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一拍腦門叫道:「你就是當時白家那個小賊,什麼鵬來著?」
當時我夜宿白家,晚上闖進來的那個小賊正是眼前的彪悍男巴圖鵬,只不過當時他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大概由於營養不良還骨瘦如柴,哪裡有如今的彪悍樣子?因此我一下竟沒有聯繫起來。
「先父是天應王朝的子民所有我也有另外的名字叫張鵬,可是姑娘,當時在蘆葦坡白家我似乎沒有見過你啊?」巴圖鵬解釋了他的名字又有些疑惑地打量了我一番問道。
對哦,當時我在蘆葦坡是女扮男裝,難怪他沒有認出來,只得將往事大概向他解釋了一邊,才看到他恍然大悟的神情。
「哎,對了,當時你不是逃難出來的嗎?後來怎麼樣?看你現在混得挺好的嘛!」既然是熟人,而且還是欠我……呃,是欠白家兄妹恩情(不過也差不多,我和白素素反正是姐妹)的人,我立馬有些有恃無恐起來,言語也隨便了些。
「混?」巴圖鵬的臉色隱約有了些黑線,一邊的哈蒙尼也一直抿著嘴,不過眼中明顯的笑意和肩膀微微的抖動出賣了他。
「呃……離開蘆葦坡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我忙改了一下陳述的方式,但是我也沒覺得剛才我的問話有哪裡不對。
巴圖鵬立馬正了正神色給我講起了後來發生的事情。
原來他離開蘆葦坡後又遇到了許多從孔雀國逃出來的百姓,其中一個就是當今的孔雀王,他將大家組織起來很快打回了失去民心的舊的孔雀國建立了新的政權,而巴圖鵬也就被封了將軍。
聽著巴圖鵬敘述完,我愣了半晌都沒反應過來,當年的小毛賊居然成了今日的將軍,人生的際遇正是變幻無常。
不對,如果坐在眼前的這彪悍男是將軍,而他對哈蒙尼視若主子,那啟不表示哈蒙尼的身份非比尋常?
忙轉到哈蒙尼處行了個大禮道:「公子身份尊貴,洛離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你怎麼就知道我身份尊貴呢?」這次哈蒙尼的臉上倒沒有太吃驚,只是微微一愣便問道。
「洛離一見到公子,看到公子的氣勢便知道公子必定是貴人,而如今知道坐在眼前的這位巴圖鵬將軍將公子視若主子,那公子便必定是貴人中的貴人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我婉轉地拍了個兩面光的馬屁。
「哈哈……」哈蒙尼大笑起來,頓了一下道:「洛姑娘果然是目光如炬啊!」
我心中略汗了一下,要不是在21世紀古裝片看多了,還真想不到這層呢。
「這位是孔雀王子」巴圖鵬對著我介紹起來。
原來是位王子,我忙又上前行禮,心中卻對古人的禮數太多咒罵了一邊,不過我多年所學的罵人語句只說了兩句我行禮的動作就被哈蒙尼制止住了。
「洛姑娘,不必多禮了,其實我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哈蒙尼客氣地道。
有事相求?他堂堂一國的王子來求我這咖啡館的小老闆娘?不過他一口一個「姑娘」叫得我心中很受用,不像那巴圖鵬粗聲粗氣地叫我「掌櫃的」,先聽聽他有什麼要求再說。
主意打定我便問道:「不知王子殿下所求何事?」
「有兩件事情,一是聽說這裡出了位神醫,我特地為我母后求醫而來;而是一月後是我父王五十大壽,聽說姑娘這裡的飲品十分獨特,我特地來償償,並想請姑娘在壽筵之上為父王和群臣調製。」哈蒙尼娓娓道來他所求之事。
原來是生意上門啊?不過就是不知道他母后得的是什麼病,還有他母后病了怎麼他還有心思為他父王舉行壽宴?這有些矛盾啊?
「不知道皇后娘娘得的是什麼病?」既然哈蒙尼稱母親為「母后」而不是「母妃」,那他的母親應該是皇后了吧?
「其實就是胃疾,雖然不致命,可是每次發作母后都非常痛苦,宮中的太醫也束手無策啊。」哈蒙尼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看來真是個孝順父母的好孩子。
「我可以讓小青去試試,不過小青是人而不是神,並不是所有的病她都能治,若是治不好王子殿下您可不能遷怒與她哦?」宮中危險重重,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了腦袋,這些我太清楚了,趁這王子看上去還挺好說話的時候,我還是先剔除一些危險的因素比較好。
「神醫能去已是我等的榮幸,怎會怪責與她呢?」哈蒙尼立馬保證。
「那好吧,不知何時進宮比較合適呢?」話都到了這個份上我也不好再逆他的意,人家好歹是個王子,真發起怒來是可以要人腦袋的。
「明日吧,宮中會來接人,姑娘有行禮物件和丫鬟僕人也都可以帶進宮去。」
這麼急?我心中疑惑。
「母后的病拖不得,父王的壽宴更得早日準備,不便之處還請姑娘海涵,所有損失我都會雙倍賠償與姑娘的。」哈蒙尼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向我解釋。
原來如此,不過我心中還是有些不爽,雙倍賠償?哼,皇宮那是什麼地方?能活著出來就很好了,就像我當初……
想到這裡我心中沒來由地一痛,趕緊搖頭甩去對往事的追憶,推笑著送哈蒙尼和巴圖鵬出門,並和他們再三保證明日定能準時到皇宮。
送走兩位瘟神,已是下午,再看看店堂內,出了工作人員已經再沒其他人了,便讓他們打了烊。
小青看到我有些擔心地問:「姐姐,那兩位是什麼來路,他們沒為難你吧?」
我朝小青看了一眼,將剛才的事情複述了一邊給她知道,遂對她說道:「晚上收拾一下行禮,明天隨我一起入宮吧。」
走到後院,看見塔娜依然抱著念兒在院中,見到我她笑著將孩子交到我手上道:「他中午睡了一覺現在才醒來,吵著要娘親呢。」
抱過念兒,讓塔娜下了班,我一人坐在院中的躺椅上看著四周的景色,頓時覺得心中空落落的,才出了天應的皇宮又要入孔雀的王宮,我心中對未知的將來竟有些惶恐起來。
一想起天應的皇宮我心中頓時有些黯然起來,胸口也有些隱隱作痛。
「娘,乖,不哭!」念兒奶聲奶氣的聲音傳入耳中,感覺到他的小手在我的臉上輕輕地擦過,我才驚覺,不知何時我竟落下了眼淚,許久都不曾掉過眼淚了呢?
我看著念兒像及了某人的丹鳳眼,竟有些癡了,心中突然覺得充滿了勇氣,不管怎樣,為了念兒,我也要活的很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