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的職責,便是保護阿牛啊。
「這是命令,誰都不能抗拒,大家要緊跟上,不要手拉手。否則一個掉下去,就全部掉下去了。」
看著險峻的小路,阿牛吸了口氣,走出了第一步,他拿出劍,用力在山崖上鑿洞,有凸起的地方,他便走過,後面的下屬都緊緊的靠著,一小步一小步的在懸崖上走過。
學習過攀巖,所以阿牛很會尋找落腳點,可這隊人是從隊裡挑的一些剛訓練的兵,沒有受過特殊訓練,所以阿牛沒走一步,便會告訴他們注意什麼。
天漸漸暗了下去,聽著山谷中嗚嗚嗚的寒風,阿牛的手,已經麻木得不聽使喚了。鑿洞也沒有了力氣,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著把這段路走完。
「統領,統領!你沒事吧?」久久的,大伙聽不見阿牛的聲音,只聽見他沉重的喘息聲。大家很是擔心。
「我沒事,大家都小心一點!」阿牛咬著牙關,死死的扣住懸崖上的凸起石頭。山上流下的雪水,打濕了他的衣服,寒冷浸入骨髓,他凍得牙齒咯咯響。
大伙都趴在岩石上,手腳麻木,卻一絲都不敢鬆懈,夜深了,只聽得他們嘶嘶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寒風肆起,他們披著馬皮,顯然一點用都沒有,馬皮上的雪凝固成冰,反而更冷了。
「統、、、、、、、統領,屬下不行了!」中間一個年紀最小的小毛頭哆嗦著說道,他的腳已經挪不動腳步了。沉重得跟銅鑄似的。
「不准說不行,前面馬上就快到了,你現在說不行,不是前功盡棄了嗎?」阿牛喘著粗氣說道,他也快不行了,可是,他不能說自己不行了。他要對這些下屬的爹娘有個交代。
「是、、、、、、是,統領!」小毛頭顫抖著,牙嗑得跟篩糠似地。
突然,腳下一滑,阿牛一腳踏空,他猛的把斷劍插進巖縫裡,死死的扣著岩石,一點點把腳往上移動。
「統領!」大伙都驚叫起來。
「我沒事,你們別擔心!」慢慢把身體撐起來,爬上這窄窄的路面,阿牛也嚇出一身冷汗,他用腳探了探,才發現原來這塊路面有個缺口。「大家小心,這裡有個缺口!」
人每到絕望的時候,你如果怕死,老天爺準會讓你死翹翹,可如果你不怕死,那閻王都會讓你三分。經過了一晚上心驚膽戰的行走,天終於濛濛亮了。而懸崖上的路面,也越來越寬,越來越好走了。
風依然在刮,懸崖上沒有再流雪水下來,阿牛輕輕的送了口氣,「大家歇一歇,吃點東西吧!」他趴在岩石上,拿起一塊已經凍得硬邦邦的馬肉啃了一口,一口下去,他眼睛濕潤了。
大傢伙都是一樣,拿起馬肉,便淚如雨下,誰能想像過,把自己最心愛的寵物殺了,還吃它的肉呢?可是,在這種環境中,他們要生存,就必須這麼做。
吃飽了,阿牛帶著大家繼續走,這一夜,誰都沒有落下。大家心裡都憋著一口氣。
一群人在懸崖上又走了一天一夜,餓了,就拿塊馬肉啃,渴了,伸出舌頭舔一點懸崖落下的雪水。終於,到在第三天早上,他們走出了懸崖,上山了。
看著熟悉的路,阿牛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大雪封山,可是,林子裡的路卻沒有被積雪全部堵死,他們尋找了一下柴火,點了一堆火,大伙圍著火堆把衣服烤乾。
「統領,翻過這座山,朝那邊走,便是南郡了,我們要不要去南郡借一些馬匹啊?」莫少宇道。
「嗯,沒有馬匹,也不知道走到什麼時候,自然要去借一下。只是,從這裡到南郡還有幾百里,大家的乾糧節約一點,否則到不了南郡!」
「走出了秦嶺山,找到農家換一點乾糧,統領還怕大家餓死不成?」莫少宇道。
「總之節約點便是好的!有備無患嘛!」
休息了一陣,大伙都打了個盹,阿牛又把大傢伙叫醒,要開始趕路了。在這大雪天裡,這一睡下去就沒醒過來的例子多的是,他可不想損失了馬匹之後,再讓自己的兄弟遇難。
道路熟悉了,走起來便快了很多,也幸好是在山裡走,所以積雪沒有覆蓋,否則他們便無法認得這些路了。
再翻過這片林子,下去,就應該到官道了吧。阿牛舒了口氣,心情越來越好。大伙都精神抖擻的,恨不能長著翅膀飛出去。
越接近官道,阿牛發現,自己的心理越不踏實。他總覺得事情還沒有結束,「大家小心點,當心有埋伏!」
「是,統領!」有了阿牛的提醒,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緊靠著,四處張望。
「統領,你看,那邊好多腳印!」莫少宇大叫到,既要衝上前。被阿牛攔下了。
他也看到了那些腳印,不過,人家既然沒有出來,他們幹嗎要自投羅網,「大家走快點!」
走到官道上,他便不怕了。阿牛知道,這個地方肯定埋伏著人,他拉緊了身上的馬皮,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阿牛啊阿牛,沒想到你命居然如此之大!那懸崖峭壁都死不了你!」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過來,阿牛尋聲望去,一個穿白衣的男子站在前方,笑嘻嘻的看著他。
阿牛腦子迅速轉了一圈,「呂漢?」他不確定,這個人來這裡做什麼?
「好眼力啊,居然還記得本公子!」呂漢上前走了兩步,拍拍手,立刻出來十幾個人,個個穿黑衣,虎視眈眈的看著阿牛他們。
「你是呂不韋的人?」
「你那老大開了煙雨樓,把我的生意都擠走了。大王又把我姑父貶入蜀郡,這新仇舊恨加一起,本公子真是日夜寢食難安啊!」
「你生意不好管本將什麼鳥事啊?貶你姑父的是大王,又不是本將,我看你還是讓開吧,據說有一次,某些人被我們飛虎隊的打個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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