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坐在宮中,臉上洋溢著淺淺的笑。
一旁的璐兒面帶笑意,望著嘉妃,將一碗蓮子羹放在案上,「娘娘,這是太后娘娘賜予您的。」
看著那粒粒蓮子浮在湯上,飽滿晶瑩,嘉妃便忍不住臉上的笑意。
其實她要的很簡單,只是他對自己的愛,至少是關心,這些日子一直疏忽著,卻忽然得到了莫大的支持,這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也不知什麼時候竟變得這麼知足。
「娘娘,太后娘娘這是不是在暗示著讓您早日為皇家誕下龍子?」
「貧嘴。」
不一會兒一碗蓮子羹便下了肚,抹了嘴後便準備起身。
「靜妃娘娘駕到——」
嘉妃有些茫然的看著璐兒,竟有些不明所以。
「參見姐姐。」
靜妃那靜謐的臉上有一抹淺淺的笑意,倒是平和。
只是這嘉妃是在沒心思去和靜妃多聊什麼,前段日子她獨佔了皇上,讓自己失寵,她可沒忘。
「什麼風把當寵的靜妃娘娘吹來了。」
靜妃只是微微一笑,道,「妹妹自冊封以來,從未拜見姐姐,今日特地前來探望。」
聽到這話,嘉妃高昂著頭望著靜妃竟多了一絲困惑,「你已經拜見過了,可以去了。」
「姐姐,皇上日理萬機,自當希望我等後宮妃子和睦相處,靜妃這特地前來致歉,這段日子娘娘委屈了。」
嘉妃茫然的看著靜妃竟不知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只得點了點頭,「你今日究竟何事。」
靜妃只是淡淡的回眼望著天,「姐姐什麼話,妹妹只是想借此契機向姐姐認個錯,若是姐姐原諒了妹妹,那麼——」說著便走到一邊端起案上的茶遞給嘉妃,「就請姐姐接受這杯茶。」
看不出一絲不對勁,只覺得茫然的很,只得結果這杯茶允了一口。
這之後幾日,靜妃倒是熱情的很,時不時邀請嘉妃一同遊園散步,嘉妃雖心生疑惑,但是又見那靜妃不似欺人,時日一長也就允了。
柯桑懷接過那紙條,只是細細的瞧了去。
「其一,齊將軍去前曾與傅中書私會似是起了爭執;其二,玉面郎君古學士與胡將軍偷偷會面。」
僅僅兩句,卻引起柯桑懷與傲雪的關注,就連一旁的『餘力』也不解的望著皇上。
「傲雪你怎麼看。」
「皇上,這齊將軍可是先前在軍中的齊將軍?」
「正是。」
這些日子,呆在柯桑懷的身邊,對這些事也頗有耳聞,那胡將軍原只是胡副將,自己也曾見過幾次,為人畢恭畢敬但是那雙眼睛裡佈滿了精光,一看便不是那麼簡單,而這陞遷也太快了些。
「那卷文書上曾記錄傅中書與古學士的名諱,是太后和國師那邊的人,若傲雪沒猜錯是不是太后拉攏齊將軍不成,故謀害相加,並提拔胡副將為胡將軍,難不成是為了獲得軍中勢力。」
柯桑懷點了點頭,看著傲雪的眼裡多了一絲讚許,可是又多了一絲惆悵,「沒想到母后這麼快便要行動了,但是你不覺得其中有些奇嗎?」
「皇上的意思是……」
「母后已經掌握了兵權,各大將士都得聽命虎符,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傲雪猛地抬起眼,驚愕的望著柯桑懷,「難不成……」
「正是如此!」
一旁的『餘力』茫然的看著傲雪和柯桑懷,竟覺得他們之間的默契無人能及,第一次對他們的智慧多了一絲佩服。
柯桑懷忽然揚起唇來,淡淡的笑了,隨即看向『餘力』和武塵,道,「傲雪,你覺得現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母后和國師會怎麼做。」
「國師分明是在養兵蓄銳,恐怕是大好時機,只是該讓誰——」
看著傲雪憂愁的眼,柯桑懷只是得意的笑了,「有一個人可以。」
夜深了,宮外的那片天地也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打更人執著銅鼓拿著木棒敲擊著。
咚——
「夜深露重,小心火燭……」
咚——
黑夜中,一抹黑影忽的穿過街道,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回神,打更人只是莫名的抖了抖脖子,向後望了望,周圍卻是一片寂靜,哪裡有什麼陌生的影子,只是咕噥著眨著眼,又敲起鼓來。
右丞相府裡,一少年公子獨坐在書房,看著那字字書卷搖頭晃腦。
忽的,一柄銀鏢閃過眼前,燭光也噗的一閃。
白頁立刻站起身走向屋外,卻哪裡見得到一抹身影,那迴廊中一片空寧,明月仰掛半空,不見一絲雲彩,看來那人已經去了。
這才回到屋裡,看著木柱上那銀鏢釘著一張紙,趕忙關上房門,取下銀鏢,打開紙卷一瞧,不由皺起眉頭。
白暉此刻正位於庭中,正準備歇下,卻聽見屋外傳來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只覺得奇怪,「誰啊。」
「爹,是我,頁兒。」
白暉披上了件外衣,這才開了門,卻見白頁那一臉猶豫,便問道,「怎麼了?這大半夜的還不歇息。」
白頁抿了抿唇,偏頭似是有些困惑,「爹,有一件事頁兒思前想後總覺得不太妥當,想要向爹稟報。」
看白頁那警惕的摸樣,白暉頓了頓,道,「到書房裡來吧。」
「是!」
二人一同來到了書房,合上了門。
見屋裡一片幽黑,便用火褶子點燃了燭燈,正坐在塌旁。
「說吧,什麼事兒。」
白頁皺著眉,低頭道,「白日,我去街上閒逛看到胡將軍與玉面郎君先後走進了紅緣閣。」
「紅緣閣,那不是那些紅樓女子之處,有什麼不妥嗎?」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白暉的心裡頓時生了一絲油然。
「爹這麼一說,倒也是,或許是兒子多想了吧。」說著訕訕一笑,聳了聳肩,「爹,這半夜的擾了你真不好意思。」
白暉搖了搖頭淡淡一笑,用手撫了撫白頁的髮髻,「頁兒,你也年歲不小了,也該娶親了。」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