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就坐在秘書檯前,他在等費日天,王彥很不安分地在抽煙,煙味飄過秘書檯上。
室內很靜,靜得讓人覺得心慌,費日天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這呼吸聲很不勻稱,費日天的心很慌亂,蘇萍這個名字在費日天的記憶裡很陌生,如同是翻開一本厚厚的字典一樣。費日天再次地凝視很驚慌的簡潔,他聞到了在外面傳進來的煙味,他也咳嗽了一聲,巨大的喇叭聲震住了費日天的思緒:「怎麼可能?是不是房東太太把日記本放進你的抽屜裡?」只有這個理由可以成立,這個思緒在觸動費日天的神經。
「不是,不會是房東太太。」
「你這麼肯定?」費日天被這個可怕的問題纏繞住,心裡是無比的驚慌。
「如果是房東太太把日記本放在我的抽屜裡,她一定會告訴我的。」費日天嗯了一聲,他認同簡潔的話,他又在否認她的話,這一切太焦急了。
「嗯」費日天嗯了一聲,他試探簡潔,他又否認了簡潔的話,這一切太懸了,費日天是無法接受的。是誰打開了那本日記本?費日天冥想著。
「我把蘇萍的日記帶過來了。」然後,簡潔在手袋裡拿出一本紅底暗黑面的日記,她把日記放在台上。
簡潔的動作很重。
費日天的視線全落在簡潔這蒼白的面部上,她的右手顫動了一下,她很緊張,臉上有很不清晰的笑容——費日天看到了。
於是,他抽掉了一半的煙,把煙擱置在白色的煙灰缸裡。他的右手迅速地拿起蘇萍的日記本,這本日記只有一頁是有記錄的,其餘的頁面已經被人撕了下來,上面有被撕毀過的痕跡。費日天打開了第一頁,跟著,他翻開了第三頁。
第三頁上是蘇萍的筆跡,首頁的正文是:「我的日記」
正文下面就是蘇萍寫的內容:這一天,我和他來到了湖邊,他要向我求婚,我沒有答應,很委婉地拒絕了。我,一個人靜靜地站在湖邊,這個人消失在我的視線裡,他走了,從我的生命中離開。我想她,我快要虛脫了,天啊,誰來救救我——不,我要戰勝自己。我回到了出租房裡,我就坐在窗邊看著這黑黑的夜色,我失眠了,冷風吹過我的長髮,於是,我關上窗,我看到了,看到了……
費日天把日記讀完了,他捧著日記本,心情是焦急的不安。這頁面後面已經沒有了內容,這一頁似乎被水浸泡過,頁面上有水印的痕跡。
第四頁還有內容,費日天竟然不敢看下去,藉著燈光的光線,他把日記本合上。他的手很重,日記本發出拍的一聲,他把日記本擱置在台上,然後,他繼續地抽煙,握住煙的手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