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
求救的看向兒子,兒子只是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頭,一點都沒有要為他幫忙的意思,一點都不想理睬他,反而有一絲幸災樂禍。
表情堪稱無辜,無動於衷,讓人抓狂無比,兒子在這點上絕對算得上是繼承了葉夕折磨死人不償命的『悶騷』,他她的不打理和無視,就是最好的殺手鑭,完全會讓人抓狂。
人生最大的失敗莫過於最愛的兒子,最愛的女人不理自己。如果是以前,他還有理由追求自己愛的權利,現在,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感覺不到我的愛。莫過於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再也感覺不到你的愛。
她已經是『另一個人』,不再是以前不懂各中緣由單純的葉夕,會輕易愛上他。
女人太優秀,提不起男人的征服欲,也不易讓男人輕易征服。男人一旦動了心加了愛想要去征服,想要去得到,這個過程就會很痛苦,會很挫,越勇越挫,尤其是自己做過不該做的事情後,只剩長吁短歎!
所以很少男人會想要一個女強人,除非吃軟飯的男人,事業上爆弱重金錢重過愛情的男人,抑或極度自信滿滿優秀的,能輕輕鬆鬆駕馭強勢型的女人的男人。
他算是哪一種呢?吃軟飯的男人算不上,金錢他也不指望女人為他賺,錢他有的是。優秀自信滿滿,想要駕馭女人?以前或許是想要駕馭她,讓她的心她的身體完全屬於他,現在他只想看她幸福,不論要他做什麼。
就算現在她說結束了,不曾愛過,痛苦他也放手,只因她不愛,她不願,只因他不忍她不開心。
兒子幾乎是生怕他攔下,怕不能跟她走,拎著簡單的行李急急跟在她後面,走下樓。兒子是真的不喜歡他這個父親的,可是他沒看到,離開他視線的那一刻,拐角處那裡,小人兒一雙黑亮的眼睛也是透著不捨的,只不過不願他看到而已。
一瞬間,他覺得他什麼都沒有了,心也空了。此刻的他能清晰體會到,當年爺爺是怎樣的一種心情,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帶著肚子裡他的孩子,讓另一個男人入贅,而不是嫁給他。
情況不同,結果卻是一樣的,那就是所愛的女人和兒子都不再屬於他們。
過往,他不曾愛,所以不懂,不懂爺爺為何至今放不下,愛了才懂,刻苦銘心的痛不是一朝一夕能解。
「刑斯,你真的愛她?」喬離欣一臉受傷。
「離欣,一年前我以為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
不管他愛不愛葉夕,他和離欣都不會再有可能,為何她還執迷不悟。
收回平靜的他,燃起一支煙。以前獨處的時候,他從不曾在她面前主動抽煙,此時的失控,完全是因為剛剛葉夕的出現。忽然間她就明白了,這個男人早已經不再是五年前的他,把自己當回事。
現在的他對她一點都不在意,甚至像對著空氣,他們之間早已經沒有可能。
悔恨的痛滲進四肢百骸,她從背後抱住他,「刑斯,要了我吧,就當施捨也好,求你。你從沒要過我。」眷戀的幽怨,她只想有一刻能擁有他。
即使得不到,在她放棄之前,也想把自己完完全全的給他,當做最後的放手。
環抱住他的手,被他大手掰開,「抱歉,我累了。」
淚水沖刷著她,他哪怕連滿足她最後一個願望的要求都不肯,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驕傲過,以為離開他四年,不給他承諾,不跟他有任何聯繫,四年後她轉身,他還會等在原地。
殊不知,那時候的她,早已經將他身心踐踏,毀了他愛她的心,冷了他的意。她從不曾用心去感受他的愛意,自私為了自己的追尋,丟掉了自己重要的東西,她已不配再得到他的愛。
***
「葉夕寶貝,開門啊。這是我和那個女人簽的協議,天底下最大的冤案啊,我保證,我只是個精子提供者,和那女的絕對沒有其他直接聯繫,包括那個什麼什麼的,那個女人只是找來代孕的,額,現在還不是,以後也不會是了,葉夕寶貝,你到底把我女人和孩子藏哪了……」
該死的冷血,沒事搞什麼冷笑話,居然害他以為他的女人上天堂了。
郊外別墅,樓下,兩個男人靠在車旁,落展鵬有氣無力拿著喇叭,手中拎著幾張紙張報告無力的揮舞著。
樓上空無一人半天的陽台,終於有影子動了一下,謝天謝地,總算是有看到光明的一天了,兩個男人眸子亮了亮。然,在一片晶瑩的液體劃過半空,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齊刷刷落到兩人身上時,樓下兩個男人呆若木雞石化了。
「喂,我的協議啊,差點就毀屍滅跡了。」
顧不得身上濕淋淋一片,落展鵬抖落著手中濕了一半的紙張,一旁一臉陰鬱的男人,亦是緊張的擦拭著手中濕了一點的小型光盤,渾然忘了濕了一半的身子。
抬頭望天,一個小不點端著一個小水盆,好不無辜的站在那裡,兩個男人再次石化。
「小鬼,你謀殺你乾爹和你親爹啊?」落展鵬不淡定鳥。
「抱歉哈,一時失手,沒澆到旁邊那塊菜地。」小鬼好不無辜。
兩個男人齊涮涮視線往十餘米開外的菜地望去,風中凌亂。旁邊?這是什麼概念。
「乾兒子啊,你媽媽呢?」落展鵬一副受虐灰太狼模樣,弱弱得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