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狠狠的將手拍向案上,「大膽奴才!竟敢口出狂言,這樣大不敬的話你也敢說!」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宜妃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看著地上那不停磕頭的小盧子,高高的仰著頭,「給你幾條命都不夠讓你死!」
「娘娘說的是,娘娘說的是!」
忽然,宜妃眨巴著大眼睛,輕聲道,「嘿,我嚇你呢。」
小盧子微微一愣,對眼前這個宜妃更多了一絲惱意,卻強行壓下。
「哈哈,這次你做的很不錯。」說著轉過眼看著身旁的安玉,「賞。」
小盧子那緊繃的心弦才稍作放鬆,「多謝娘娘。多謝娘娘。」
走出漪韻宮後,小盧子趕忙喘了一口氣,望著空中的月色,心中如同泉湧般無法平息,為了復仇跪拜閹人!為了復仇第一次害人!為了復仇被人愚弄!這王宮簡直就是一個可怕的牢獄,步步驚心……
天牢
已經過去一天了,藉著高高的牢窗,望著那隱約的月光。
為什麼他們不來審訊自己?為什麼他們只把自己關起來?
「進去!」
傲雪從沉思中醒了過來,抬起眼,隱約之中有一個輪廓映現在眼前。
「你們這是做什麼!」來人大吼著,被推進了牢房,踉蹌了幾步。
「這聲音……爹!」
林尚往猛地回過神,努力的睜著眼看清聲音的來源。
「是傲雪嗎?」
一雙手忽然抓住了自己,「爹。」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是好好的在送陶器嗎?怎麼會來到這個黑漆漆的地方?」
傲雪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不知是誰在運陶器的木車上放了把匕首,正巧被侍衛查到,結果……」
「這……這匕首怎麼會——」
酷刑房
有兩個小工的手腳被綁在木柱上,身上滿是一條條血痕,看起來猙獰不已。
一旁還有幾個人蜷縮著,口口聲聲喊著冤枉。
那些個獄卒見審不出什麼,在一旁歇著喝著茶水。
誰也想不到只是運一次陶器,本想見見世面,卻帶來了大災,還要受酷刑。
其中一個頗為壯實的獄卒站起身,拿起火爐上那燒的滾燙的鐵鉗,啐了口口水,「呲呲呲——」水瞬間化成了蒸汽消失不見。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看到那滾燙的火鉗離自己越來越近。
「冤枉啊!啊——」
傲雪緊緊的抓扎林尚往的衣衫,這淒厲的聲音讓人發寒。
「爹——」
林尚往只是抿著唇,握緊拳頭。
滾燙的火鉗貼在男人的皮膚上,轉瞬間那黃色的肌膚變成了一片黑紅色,還留著一點點的膿水。
「嗚嗚嗚……」此刻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能保命就很好了!
一束強烈的陽光隨著牢門的打開,灑落在這陰暗之地。
「李公公吉祥!」
李公公淡淡的看了一眼,彷彿已經司空見慣,「審的如何。」
那為首的獄卒回過眼看著那些瑟瑟發抖的人,「嘴巴牢得很。」
微微點了點頭,靠近那個被捆綁的人,看著他身上的傷口,只是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卻像是看到了什麼似地回過頭,一個隱約的黑色標記映入了眼簾,掀開他那殘破的衣衫,有一個殘缺的黑斧標記暴露在空氣中。
猛地瞪大眼,看著這人,瞇起了眼睛。
「把林尚往和林傲雪壓上來!」
那扁平的聲音在空氣中迴響著,傲雪緊緊的咬著唇,望著林尚往那模糊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