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煙踩著輕快的步伐走進來稟報:「門外來了二位公子,說是原本去找歐陽公子的,卻說公子在這邊,故也隨著來了。」
「既是歐陽公子的客,那就請。」上官千漠淡笑,又示意紫煙多添幾個茶杯。
「沒想到,上官大人這般好客。」歐陽寒松淺笑。如此一來,上官千漠在他的心中又多加了幾分。
「長安主的面上。」上官千漠清清淡淡的說出了原因。
隨著下人進來的是兩位公子,一位是陳致遠,一位便是華進軒。此二人,上官千漠無好感也無厭惡之意。眼神輕瞟了一下,便又落在自己的茶杯裡。
「上官大人。」陳致遠作了一個揖,今天真是破天荒,這般輕意的就踏進了上官千漠山莊的大門。
華井軒沒有陳致遠這般的恭敬,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子。
「九九重陽是寒松兄的生辰,聽說寒松兄來了此地,故來望望。」華井軒這句話是故意說給上官千漠聽的,她別以為自己樂意上她的門。
陳致遠,華井軒,歐陽寒松三人的年紀相仿,故也談的來,平時雖不怎麼常來常往,但礙於之間的複雜關係,來道一聲賀,也是應該的。
「多蒙二位還記得,寒松真是感激之至。」歐陽寒松連忙起身彬彬有禮的作了一個揖。
上官千漠看的稀奇,歐陽寒松還真是謙遜出了名的。如果說按身份來說,陳致遠,華井軒還真是受不起歐陽寒松這一禮。
他們也不過是仗著安陽易真的面子罷了。
只能說歐陽寒松太懂的韜光養晦,他明明滿腹經綸,明明壯志未酬,卻顯得這般認命,非常人也。
「我道是上官大人知道今日是寒松兄的生辰,故邀寒松來此,原來是為了一個燈籠。」華井軒明顯就是一臉的不屑。
上官千漠對於這樣的人,一向都是淡然不予理會的。
靈姍十分焦急的小跑進來,慌亂的對著上官千漠欠身稟報:「大人,宮裡頭出事了!」
「何事?」上官千漠卻顯得很平靜,若真是大事,高雄老早就出現在自家山莊門口了。
「說是千貴妃娘娘寢宮裡著火了,聽說連皇上都傷到了。」靈姍一臉的憂愁望向上官千漠。
心裡暗念,安陽落夕受了傷,也不知傷的嚴不嚴重,不知道上官大人會不會進宮去看看呢。
上官千漠明眸一轉,看了地上的祈福燈一眼,著火了?
陳致遠,華井軒和歐陽寒松一聽靈姍這樣說法,也面露難色,連忙對上官千漠作揖告辭,先後離開了莊裡。宮裡頭出了事,而且連皇上都有傷及到,不管是出於看熱鬧的心情,還是出於關心,都該去皇宮看看。
靈姍偷偷瞄了一眼上官千漠,連這三位都急急忙忙去宮裡看情況,難道上官千漠不去?
「主上,我們要不要也進宮看看情況?」雪燕又恢復了平日的冰冷。
「讓無名去探。」上官千漠不急,依然端杯抿茶。
無名只是半柱香的功夫便回來。
「千貴妃寢宮著火,居說是由玉顏美人放在空中的祈福燈,又碰到煙花引起的。剛巧皇上和千貴妃也在院子裡,那燈正好跌在皇上和千貴妃身邊,差點燒了龍袍,結果……」
「結果卻燒到了千貴妃的衣服,受了驚嚇,一病不起,皇上憐愛,玉顏受罰。」上官千漠替無名說出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宮裡頭的女人能不能安生一點,片刻都不願意停竭,一個男人的恩寵真的就如此重要?那是自然的,他是皇上,女人就要費盡心思得到他的心。得到了他的心,就能得到整個天下。
若他只是安陽落夕,也不過如此罷了。
上官千漠輕輕掃了一眼站在身邊一臉焦憂的靈姍,把茶杯放到她面前,靈姍愣了片刻,經紫煙在一邊清咳一聲,才回過神來,立馬用雙手接住,臉色飛揚一片羞愧之色。
「主上說的無差。」無名微微點了點頭。
上官千漠輕輕一揮手:「早些休息,乏了。」
宮裡頭依舊亂成一鍋粥,因為玉顏是放的祈福燈,初衷是好的,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被貶冷宮呆上一個月反思。
其實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所有事都難免會有個意外,安陽落夕也不是一個暴君,本想責備幾句就了事。無奈千貴妃不幹,非要說那玉顏美人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安陽落夕也為圖個耳根清靜,才依了她的意思辦。
冷宮不是人人都能呆的住的,居說在那個地方呆上一個月,能出來也不像個人了!
顏玉無罪,也不過就是安陽落夕多看了她兩眼罷了,就招來千貴妃這般的記恨,放祈福燈也是她教的,讓她趁著煙花放燈,也是她說的。
至於那祈福燈為何偏偏落在她寢宮裡,昨夜的小小風向助了她一把。所以說人在風頭上的時候,連老天爺都幫著她。
上官千漠不管閒事,這一夜睡的甚香。
昨日宮中出了大事,所以上官千漠看了看時辰,算準了安陽落夕這時候下朝,便帶著靈姍一同去了皇宮。
高雄看到上官千漠款款而來,連忙福著身子上來迎接:「上官大人。」
「皇上不在?」上官千漠一看高雄那臉色,便知安陽落夕不在上書房,就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安陽落夕不在上書房?那他去了哪裡?難不成去了寢宮裡?早朝一下,便是自己與他授課的時辰,怎麼可能不在上書房?
今日或許是個例外,上官千漠看了看高雄的臉色,示意他直說,無需隱瞞。
「皇上下了朝便去了千貴妃那裡,連上書房都未曾來過。」高雄低著頭,面露尷尬之色。
自從這宮裡頭來了女人,皇上就變了,變的終日在美色中不可自拔,居然連上官大人也拋在了腦後,這到底該說是皇上的定力太差,還是那個千貴妃太會迷惑男人。
這位上官大人的臉色雖然與平日無差,但也定在心裡罵皇上是個昏君。
上官千漠自不是高雄心裡所想的那般,安陽落夕既然在寢宮,那自己便先出宮,明日再看情況。
「上官大人。」知昭容一臉笑意盈盈的朝著上官千漠走來,走近面前,微微對著她欠了欠身子,甚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