一下……」清冷的聲音淡淡的出聲道。烏黑中,一雙丹鳳眼若有所思的望著外邊的某一處。
「是!」
焰族的長老會中
「蘇妃,我先下去了,有事請您喚我一聲。」宮婢看著陸續進門來的長老,連忙輕聲與蘇琉道了聲,然後退下。
蘇琉坐在窗前,晃著玉足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焰王!」忽然,眾多長老紛紛起身,恭敬的朝入門來的男子行禮。
「楚墨焰」優雅而懶散的走入殿中,看著眾位長老輕輕的一頷首。
坐在窗前的蘇琉忽然回眸,靜靜的看著楚墨焰,輕蹙了下秀眉,然後默默的轉過了頭,垂下的琉璃眸中若有所思的望向了遠方某一處。
長老會很快的就結束。
長老陸續的散去,惟獨楚墨焰與蘇琉還留下。
楚墨焰望了一下天外的天色一蹙眉,忽然看到了坐在窗前的蘇琉,剛欲出聲,就聽她出聲,語氣漫不經心的:「他呢!」
「楚墨焰」一愣,隨即微笑道「你說誰?」
蘇琉轉過頭,琉璃眸淡淡的看著他:「你裝的一點都不像,你是銀吧?」
「楚墨焰」面容一僵,靜靜的可看了蘇琉一會,也不再裝了。依在牆邊,似笑非笑的看著蘇琉:「君妃怎麼猜出我是銀不是主子的?」他有些鬱悶,裝了這麼多年,都一直沒被拆穿,哪想,今日卻竟被蘇琉給拆穿了。
蘇琉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若有所思的說「你們倆人是完全不同的。一個人,或許可以絕對的裝出他舉手投足間的動作,可以偽裝他的臉,他的身材,可是……卻裝不出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