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在夕顏的房間多呆一會兒,可是看到那瓶令人噁心的屍油之後我就再也坐不住了,跟她告辭匆匆的走了出來。
剛一出門就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我正想發火兒,抬頭卻看到劉陽帶著帽子,塞著耳機,他把一隻手放在額頭的一邊做了一個敬禮的姿勢,嘴裡喃喃的說道「對不住,對不住。」
說完他就連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徑直的走向了大門口。
他出門去了?我覺得有些不對,立刻追了上去,在大門外將他攔住了。
「我有話問你。」我說。
他茫然的看著我,嘴巴微微的翹了起來,我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有話問你。」
「啊?」他誇張的說出了一個疑問詞,然後不解的看著我,我這才發現他耳朵裡塞著耳機,於是氣惱的撫了下頭髮,用手比劃著,讓他把耳機摘掉,他的耳機聲音開的特別大,我都能聽到隱隱傳來的咚咚的Dj的聲音。
他摘下了耳機,瞪大眼睛看著我。
「剛才房東的話你聽見了嗎?」我問。
「什麼?」他反問。
「我說房東剛才說的話你聽見了嗎?」真想罵娘,跟這孩子說話忒費勁了。
「房東?什麼房東?房東不是死了嗎?他……被人灌了毒藥,然後又被捅了一刀。」他做了一個喝水其實是灌毒藥的動作,又做了一個被刀捅的動作,很誇張,很二蛋。
「我是說新房東,他剛才說他的弟弟也就是原來的房東,今天是他的頭七,今晚他的鬼魂會來。」我耐著性子解釋。
他撓了撓頭「哦……」頓了一下,又馬上大聲的喊了一聲「啊?什麼?鬼魂?」
「對,他的冤魂,會來報仇的。」我又說。
他的嘴巴慢慢的張大「啊?不會吧?-
「你跟他是同性戀,他可能第一個來找你,先跟你溫存親熱一番,再去找殺害他的人。」我又說道,而起故意用很大的聲音。
他頓時有些慌了,慌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他和房東同性戀的事被我知道了,另一個是聽到了房東的鬼魂。」你……你知道?」他問,臉色有點綠。
「我知道什麼?」我反問。
「我們同性戀的事。」他說。
我不屑的笑了一下「切,我當然知道,你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嗎?我告訴你,很多人都知道,警察也知道。」
他更加的驚慌了,儘管他努力的掩飾著。
我看著他,像看一個在舞台上表演喜劇的小丑。
「你們半夜約會的時候都做些什麼?」我又問。
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支支吾吾的說道「打……打……」
「打炮……」我脫口而出一個很流氓的詞語。
「不,是打架。」他糾正。
「什麼?打架?你們?在床上?打架?」我有些驚訝。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當然是打架,狠狠的打。」
他把那個『打』字咬的特別重,似乎帶著仇恨,然後他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轉身悻悻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