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不可思議了,你居然在夢中見到了蘇媚,你還知道了她的名字。」費日天冷冷地注視簡潔,這個夢太真實了,以致於他不相信。
窗外,樹葉和噴水池的光影斜斜地打落在窗上。
又是一個失眠之夜,費日天想。他望著心不在焉的簡潔,他的嘴角邊揚起一抹冷冷的笑容,這笑容比迎面吹過來的風還要冷。那場電影《回憶》一半的劇情依舊在費日天的眼中揮之不去,銀幕上的閃光燈在他的眼中一閃一動的,所有人發出了驚呼的聲音。就是男主角和女主角雙雙地死去的那一刻,這場景依舊地落在費日天的心裡,銀幕黑了下來,屏幕上的光線也變暗了。隨之,費日天的心情也淡了下來,他的手懸在半空,似乎是要抓住某樣東西,他抓住的竟是簡潔的手。費日天回過神來。
「蘇媚死了。」簡潔低低地呢喃著,語氣是淡淡的,她不敢打擾費日天的思緒。
房門是關上的,簡潔的視線就落在門上,冷風把門吹得轟轟地搖晃起來。中間還伴隨著咯咯的敲門聲,是有人要來,是房東太太在敲門之後經過簡潔和費日天的允許才進來,高跟鞋的聲音在房間裡迴旋。
房東太太繞過客廳的白色沙發前來到簡潔的房間,她的手裡捧著一碗雞湯,說話的語氣很溫和,是特別地表現出來:「簡潔啊,我給你煲了雞湯,裡面有紅棗和白淮山,這是給你補身的。你一定要喝,剛才對不起,我的語氣太重了,簡潔,請你原諒我。」
不會啦,我不會介意的,房東太太。」簡潔從床上坐起來,她接過她手上這一碗濃味的雞湯,強烈的紅棗味刺激到了費日天的味覺。
費日天很討厭紅棗的味道,也許是太挑食的緣故,費日天對紅棗味有抗拒。他就坐在窗台前的位置,他咳嗽了一聲,冷風從他的身體穿過。
百合花瓶子上的水分已經干了,葉片也干了下來,是簡潔有幾天都沒有換水了。
費日天看了一看那瓶百合花,然後,他轉過頭來穩坐在座椅上。費日天在抽煙,他從懷裡取出打火機,他按下快鍵,打火機的聲音咯咯地響起,宛如敲門的急促聲。
費日天就坐在床邊,他凝視簡潔和這個虛偽的房東太太,戴在房東太太手上的戒指發出很閃亮的光線。這只戒指是她的前夫留給她的,三天前,房東太太和丈夫離婚了,就在費日天搬進來之後,他就看到房東太太站在門口哭,似乎是做秀一樣。
於是,費日天不打擾她,逕直地走進這間出租屋的房子裡。
費日天想起三天前發生的一切。
這事情發生得太巧合,費日天感到很不安,無從打開心裡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