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舒了一口氣,便有一青衣男子走進了瓷玉坊,一臉的高傲令人無法忽視。
「誰是這兒的老闆。」
林尚往與傲雪對視一眼,忙迎了上去,「你好,不知您是想要哪一款瓷器呢?」
男子看著林尚往,從頭看到腳,從腳看到頭,經過幾番打量,終於開口了,「我是王宮裡負責篩選瓷器的——咳咳——大人!」接著,便從衣袖裡拿出一塊明晃晃的金牌,「看到沒,這是信王宮珍寶閣的金牌!」
不知怎麼的,他說話總有一些奶聲奶氣,傲雪坐在屏風後,細細聆聽著。
「原來是宮中的珍寶閣大人。」說著便俯身一拜,「不知大人來我們這小店——」
「小店不小店,我不知道,只知你家的瓷器入了宮裡的寶眼,現命你明日午時交出一批新瓷器,放心不多,」說著翻了翻手掌,「才十個,挑你們這兒最好的十個花樣,明日我會來取。」
「是,是是!多謝大人抬舉。」
「嗯。」男子說著便傲慢的轉過身離去了。
傲雪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看著林尚往那欣喜的摸樣。
「傲雪,你聽到了嗎?我們的瓷器被宮裡的人看上了呢!」
傲雪點了點頭,「那麼爹,我們趕快著手準備吧。」
林苑裡,傲雪忙碌了一天,疲憊的躺在床榻上歇息著,這一歇,便入了睡。
何荊滄悄悄的走進梅園閣,看到她那沉睡的容顏,心裡不由的顫動著,脫下了肩上的裘衣,溫柔的給她蓋上。
睡意朦朧的睜開眼,卻看到何荊滄那放大的臉,在自己的側臉附上一吻,臉不由一紅。
看到傲雪醒來了,何荊滄只是微微笑著,「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傲雪微笑的坐正身子,靠在了他的肩上。何荊滄淡淡的笑著,摟著她的肩,將她的臉貼近自己的胸膛,將頭抵在她的發上。
傲雪合上眼再次歇息了,看著她那熟睡的摸樣,他不忍心打擾她。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睡足了才睜開眼,卻發現天色已經黑了,而自己則依舊靠在他的胸口,有些羞澀的咬了咬唇。
何荊滄淡淡的笑著,撫著她的臉,神奇忽然凝重了起來,「傲雪,不論我做什麼,我對你的心都是真的。」
抬起眼看著他的側臉,那般剛毅,卻又有一絲憂愁,舉起手撫著他的眉心,「怎麼忽然說這個。」
何荊滄只是搖了搖頭,手上的力氣越發大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個,但是那隱約的酸楚卻讓她有些心疼。他怕是要離開了吧。
重影樓裡,男人長長的指甲上泛著隱約的金色,薄薄的唇向一邊輕揚,頗具邪氣。
細長的眼裡那深不可測的幽深,讓人不寒而慄。
他的手比女人的玉指更為細長,肌膚也更為細膩,乍看還以為是哪個女子。
「那女子的來歷查到了嘛。」
薄唇微啟,那縷鬍鬚也隨之上下起伏。
「那林傲雪並非土生土長的碧水鎮人,是在十五年前忽然定居碧水鎮並開了一家叫做瓷玉坊的瓷器店。而奇怪的是,她並非那林尚往親生,而是收養來的。」
「哦?」挑了挑眉,頗有興致的看著台下的男人。
「他的父親似乎是一個武林中人,據說是妻子被害因而退隱。」
眼裡忽然閃現出一抹精光,妖治的瞥向台下的那個男人,寥寥站起,輕挪腳步來到男人的面前,「你做的很好。」說著從懷裡拿出一粒黑色的藥丸。
「多謝國師!」男人死死的盯著這顆藥丸,滿心期待的嚥了口口水。
國師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將藥丸高舉過頭,「接下來你還有一個任務。」
「國師請講!餘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瞇起眼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查一下雲天擎和這林尚往有何干係!記住,若你洩露了任何一個字!你的結果——」
他沒有說下去,只是冷冷的瞥了餘力一眼。
「是,屬下必當效力!若對外說出一個字,必定五馬分屍,死無葬身之地!」
餘力欣喜的捧出雙手,輕蔑的一笑,鬆開了手上的藥丸。
藥丸順著直線垂直下落,落在了他的掌心,貪婪的一吞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