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就要現在問。」她濃軟甜膩地完全在撒嬌,讓他無法拒絕,只能深深呼吸著,再次壓抑著心底的衝動。
「什麼事情?」
閔玥兒感覺到他滾燙的身體已經不是那麼緊繃了,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你,你知道那湯是哪裡來的嗎?」
「剛剛裘海看你離開,便吩咐店家特意做來的。難道也不和口味嗎?」她就要為一個雞湯這麼鄭重其事?當真不知道他此刻克制的多難過?
「你知道的,我剛才在下面,只是聞不得那個羊肉的膻氣,才、才會覺得難受嘔吐,不是其它原因。」
「誰說了有什麼其它原因嗎?」他眼底突然有了一絲打趣的笑。
「沒,倒也沒有,只是,我不用特別喝雞湯的,而且還是裘海吩咐做來的雞湯,他送來的東西,我才不要。」她只當肖然不明白這其中關於懷胎的誤會,又不好意思說明白。
「是因為這個原因嗎?」他卻突然緊緊盯著她,像要把她的一絲一毫表情變化也不想放過一般。閔玥兒不得不在他的盯視下,剛剛退去的紅~潮又泛了上來,曉得他一定知道的,卻故意來讓她難堪。
「原來,原來你們都只會笑話我。人家明明就是被那羊肉攪得有些反胃,裘海自以為是就罷了,你怎麼還這幅樣子啊,還有那個楊奕霄……」
「他也取笑你嗎?」肖然打斷她。
「可不是嗎,要不是他說這個雞湯和裡面的材料,專來、專來安胎的……我還不知道呢。」她已經忐忑地說不下去了:「你都不知道他剛才怎麼笑來著。」
肖然臉上的笑意卻隱去了些,想到剛剛閔玥兒在廳堂裡那個乾嘔的虛弱樣子,任裘海以為她有了身孕,倒也真的不奇怪,外人都該知道他們是夫妻的不是嗎。然而楊奕霄竟會毫不懷疑地肯定她不會是有身孕的反應,卻讓他幾乎可以肯定,他對他們假成親的真相甚至是瞭解得清楚的。起碼在玉樓,玉玲瓏直白地說出他和閔玥兒沒有夫妻之實時,楊奕霄就在當場。
他自己都有些疑惑了,為什麼本該很私密的事情,卻偏偏有那麼多人知道。難道是他們的確太不像真的夫妻?這一真一假還偏偏要惹出那麼多麻煩才最叫人懊惱。
「你在想什麼啊?」閔玥兒看他游神太虛,抬手在他眼前搖晃,卻被他一把握住。
「你若是不想讓人取笑,倒也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他眼中突然閃過一抹邪邪的笑:「真的懷胎了,自然就不會被誤會,被取笑了啊。」
看到他那一臉的笑意,她已經覺得不太對勁了,心中不免有些慌亂:「你,你在說什麼啊?真的成親才會有身孕啊,你明知道我們不是……」
肖然看著她頰上的一抹紅霞分明吐露著嬌羞,雙眸卻晶瑩閃爍著懵懂的光,心下明白這丫頭定是不明白這成親和生產之間的必然過程,他不知是該喜該憂,瞧著她一副七分閃躲,三分好奇的模樣,竟突然有心玩笑起來。
「你說成親的兩個人怎麼樣才會有寶寶呢?」他明知道這問題讓她無法回答,卻就是想看她羞澀的樣子。
「……呃……就是兩個人拜堂,洞房,真的成親了,自然就會有啊。」她極力解釋著。
「那什麼是洞房呢?」
「洞房?就是拜堂的兩個人睡同一間房……」她越說越覺得有些不對,遲疑地說不下去。
肖然也突然臉色嚴峻起來:「我們拜過堂的吧?」
她點頭。
「我們還睡過同一間房吧?」
她又點頭。
「甚至我們還摟抱親吻過,不是嗎?」他湊近她,一副擔憂的表情。
閔玥兒看著他,雙眼睜得大大的:「肖然……你的意思,不是說我們這樣也可能會讓我有,有吧?」
他強忍著爆笑的欲~望,看看她窈窕的腰身:「如果有,就生下來好了。」
閔玥兒像觸電般的彈開老遠:「那怎麼行,我們不是真的成親,怎麼能生個寶寶呢!」
肖然上前幾步:「你若不想給我生一個寶寶,倒想給誰生?」
她的臉龐已經宛如嬌艷的紅牡丹一般,心裡又氣又急,直罵那該死的裘海,怎麼扯出這個事來,還弄得現在自己要在這裡和肖然據理力爭。她忍不住捂著自己發燙的面頰,口中支支吾吾起來:「這,這不是給誰生的問題啊……這是我們不可以弄假成真的問題……」
他突然一把拉過她捂著臉龐的雙手,將她扯在自己跟前:「玥兒……我們……真的成親吧。」
顯然,她的心跳突然停擺,腦子一片空白,好半晌,口中才發出聲音:「你、你說、說什麼?」
「我說……」他一隻手撫上她嫣紅的臉頰:「我們做真的夫妻吧。」
瞧著她一副詫異驚愕到極致的表情,他已經無法形容這種懊惱了。這真的和假的,早就只在自己的一念間,他們也算是堂堂正正拜堂過來的,本就該是夫妻了,偏偏一句「權宜之計」,就成了她腦子裡的聖旨,怎麼也接受不了成親的真實性,即便兩人曾經再如何的親近,如何不願分開,也在她意識中,是和真的有區別的。
如今,她竟還要猶豫地不要他靠近了,還想要逃離他,他怎麼允許。就是因為她從沒把他們成親完全當真,才會隨時想著要走的一天,可是天知道他早就認定她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只是要怎樣才能不讓她再滿腦子去想那「權宜之計」呢?
「玥兒,做我的妻子吧,做我真的妻子吧。我們別再想那假成親的事了,好嗎?」他炯炯的眸子裡閃動著懇切的光,不容置疑地看著她。
閔玥兒一剎那忘記了羞臊,只是被他深邃地注視著無法動彈。
「好嗎?」他再問,且終於忍不住地俯下頭輕輕吻了吻她因驚詫而微啟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