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如何得知的。」柳楓晚有絲尷尬的拱了拱手,頓時感自己的背後有陣陣的涼意。但他實在很想聽上官千漠娓娓道來。
「丞相大人也不知?」上官千漠側臉冷笑,隨意又望向前方,變的漫不經心。
柳楓晚一聽上官千漠這般說法,也不打算在隱瞞,徐徐道來:「落雨同蘭妃並不相識,不過她的身形,高矮同蘭妃無差,蘭妃故才找的她當自己的替死鬼。」
「迷藥的份量不夠重,故在落雨醒過來時,就發現自己正被白凌吊著脖子,出於本能,便開始掙扎,以致於脖子也被自己的長指甲弄傷。柱子上的劃痕,包括她斷裂的指甲都是她掙扎的跡像。至於那迷藥,是被混在茶裡,茶杯己扔在窗外草叢裡。」上官千漠也似在訴說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
「本以為天衣無縫,但此時卻出現一個阮凌香,她性子熱情,進宮前就與蘭妃是聊的來的姐妹,故去蘭妃寢宮閒聊,卻不知身陷危險之中。」柳楓晚露出一絲惋惜。
她真是死的不得其所,整件事情裡,她是最最無辜的那一個。
「不過就是故計重施,把她迷暈了再扔回自家院子裡罷了。」上官千漠有些不屑。
這種迷藥之類下三濫的方法,還真成了慣用之計,但用的好,也稱得上是良計。
柳楓晚一臉的敬佩之情,又緩緩接著說:「以往這後宮只有明妃娘娘一人,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也瞞不過她的眼睛,阮凌香不討好自己,反而去給蘭妃請安,明妃娘娘性子急,便找了一個借口去蘭妃寢宮問罪,想給她們一個下馬威。」
「卻撞見了蘭妃的詭計,蘭妃與人私通,想讓落雨替自己懸樑自盡,最後可以跟心上人遠走高飛,卻被明月逮了個正著,蘭妃抵死不從,自己霸住明月,讓那男人逃跑,明月一時惱怒,失手殺了她,而蘭妃的右手抓住的就是明月身上的證物,才會砍下她的右手,以作掩飾。」
「妙哉妙哉。」柳楓晚微微點了點頭,讚許。
「恐怕是要屈打成招了。」上官千漠眼眸深遂,不禁有些同情起那名女子,她那悠悠的眼神裡,似安陽落夕為神,她是因為那份懵懂才進的宮吧,卻來不及靠近,就疏遠了。
「是。」柳楓晚的語氣裡也有一絲惋惜。
「這個謊,圓的過去嘛?」上官千漠突然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自是攝政王在,便過的去。」柳楓晚的語氣也有陣陣涼意,輕輕掃了一眼上官千漠那黑色不見底的眼眸。
「蘭妃,阮美人,一箭雙鵰。」上官千漠淡漠的令人背脊發涼。
明月還真是耐不住,這麼快就開始動手,到底哪一個女人可以壓的住你明月呢?還真是有些期待。
「那男子會被王爺處死,便能死無對證。」柳楓晚似是在歎惜,又緩緩道來,「能抓住那男子,還要多謝上官大人心思縝密。」
「恐怕張尚書以後會對王爺死心塌地,這般情況被他知曉,他還當王爺是自己的大恩人呢。」上官千漠突然輕笑起來。
無意之中,居然又讓安陽易真攏絡了一個臣子,還真是高明。
安陽易真定會帶那名男子去見張尚書,把前段事情的經過告訴張尚書,他張尚書自會感恩待德。
柳楓晚突然提眉一問,「上官大人是如何得知是明妃娘娘所為?」
「上官進宮之時,就看到太醫往明月寢宮去,便問他何去,他說是明妃娘娘花粉過敏。蘭妃寢宮裡百合花居多,明妃娘娘也只對百合過敏,不是她,是何人?」
不知不覺中,便到了山莊的正門口,雪燕和青曼都在門口等候。
上官千漠提起裙擺,走上台階,悠然轉身,似是言謝似是提醒:「上官多謝丞相大人相送,一路小心。」
柳楓晚一直看著上官千漠進了府中,那扇大門合上,還站在那裡怵了許多,才緩緩離開。
夏風在涼,還是不及秋風清爽,宮裡頭是一片的沉悶。
後宮裡出了此等大事,誰都惶恐不安,任誰都以為是掃了安陽落夕的興,各宮的娘娘都顯得有些洩氣。只有安陽明月得意萬分,三日裡安陽落夕並未寵幸任何一名女子,怎能讓她不舒心。
而此事的了結方法,也確如上官千漠所說,阮凌香己把什麼都給供認不諱。
因蘭妃與阮凌香兩人在宮外便是姐妹,感情甚好。
而入宮之後,阮凌香只是被冊封為美人,從而產生了對蘭妃的嫉妒之心,便設計出一套蘭妃自盡的假像,而落雨就是為掩人耳目的替死鬼,一失兩命,凌遲處死。
蘭妃一事便如此結。
誰斷的魂,誰都不安心,但現實便是如此,權勢便是如此,命便是如此。
而後宮裡的女人也都不是蠢人,誰能讓自己倚靠,都是瞭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各宮嬪妃、夫人、昭嬡等都往明月寢宮裡跑,攝政王爺的女兒,非同一般,所有人都把她當作皇后一般的捧著,安陽明月自然心裡越發的舒坦起來。
原本以為宮中只此自己一人,才極好。沒想到被人尊為皇后的感覺更加的好,雖然也知道她們是故意獻媚討好,但凡是個人,也推卻不了這份虛榮。
三日之後
安陽落夕居然獨寵起一名叫花千月的美人,而且連續數月,日日只去她的寢宮,近日又被冊封為千貴妃,同那些尚書府邸出生的千金小姐無差。
花千月不過就是一名小商戶家的小姐,父母只是經營一家米店,家世背景一般,或者說同那些尚書府小姐來比,更是寒酸的要緊。
但此女長的美,秀眉如柳,美目如杏,未笑,但似情溢,唇紅齒白,一派嬌玉玲瓏之姿。又聽得她很懂討好之術,故把安陽落夕迷的失了魂魄——
親們,天氣越來越寒,別感冒了,顏兒從之前病到現在都未全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