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江廷軒是因為不滿江世均私生子的存在,而對財產分配產生分歧,所以才大吵一架?」警官疑惑的問道。
「可能是吧,反正我當時就聽見少爺說,江家的財產,那私生子一毛錢都別想拿到。」財叔一本正經的補充道,「不過,少爺這個人平時脾氣就是這樣,應該也只是說說。」
幾名警官聽到這裡,不禁蹙起眉,互相交換了眼色。
就在大家繼續詢問做筆錄的時候,別墅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江廷軒站起身來,定睛一看,不禁怒火上湧。
「司馬南,你來這裡做什麼?」江廷軒喝聲問道。
「我來拜祭我的父親。」司馬南語氣平淡,眼眸裡卻透露著濃濃的傷感。
「你出去,我們江家不歡迎你!」江廷軒語氣冰冷的下了逐客令。
「我來拜祭我的父親,你有什麼權利趕我走。」司馬南冷語反問道。
「什麼叫你的父親?這裡沒有你的父親,你給我出去!」江廷軒邊說邊激動起來,「財叔,叫人趕他走。」
「是,少爺。」剛錄完口供的財叔,聽到江廷軒的怒吼,馬上派了幾個傭人轟趕司馬南。
「憑什麼不讓我進去!」司馬南邊大聲嘶喊著,邊和幾個傭人互相推搡著,「江廷軒,父親就是你殺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連江廷軒都瞪大眼睛驚訝的盯著司馬南,「你說什麼!」
「我說父親就是你殺死的。你知道父親要我進江氏集團,和你共同打理企業。你怕你總裁位置不保,怕你江家大少爺的位置遲早受到威脅,你就痛下殺手!」司馬南聲淚俱下的怒吼著,振振有理。
「你放屁!」江廷軒聽到這裡,再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衝上前去,與司馬南廝打在一塊。
「廷軒,不要,廷軒。」
「哥,快住手,住手!」
一旁的唐婧和江廷美看到這情景,馬上過去想拉開兩人。旁邊的幾名警察也衝上前去,分開了二人。
被拉開的兩人,依舊怒氣沖沖的狠瞪的對方。
「這位先生,我想你有必要為我們做一份筆錄。」警察盯著司馬南,認真的提醒道。
司馬南被警察帶到偏廳,他的情緒似乎還沒有平復,悲傷裡夾雜著憤怒。
「這位司馬先生,剛才你說江世均是被江廷軒殺的,到底是怎麼回事?」警察疑惑的問道。
「我的身份,相信你們也清楚。作為江家的私生子,其實,我很少和江家聯繫。不過,前一段時間,江世均,也就是我父親找到我,他說江氏集團最近股價狂跌,江廷軒一個人孤軍奮戰,遲早整個江氏集團會毀在他手裡,所以他想讓我回江氏集團,幫忙打理生意。但是,我拒絕了……」司馬南態度誠懇的描述著。
「為什麼拒絕?」
「我本來就不想和江家有任何瓜葛,況且,我也有自己的公司。可是,後來我父親又找到我,說有一晚和江廷軒談過,不過他冷言拒絕了,他說為了公司,也為了對我多年來的一個補償,他會拿回江氏集團的管理權。可沒想到……」司馬南說到這裡,忽然神色哀傷起來。
「司馬先生,節哀順變。這件事,我們會繼續調查清楚的。」警察在旁邊輕聲勸慰道。
「江先生,等會我法證部的同事,會拿當晚兩位受害者用過的碗,以及一些相關的東西,帶回去取證,希望你們配合。」警察提醒道。
「好。隨你們吧。」江廷軒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還有,我想江先生有必要再和我們回一趟警局。」
「什麼?」江廷軒不解的問道。旁邊的唐婧和江廷美也投來詫異的目光。
「現在所有人證的口供,最大的嫌疑人都指向了你。所以,我想我們有必要重新為你錄一份口供。」
「不可能,我哥怎麼可能會是殺人兇手!」江廷美激動的喊起來。
「廷美,不要這樣。」江廷軒冷靜的安慰道,「好,我和你們回去。不過我要聯繫我的律師。」
「可以。」警察若有所思的凝視著江廷軒,點點頭。
入夜,江廷軒疲憊的回到了家中,冰涼的風,吹得他瑟瑟發抖。他已是筋疲力竭,心力交瘁。
「哥,警察一整天都問了你什麼?你沒事吧?」江廷美關切的問道。
「沒事,張律師把我保釋出來了。警方說,如果有需要,明天再找我。」
「廷軒,你還是回房好好休息一下吧。」唐婧不忍的凝視著江廷軒,這兩天來,他似乎迅速的衰老了。
「我真的沒事,明天他們就要下葬了。讓我今晚再陪陪他們吧。」江廷軒邊說邊走到靈堂前,緩緩跪下。注視著照片裡的父母,淚光閃爍。
「廷軒,你回來了。」江廷軒聽到這聲音,猛地回頭一看,唐啟民正一臉悲痛的站在他身後。
他怎麼來了,這隻老狐狸,想到這兒,江廷軒覺得牙根發癢,卻故作平靜的說,「老師,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接到婧兒的電話就馬上趕過來了。節哀順變,廷軒。」唐啟民惺惺作態的拍了拍江廷軒的肩膀。
「老師費心了,我會的。」江廷軒點點頭,不再做聲。
夜晚,淒清的夜,寂寥的風。江廷軒把已是身心俱疲的江廷美和唐婧送回了房。他哄著念雅睡著,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大廳裡,感受著夜的孤獨。
顯然,今天警察局的再次筆錄,他似乎已經成為了嫌疑最大的人。今晚,唐啟民的出現,是不是又在預示著什麼?
想到這兒,他只覺得頭痛欲裂。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