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被氣惱了,還是這個人呼出的熱氣,惹得他的臉龐更加緋紅。他反射性的彈坐在一邊,嘴裡仍不示弱:「怎麼,你嫉妒自己沒有奶娘疼嗎?」
他站起來,將剩下的甜糕扔向一邊人的身上,轉身向一邊林中大步走去,決計不跟這樣不懂禮貌的人計較,可嘴裡仍舊惱火的咕噥著:「慢慢吃你的甜糕吧,可惡的傢伙,撐死你,噎死你,死了也沒人疼你……」他忘了對方的耳力是完全可以將他的咒怨盡數聽在耳朵裡的,只是那人賴賴的倚在一旁的樹幹上,沒有做聲,嘴角又勾出了一條完美的弧線而已。
「啊!」突然黑暗的林從中傳來一聲不大的叫喚,倚在樹旁的肖然幾乎是同時一躍,不見了人影。
正從馬車上下來的奶娘一下子慌了神,正要像那方向探過去,就聽到林裡傳來了聲響,由遠及近。
「你可真行,走路也能跌倒。」
「廢話,那麼黑,我當然看不到那裡有一個樹坑啊!」
「果真是沒用。」
「我警告你哦,你憑什麼教訓我啊,這世上除了我爹爹和奶娘,沒人能教訓我的。喂,你放下我啊!聽到了沒有!」
接著奶娘就看到了這麼一幕:高大修長的男人肩上攔腰扛著一個瘦小的四肢還在拚命揮舞的男人,而且懸空的小男人還毫不客氣的一口就近咬在了身下那個男人寬闊的肩上。
只是她家閔少爺的「武力」似乎沒有引起任何的反應,就又一次被「扔」到了馬車上。
真的沒見過這麼「沒用」的男人。肖然搖搖頭,輕蔑的向車內瞟了一眼,就轉身繼續坐在火堆邊。
如果閔伯伯真的有冤在身,可是要靠這樣一個羸弱的兒子替他報雪嗎?他再一次替閔家擔心起來。
想起剛才扛他在肩的感覺,那麼輕,不費吹灰之力。相信他能一抬手將這個柔若無骨的傢伙舉過頭頂……柔若無骨……的確是的。
肖然如刀削的臉孔閃過一絲異樣,但這個奇怪的感覺沒有抓住就又溜了,有點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