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雅被司馬南送到了她父母暫住的酒店,兩位老人看著神情黯淡的她,焦慮萬分。
「伯父伯母,別擔心,小雅現在的情緒一時難以平復,過段時間就會好起來。」司馬南安慰道。
「哎,我就說那樣的富貴人家根本不是我們這種普通百姓能高攀的。」小雅的父親皺著眉頭,一臉愁楚。
「算了,只要咱們小雅平安無事就好了。」小雅的母親在一旁寬慰道。
「伯父伯母,你們在這邊多住幾天,陪陪小雅。我在隔壁又開了一間房,等會我回江家幫小雅把行李取過來。」司馬南輕聲說道。
「司馬先生,你真是好人。」兩位老人感激的說道。
安小雅在洗手間用溫水把毛巾浸濕,擦了擦哭的紅腫的眼睛。看著鏡中的自己,這身新娘裝打扮的自己,突然覺得有些諷刺。她輕輕推開衛生間的門,從裡面走出來。
「爸媽,司馬呢?」安小雅問。
「他說去江家幫你取行李了。」
「什麼?」安小雅難以置信的驚訝道。
司馬南的車在江公館門口被攔下。
「您好,請問這位先生有預約嗎?」徐瑞客氣的問道。
「預約?那種人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我是來幫安小雅取行李的。」司馬南想到江廷軒這個人,氣就不打一處來。
「對不起,先生,如果沒有預約,您不能進去,請回吧。」徐瑞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哼,好,走著瞧。」司馬南不服氣的看了看徐瑞,轉身上了車。
「小雅,對不起,行李我沒有幫你取回來。」司馬南抱歉的說道。
「司馬,沒關係,反正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放在那邊。我父母在隔壁的房間睡著了,謝謝你的照顧,讓我們暫時有了個棲身之地。」安小雅站起身來,對著司馬鞠了一躬。
「你做什麼,這麼客氣幹什麼。對了,剛才路過百貨公司給你買的套衣服,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不過,你這身婚紗,也應該脫下來……」司馬話音剛落,屋裡頓時安靜下來。安小雅似乎有些觸景傷情,雙手捏著婚紗的裙擺,不知所措起來。
「恩……對不起,我不該說……」司馬知道自己的話令她想起了傷心事。
「沒什麼,我等下就換。」安小雅苦笑了一下。
「以後有什麼打算?」司馬關切的問。
「打算?我想明天就陪父母回鄉下,然後找份穩妥的工作,重新開始。」安小雅的心是徹底涼了,再禁不起任何風吹草動了。
「別走,好不好。」司馬南突然真摯的懇求道。
「司馬?」安小雅不解的看著他,這個男人,在自己一無所有,落魄至極的時候,居然能這樣貼心的陪在自己身邊。自己是應該慶幸還是愧疚呢?
「來我公司上班,好嗎?我會照顧你。」司馬南溫柔的握起安小雅的雙手。安小雅猶豫了一刻,輕輕把手抽了出來。
「司馬,我……」
「我不急著等你的回答,想清楚再告訴我。」他滿眼溫柔,似要將她融化。
「嗯。」安小雅點點頭,突然眉頭一皺,「對了,我有份賣身契還在江廷軒手裡。」
「什麼賣身契?」
「當時就江公館,陰差陽錯的簽了這份賣身契。如果不拿回它,我怕江廷軒以後會用它做文章。」安小雅現在對江廷軒充滿了畏懼和怨恨。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要回來。」
「不可能,他不會給我們的。在他心裡,我就是一個被他戲耍的小丑,我越慘烈,他越快活!」安小雅聲音平淡,可眼神卻黯淡起來。
「那你想怎麼辦?」
「我去偷回來。」安小雅一字一句堅定的說。
深夜。江公館門外。蔣喬在瑟瑟的寒風中,輕輕打開了側門。一個黑影迅速的鑽了進來。
「小雅。」蔣喬驚奇的喊道。
「噓……」安小雅壓低聲音,「小點聲,蔣喬姐,我可是來偷東西的。」
「嗯,恩,對。那份賣身契你知道在哪裡嗎?」蔣喬輕聲問道。
「知道。就在他書房辦公桌的抽屜裡。大家都睡了嗎?」安小雅警覺的看了看四周。
「都睡了,我連徐瑞都騙了。」蔣喬說著,還不好意思的笑笑。
「蔣喬姐,大恩不言謝。」安小雅拱了拱手。
「哎,謝什麼,少爺實在可惡,等會你進去小心點。」蔣喬細心叮囑道。
安小雅躡手躡腳的輕輕推開了書房的門,四處掃了掃,很好,沒人。她用微亮的手機光為自己探著路小心翼翼的走到江廷軒的辦公桌前,伸手拉開了最上面的抽屜。輕輕翻動著裡面的東西,啊!!!找到了,一張薄薄的紙被安小雅從裡面抽出來,她藉著微弱的光,仔細看了看,沒錯!就是它。她將賣身契揣進口袋裡,輕輕合上抽屜,又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安小雅步步為營走的緩慢,很怕自己的腳步聲驚動了其他人。就在她要下樓的時候,突然發現江廷軒臥房門房虛掩著,從裡面透出淡淡地光亮。安小雅看到這熟悉的房間,竟不能自已,悄悄來到了門口,透過縫隙向裡面巴望著。
「啊。」安小雅用手摀住差點喊出聲的嘴巴。房間裡,江廷軒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唐婧整個人伏在他身上,正熱烈的親吻著他。江廷軒的手胡亂扒弄著,好像嘴裡在說著什麼。兩個人交織在床上,場面極為香煙。
混蛋!安小雅在心裡狠狠的罵道。兩個混蛋!她氣憤的補充道。才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們就……她沮喪的直起身子,向後退著腳步,傷心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