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攻勢毫無牌理可言,就像生氣的孩子拍打著玩具熊,之後又心疼的抱進懷中安慰,狠狠的,輕柔的。一切都止於唇上,啃咬啜取,他的舌不曾冒入領地,她知道那是因為他不愛。這樣已經足夠,已經足夠能讓她得到他唇間的清洌味道。
大腦開始下意識的痛起來,這樣的情景在何時見過,這樣的感覺何時有過?那味道也很熟悉。情節淡淡的要冒頭,又被什麼打壓下去。
不傷痛不激動,就只是大腦空白,身體就只是任由侵蝕不去打壓這種行為。
刑斯,你愛她,為何要吻我?
如果我不愛你,你吻我,我只會沒感覺,而現在越是吻她,她心越痛,這感覺很不妙。
「葉夕你告訴我,如何能夠吻著一個女人,對一個女人好的時候,她還能如你這般冷淡,你告訴我,你們都是木頭做的嗎?呵呵,『木頭』,我總是挑釁『木頭』。」
刑斯嘶啞著聲音吼叫著,那份自嘲與她心底的自嘲一樣濃烈。
此刻葉夕的心『痛』,藏在心底的未解之謎被打開。
過往他不是覺得好玩,才會獨獨對她經常展開溫和攻勢,展開傾心暢談。是因為她和一個他深愛的女人有『木頭』的潛質,面對他的深情抑或溫柔轟炸永遠裝木頭,所以他不斷挑釁她,不斷想要暖化,這就是為什麼她在他這裡與別人不同的原因。
子夜娛樂城二樓演藝廳,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嗨翻天,DJ不時說一些鼓動現場氣氛的話,播報接下來的節目情況。歌手換了一輪又一輪,場面不時向高點上升。尖銳的叫聲刺破耳膜,充斥著現場人群的熱情。
「刑斯,別再喝了。」落展鵬拍了拍好友。
葉夕走過來扶起刑斯打算離開,「葉夕別這樣,陪我坐坐。」
落展鵬邪笑著往葉夕身上看。
還記得他和刑斯的那次打賭,那晚雖只是遠遠一撇,他便能從眾多女性中眸光一鎖,就早已把她牢牢鎖定。那晚的葉夕如果不是宴場上出意外,必定會成為在場男性爭奪的對象。
他記得那時的她皮膚白亮細軟濕滑得如飄飛手中的雪花,軟軟的入手即化那種感覺。頰間似乎只是微微的化了點淡妝,即刻白裡透紅,似乎剛泡了溫泉浴出來,那朦朧醉意的醉人紅暈,即便是非天然,也會看出自然的味道。
對她感興趣,是從刑斯胃出血被人裝炸彈那次,她輕鬆排除了險情,動作之快,腦子之靈活,給人很深的印象。
「落少,沒女人很寂寞?」葉夕不大理會他的目光,坐下自顧喝酒。
落展鵬嘴角展露出洋洋灑灑的笑意低笑,「還不都是你兒子教的。」
他的笑容極為妖孽,介乎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美。
「難道你不該感激我兒子?」音並不同情,不疼不癢。
這就是立志於遊歷花叢的落少,被老媽逼相親逼瘋了,有天在她兒子的唆使下,演了一場戲裝病,對女人對相親有陰影,結果擺脫了老媽瘋狂的逼相親,也至此,對外面的女人有所收斂。
「葉夕寶貝,我只要看到你就夠了。看到沒有,這個男人,堅持了七年,七年啊,可惜對方把他跟猴耍似的,他又不是沒人要。」落展鵬指著酒醉不醒的刑斯哀歎道。
他就是太癡情,所以他的所有精明都給愛情繞道了。七年,難怪刑斯今晚會喝醉。苦等了七年,再癡情的男人也會崩潰。
聯想到今天刑斯一天的變化,包括請她一起吃飯,擁她入懷,吻她,她心裡的緊張跳躍。這一切都不過是他事先的預謀,為的就是激到離欣。站在這樣的角色裡,她只是一個棋子,是被利用的,葉夕一臉苦笑。
酒液從唇自嘴裡遞送,葉夕淡涼的紅唇微腫,有說不出的美,落展鵬死死盯住人兒那片唇。
「葉夕你的唇被人啃過?!」
那微腫的樣子,使她的唇形分外圓潤美好,女人味韻味十足。
男人真是可怕的動物,天生對女人靈犬的嗅覺,獵鷹獵物的敏銳,葉夕把臉移開。
「你臉紅了。」落展鵬還是第一次看到葉夕這麼可愛的表情。
他的好友未免太不解風情,明明身邊整日跟著個大美女,偏偏他把她當成窩邊草,怪不得美人要苦惱。
「葉夕,你不是和林建國的期約快滿了嗎,到我身邊來工作怎樣?」落少半玩笑半認真的說著,「我知道刑斯也在爭取,你的意思是?」
「你怎麼這麼囉嗦。」葉夕今晚突然間就沒有了心情,拿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
這或許無關落展鵬的囉嗦,而是她的抉擇,留下還是離開。她知道她快陷進去了,尤其是今天刑斯針對離欣的種種行為,讓葉夕深刻的體會到了內心有一種叫做酸的味道,忽然間那麼多的席捲她,她感到莫名的恐慌。
原來她真的沒有做到真正的忘記,也沒有做到內心的克制。
刑斯被落展鵬送走,只留下葉夕。
「心情苦悶?」走進來,葉蕭寒第一眼便看到坐下角落裡的葉夕。
誰知葉夕一個狠光,不明是非的直接將葉蕭寒狠狠的往一邊推。
「你……」
驚訝於葉夕的舉止,可是隨後,葉蕭寒便看到葉夕手裡已經多出了一把黑黝黝的槍,槍口對準一個男人的腦門,槍是從男人手上奪來的。
這時候,一名帶著幾個隨從的男子過來了。
「好身手。」男子輕輕鼓著掌。
「雷洛。」葉蕭寒咬牙切齒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