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費日天的手感,簡潔有這種心慌的感覺,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胡亂的思緒又落在她的心裡,這感覺依然是那麼的驚懼,她竟然有這種誇張的想法,這明明是費日天的手,難道她……
這個畫室實在是太令人感到可怕了,一切都是那麼的懸殊。簡潔定定地蹲在地上,她不敢再靠近一步。
費日天細細地看向這幾個字,頃刻間,他在掩飾一些很亂的情感,這字體的力度寫出來很怪異,好像是一個男人模仿蘇媚的筆跡。沒錯,費日天在懷疑。
藉著燈光,他的手在碰觸其中一個字體,手感是麻木的。
費日天感覺到牆的一邊有東西,只是用肉眼是看不到的,費日天下意識地敲了敲牆壁。這面牆不是空心的,費日天繃緊臉,他轉過頭來向簡潔的方向靠近一步。
簡潔也看向在燈光映襯下的字體,她張開眼睛,露出很詫異的舉動。
在某一個角落裡,有一盒顏料落在費日天和簡潔背後的牆上,兩個人看不到。那盒顏料居然自動地往牆的一邊靠過去,它居然會走動,這恐怖的一切被費日天感應到了。
費日天不再盯著這面牆身,牆的另一邊是滿的,不是空的。可能是他的感覺出了問題,對面的牆上有東西在跳過,費日天同樣地意識到危險正在離他們很近了——
簡潔開始在留意費日天這不正常的心態,在他的眉宇上透著一股的冷汗。不用觸摸,簡潔感覺到費日天的身體在顫抖,她很不小心地碰觸到他的手臂。她的敏感度不亞於費日天,簡潔的手落在冰冷的膝蓋上。
簡潔很納悶,這種怪異的表現是不應該出現的,簡潔那種不安的觸動呈現在費日天的眼裡。
簡潔!
牆壁不再是鏤空的,費日天在思考這個問題,又在擔心簡潔會出事。
「日天,你是不是在想一些事情?」
「是和蘇媚有關的。」
費日天快速地在回答簡潔的問,他和簡潔的視線接觸在一起,費日天在迴避她這淡冷的目光,這目光顯得很陌生。
「我猜到你一定會這樣說。」簡潔在吃醋,眼皮在活躍地跳動。
當費日天提起蘇媚的那一刻,他的表現就很不同,眼光是直直的。他的眼睛裡透著一些很疲倦的血絲。
費日天繼續地留意落在牆上的字體,有幾個字不是蘇媚的筆跡,他記起了蘇媚放在銀行保險櫃裡那幅畫,這畫裡和這裡的字跡是一模一樣的。費日天驚呼。但是,這幾個字……
在蘇媚的物件中,那條打開保險櫃的鑰匙是根本不存在的,他是用另一條鑰匙打開的櫃面。費日天把那幅畫拿了出來,他把畫放在另一個地方——
費日天在用一種自然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心思,面對簡潔,費日天應該提起那幅畫的存在,然而,他去放棄了對簡潔坦白的機會——
他是在猶疑的,他在把持這僵硬的心態,一切不再是平靜的。
費日天猶如是等待災難的降臨!他的身體又在刺眼的光線下抖動,他的聽覺在這一秒鐘變得微妙起來。
畫室裡,費日天和簡潔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身上的恐懼感一次一次地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