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王爺息怒,只能歎臣的女兒同王爺無緣。」上官渡不是傻子,半天沒有人出個聲,當然要自己這把老骨頭來圓場。
想讓安易真易重新替自己的女兒正名,絕無可能。但讓上官千漠退步,更沒有道理!只能打個馬虎眼,得過且過!
安陽易真聽到上官渡這般說法,便順勢輕輕用手虛扶了一把上官渡的手臂,「帝師請起,四月天的氣候,地上還涼。」
上官渡連忙誠惶誠恐的自己起身,微微用衣袖拭了拭額上的冷汗。
上官千漠輕輕掃了一眼上官渡,隨後又掠過安陽易真臉上的表情,以如春風般的隨和。思量著,如今他權勢在手,斷不能硬碰硬,往後有的是機會替上官婉兒討回公道。
安陽落夕微微動了動眉,只盯著上官千漠的臉色,一刻都不肯離開,心裡越發覺得,此女非同小可。
平息了,都過去了,又是一個艷陽天,屋子裡的氣氛也一下子緩和了許多。
安陽易真再仔細瞧了一眼上官千漠,心裡暗念:還是自己同她無緣吶。
這整個帝都,原先誰人不知上官帝師家的女兒貌美無雙,性情溫和,上門提親的人都快踏破了上官府的門檻,自己也是三媒六聘,同上官渡才訂下的這門親事。
卻不曾料到自己家的女兒這般的不孝,為了自己的娘親,竟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
也罷了,只怪自己太過嬌縱她!
轉眸環視了一圈上書房,慶幸這裡只有零零落落五六個太監和宮女,到時候一併殺了便了事。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要堵上他們的嘴,還不如讓他們永遠都開不了口,如此便能安心。
人命在這個時代,基本等於狗尾巴草,上官千漠不是好殺生之人,卻也無可奈何。
從安陽易真的眼神裡便不難看到,這跪了一地的奴才們,凶多吉少!
安陽落夕沒有錯過上官千漠眼裡的那一絲歎惜,她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兒,原來不是一攤死水,水面雖然平靜,而裡面卻是暖的,不禁心裡暗喜。
隨意寒暄了幾句之後,上官渡便和上官千漠一同作揖告辭。
一直到走出皇宮大門口,上官渡才敢重重的長歎一聲,微微用手拈了拈貼著自己背的薄衫,自嘲這衣服算是白穿了,竟被汗水給浸濕了,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真可謂難熬啊,何時是個頭呢?
上官千漠自然知道上官渡心裡頭在想什麼,年紀大了,就怕晚節不保,但他這樣的性子,也確實不適合在朝廷裡為官,膽子未免也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