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咳,咳……」她幾乎無法呼吸,痛苦地咳喘著,卻仍不示弱:「你在心虛嗎?咳……你與她恭讓恪守,不越雷池,卻與我在此雲~雨糾~纏,被她看在眼裡,你很怕吧……」
「她在哪裡?」幾乎是牙齒縫隙裡擠出的聲音,他的手力更大了。
「不要問我……正如那個公子所說,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她幾乎就要斷氣。
肖然強忍著想要一把擰斷她脖子的衝動,猛地放手,她踉蹌倒地。然後他再也不多看她一眼地轉身急衝出去。
正要跟著走開的楊奕霄突然又回身蹲下來,伸手抬起她的下顎,上下端詳:「不錯,的確很美,只是,比閔玥兒還差得遠。」說罷才起身離開。
玉玲瓏整個人如同脫線般地癱軟下來,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龐紛紛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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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被再次扔在床上的閔玥兒渾身無力,她仍舊不能動彈,仍舊無法言語,仍舊被黑色的罩子蒙著頭,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又將會迎來什麼,但都不重要了。
似乎覺得自己已經死了,或許生命的結束亦不過如此。待那錐心的痛楚過後,剩下的就只有這飄飄渺渺的虛脫。即使那將死時的痛苦曾如何讓人無法承受,卻好像一下子全都過去了。閔玥兒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無底的深淵,下墜著,下墜著,全然失重。
四周好靜,感覺好累好累,就想這樣沉沉睡去吧,再也不要醒來。
然而,這種茫然的虛脫並沒有維持片刻,蒙頭的黑布便被粗野地掀開,室內強烈的燭火刺得她睜不開眼。
而在她還未看清任何東西的時候,竟感覺到一隻大手重重地捏著她的臉,好疼。
她無法動彈,只能努力地調整自己的視線,以便看清目前的狀況。很快,那一張厚重肥圓,黑鬚乖張的臉令她大驚失措。
萬喬山!
剛才從玉樓裡扛自己跑出的竟是萬喬山!擄自己去玉樓的也是他啊!他到底要做什麼?他和玉玲瓏又有什麼糾葛?
然而,她的問題此刻根本無法得到答案,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竟然張著粗厚的大手,反覆揉~捏著自己的臉龐——那裡只有肖然撫摸過的地方!
閔玥兒怒目瞪著他,就見萬喬山一改慣有的和氣和憨然,滿滿的一張臉竟全是那晚宴上與舞姬調笑對飲的猥~褻表情,而那一隻放肆的大手已經由她的臉頰移開,逕直捏上她的胸口!
不!不可以!她想驚呼的,卻根本無能為力。只看到萬喬山將自己整個肥重的身子壓上來,埋首在她的頸窩瘋狂地啃噬,剛硬的鬍髭扎的她痛不欲生。
稍適,他似乎不滿意她的無動於衷,低吼著:「媽的,這玉玲瓏也真夠勁,自己快活還要讓旁人眼睜睜地看。」說罷,他伸手點開了她的穴道。
剛能動彈的閔玥兒顧不上仍然酸麻的身體,起身向寬大的床鋪最裡面跌去,她緊緊攥住自己些許凌亂的領口,使出全身力氣大喊:「萬喬山,你滾開!」
然而萬喬山反倒更加的興奮,哈哈大笑一聲:「這才對,這才有意思!」說著起身就向裡面撲去。閔玥兒驚恐地翻滾到另一角。「不許碰我!不許碰我!」
「怎麼就不許碰,他姓肖的能碰,我怎麼就不能碰!」
「你敢碰我,肖然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你自己看見了,他現在正跟玉玲瓏在床上打得火熱,根本管不上你。看在我們兄弟一場,我也算是替他安慰安慰你,省得你一個人寂寞。」
肖然……他正和玉玲瓏……那迷幻之極的喘息交纏聲再次充斥在耳邊,他真的顧不上她了……他不要她了嗎?
他可曾記得他擁著她,吻著她的每一刻?他霸道地要她永遠做他的妻子,要別人男人不許多看自己半分,可是他卻用同樣的方式去對待別的女人,不!是更加讓人面紅耳赤的方式……他胸前的肌膚與玉玲瓏的那麼赤~裸~裸~的起伏貼合著,兩具火熱的身體就那麼糾纏地倒在床第之間……不!肖然,你該知道我的心痛的,你該知道的……
萬喬山趁她一個恍惚,將她一把拽倒,伸手猛的一用力,她的領口被狠狠地扯開,露出雪白的香肩。只見他露出yin邪的笑,俯身便往那一片凝雪肌~膚啃去。
閔玥兒突然有那麼一瞬的呆愣,在她身體上方這個人的粗重的喘息聲幾乎讓她崩潰掉最後的防線——這就是男人對待女人的方式嗎?肖然也是這麼對待玉玲瓏的嗎?
肖然……
她閉上了眼睛,一行苦澀的淚順著眼角而下。
「聽著,丫頭。不管你看到什麼,只要你記得,相信我!」——肖然那擲地有聲,毫無遲疑的話語突然像一道閃電一般,劃破她腦海中的無邊黑暗……
相信你……相信你……
天哪,她在幹什麼?她竟然放棄了反抗,任由這個噁心的傢伙碰觸自己的身體!即使要心死,也要聽到肖然親口說出來。
肖然……讓我再最後相信你一次吧……
如同噩夢驚醒了靈魂,閔玥兒使出全身的力氣,揮著纖瘦的雙臂死命地推打,可是卻根本不能奈何他半分,掙扎中,她摸到了自己發間的銀簪,伸手攥住,對準他左肩峰最高處猛地紮下去。
萬喬山只覺得左臂一麻,竟無力垂下,緊接著那酸麻直蔓延到左半邊身子。他虎視眈眈地看著她手中的簪子,閔玥兒一臉決然:「你再敢動一下,下來就不是你的肩井穴,而是神庭、百會!」
顯然他有些意外,她說的那都是死穴,看來還真有些大意了。
萬喬山伸指在自己左肩左胸處點了數下,制止了那麻意的加重,然後竟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一把捏住她的手腕,閔玥兒的銀簪應聲落地:「這麼兩下子想要對付堂堂萬鷹堂的堂主,差的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