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千漠唏噓:成大事者,至親皆可殺。
但他安陽易真卻落了一步棋。
不管他之前替安陽落夕做過什麼有助於他穩固皇位的事,現如今威脅到小皇帝眼前的權勢和地位,都會成為將來除掉他的緣由,待安陽落夕羽翼豐滿時,就是他安陽易真的死期。
「皇叔。」安陽落夕的眼裡突然多了七分孩子氣,三分憨樣。緩緩站起身子,拉著安陽易真直往自己的龍椅上推,示意他坐下。
顯然,安陽易真很受用,輕輕一笑,大手撫過安陽落夕的小腦袋,似是寵溺的說:「那是聖上的龍椅,臣豈可坐之。」
安陽落夕宛然一笑,隨著安陽易真的意思,又款款坐定。
上官千漠看的稀奇,原來屁大點的孩子也懂的這般藏拙,而且裝瘋賣傻的腔調很逼真,若自己不是官場的老手,估計也要被他騙過去。
可憐可悲的安陽易真,上官婉兒真是命好沒有嫁給你,不然將來還真是要斷子絕孫了!
「醒了?」剛才還是一臉和氣的安陽易真突然一臉嚴肅的望向上官千漠,但話語卻似在問上官渡。
「己經無礙了。」上官渡拱著手,低著頭,一直不敢望安陽易真的眼睛,這個人的眼神也有一種噬血的陰冷,雖然心裡對他是有氣的,卻也不敢顯露出有任何的不滿。
上官千漠知道上官渡畏怕這位攝政王爺,但自己不覺得如何,這個世界上不過就是兩種人,一種女人,一種男人,任你身份如何高貴,權勢有多大,都逃不過歸於黃土的命運。
「你可知有何罪?」安陽易真見上官千漠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心裡就來氣!語氣更加的威嚴起來,驚得那安陽落夕的身子也抖了抖,上官渡就更不必提了。
安陽易真自覺嚇到了小皇帝,連忙一個微笑遞給安陽落夕,大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陽落夕也很配合的用小手拉住這位攝政王的衣袖,似是緊張似是惶恐,但眼底卻真是平靜如水。
「何罪之有?」上官千漠不等上官渡開口替自己辯解,就語氣淡然的拋出了反問。
「就怕本王願意在陳述一遍,你也聽不下去。」安陽易真似笑非笑,語氣裡透出絲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傲慢。
「未必。」上官千漠清淡一笑,自覺安陽易真那話說的可笑,有什麼事情她是聽不下去的,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她都聽了大半了,何況還是些對上官婉兒子虛烏有的污蔑。
「大膽!」
這一聲喊得驚天動地,除了那安陽落夕和上官千漠,一屋子的人全都跪下了,上官渡更是渾身都哆哆索索的,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一下。
上官千漠居高臨下之勢,冷眼望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上官渡,心裡念叨:沒出息!
安陽易真怒了,有人開始挑戰自己的權威,他能不怒嘛!而且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女娃,更加讓人氣憤的是這個女娃差一點就成了自己的側王妃。
而這位側王妃竟然大膽到敢背著自己偷人,帝都在議論她上官婉兒不守婦道的同時,也在議論自己頭上的那頂綠帽子。
離大婚還有三天的時間,竟同一個男子私會,還被自己的女兒當場逮住,這讓人情何以堪!
決定嫁娶當天休了她,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
安陽易真是決不允許任何人來玷污自己金尊的形象的,
在這帝都誰人不知,攝政王安陽易真不止權勢高,論樣貌都是萬里挑一的,哪家女子不奢望能嫁給他,市井上都流傳著一句話,不做皇上的皇后,寧做王爺的妾。
自然,這一句話其實不過就是論實權而言罷了。
上官千漠眼見安陽易真這般的臉色,忍不住在心裡不屑,這種小技量也敢拿出來理論,不過就是放點蒙汗藥,再安排一男一女在同一間房間,撕開點衣服,這便算是在偷情?
他攝政王爺的面子是何等尊貴,但一女子的名節聲譽也不比他那張面子來的低賤吧。
不過是一場賊喊捉賊的遊戲罷了,低級無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