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感覺有愧於亞飛,雖然她和鍾巖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拉過手。在感情上,她是矛盾的,做愛的時候,那種全身心的投入曾一度讓她顛狂,可是就在剛才,她卻無法向以前那樣全身心的投入了,所以她怕才哭著要他的男人回家陪她。她以為他在身邊,她的思想就不會這樣,就不會這樣為另一個男人莫名其妙地相思莫名其妙地發呆了。在之前的多年,她都是過著這樣的日子,她從不曾像現在這樣迷茫,雖然生命中多半是等待老公回歸的歲月。
思緒太亂,丁雨薇又一次失眠了,醒來的時候好像不到三點,她輾轉反側睡不著,冷月清輝映著她臂彎裡亞飛熟睡的臉,掛著恬靜的笑,像個小小的嬰孩。她想抽下壓麻的手臂又怕弄醒了他。在人前,亞飛是偉岸的,像一株松堅忍不拔,可在兩個的的夜裡,他總是習慣躺在她的懷裡。屋子裡有輕微的酣聲,她一隻手輕觸了下他的臉頰,想往外抽下胳膊,亞飛的臉立碼貼她懷裡,習慣性的伸也手臂摟緊了她,腿交疊在她的腿上。
她閉上眼,輕吻了下亞飛的額,也摟緊了他。可又莫名其妙地,鍾巖那稜角分明的臉和亞飛的臉重疊交替在一起在眼前閃來閃去,他是不是又出差了?現在在做什麼呢?他會不會找她?
一勾新月天如水,南國的夜一樣的寂靜,夜空沒有星子,丁雨薇的腦子裡又亂亂的,她用力閉上眼睛,就是睡不著,越不想去想,就越是清晰,她佇立的臥室的窗前,纖細的背影被牽念和孤獨籠罩著,她不敢承認那種牽念就是相思,她怕她無力的雙手無法托住這盛滿相思的浪漫季節。她怕這沒有資格再去愛和選擇的人生,會負了鍾巖無語的深情;她更怕在愛河的險灘,她心靈的小船找不到停泊的彼岸,而會在河水枯竭的時候,被擱淺,她懼怕狂風暴雨的日子,卻更怕無風無浪時河水的乾涸,裸露的河床被驕陽烤得出汗直到烤焦烤乾……
到那時,自己的痛苦倒是可以承受,可是別人呢?她怕她無法應對後來的事,更怕傷了他身邊的人。想了很多很多,不由得發現一聲長長的歎息。
「小薇,怎麼站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