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有些躊躇:「是,但也不完全。」
「什麼意思,你說明白些。」
「肖兄去了吉州,找了那個欽差大人……」
「肖然他不可能出賣你!」她斷言。
「不,他不是出賣我,而是我們談好的。」
「什麼意思啊,你倒是一次說清楚些。」閔玥兒急了,因為她感覺到這幾日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是她不知道的。
「我只能簡略的說,被劫的貨物,已經運回給朝廷了,本來此事就此了結,卻突然生變。李國舅說是肖然勾結土匪,打劫貢品,企圖謀反,很快會來人捉拿。」
「我還是不明白,這個事情不是王丞相在親自督辦嗎?」
「王丞相被革了欽差的職,恐怕已在押往京都的路上了。」
「怎麼會這樣?」她雖然還是滿腦的不解,但那些此刻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麼肖然不走,要我們走?」
「閔姑娘,我沙千里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如果全權因我而起,我就是自己提頭相見,也絕不會連累諸位。只是肖兄昨夜找我,必須要我護送你們先行離開,說是李國舅指認他一人,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想借劫貢品的案子,抽掉了閔姑娘你的保護傘。甚至是來此捉拿的時候,也一併連你捉去。而我等人,大可以不留一個活口。所以他要我們務必先走,他在此緩兵,才可保各位姑娘安全回到梧州。」
「我不走!」閔玥兒無比堅定。
「閔姑娘,肖兄此為是一步險棋,但已沒有別的辦法。」
她搖頭:「到底還是因為我,其實他們想抓的是我。我不走!」
「你必須走!」是肖然。
他平靜的像是什麼也不會發生一樣,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閔玥兒眼眶突然一熱,她忍著自己狂亂的心,快步來到肖然面前。
「你說什麼我也不走,如果你必須留下來,那我也要!」
他雙眼迸出無比嚴厲的光:「現在不是你執拗的時候,你留下來,不是一死,就是被捉去,那麼你還何談為你爹爹報仇!」
「那麼,你是要我看著你死,或是看著你被捉去嗎?」她雙眸瑩瑩閃動,卻仍是一股掩不住的堅持。
而他突然一把扼住她尖削的下顎,狠狠的:「即使你恨死了我的命令,我還是要命令你,離開!現在!」
被卡的生疼的閔玥兒倔強的搖著頭,淚水終於不爭氣的噴薄而出。
「我是恨死了你的命令,我恨死了你!可是我不走,我不走,別讓我走……肖然……別讓我一個人走……」堅定的口吻最後已經全然被嚶嚀的哽咽淹沒。
「傻瓜。」下顎的大手猛然鬆懈,滑入她的後頸,稍一用力,她的頭就被結結實實的攬在他寬厚的胸膛上。「我又不是回不去了……」他偽裝的嚴厲轟然崩塌,聲音柔軟的像要滴出水。
「你騙我,如果這麼容易對付,你不會興師動眾讓我們立刻離開。」
「我沒有騙你,是不好對付,但是我一定會安全回去。並且我答應你,我一回去第一個讓你看到我,可以嗎?」他幾乎是嬌哄著她。
她微微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他:「你確定嗎?」
「一百個確定,一萬個確定。」他也專注地看著她,溫暖的手掌摩擦著她的臉龐,拭去她頰上的淚痕。「你也要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這副憔悴的模樣,嗯?」
「嗯。」她終於乖乖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