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我的頭暈暈沉沉,眼睛乾澀難受,勉強的起床洗了把臉,看看表,下午兩點,屋裡有些悶熱的難受,我拉開門走出去敲珍的門,半天沒有反應,然後又去敲江南和東周的門,也都無人應答。
猛然想起,今天上午學校還有課呢?我卻睡過了頭,江南和東週一定去學校了,至於珍嘛,可能也出去找工作或者忙她自己的事情去了,想起昨晚的那一幕,恍恍惚惚猶如在夢裡一般。
我又習慣性的仰頭往六樓看,死寂一片,沒有任何動靜,那扇通往二樓以上的鐵門也緊鎖著。
我望了一眼那個地下室,沒有門,只有一節樓梯直直的痛下去,由於光線鮮少找到裡面,所以看起來有些黑黝黝的,於是眼前又浮現出那個穿裙子的男人,一個是房東,另一個不是道是誰。
說實話,自從搬來這裡住,我還真沒有怎麼注意過那個地下室,更沒有進去過,要不是這兩天晚上聽到從裡面傳來的那個瘆人的怪叫,我也許永遠都不會對這個地下室感興趣。
院子裡的繩子上已經不見了那條白色的連衣裙,昨晚,房東沒來敲門,是因為他穿著裙子在地下室裡哭?
那麼今晚呢?他會做些什麼呢?
我正想著一個人影映入我的眼簾。
劉陽拉開門像個賊一樣的探頭往外瞅了一眼,我急忙低下頭兩手在口袋裡亂摸裝作找東西的樣子,劉陽看我沒有注意他,就關了門,鬼鬼祟祟的出去了。
我悄悄的跟在他的後面,出了大門,走入那條小胡同。
他走路的樣子依然是左搖右擺的,嘴裡還輕輕的哼著我聽不懂的歌曲,兩隻手插在上衣口袋裡,說來奇怪,上次見他時,穿著的褲子上縫著許多大大小小的口袋,這次換了,一件休閒式的短袖上衣上綴滿了大大小小的口袋,肥胖的如水桶一樣的褲子上則被剪出了許多大小不一的洞,這身打扮,猛一看去像是一個丐幫的乞丐。
頭頂沒有再戴那頂鴨舌帽,被染成黃色的頭髮在太陽光下閃閃發光,耳垂上戴著一顆黑色的耳釘,手臂上能看到若隱若現的紋身,唉,這孩子,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想起昨晚進了他房間的那個穿著裙子身材高大的人,我對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死胖子,你等一下。」
小胡同裡很安靜,只有我們兩個人,聽到我的聲音後他停止了哼唱,慢慢的回過頭來。
他用很誇張的目光四處打量了一番,然後轉向了我「你……你是在叫我?」
我往他跟前走了幾步,沒好氣的說道「除了咱倆,還有第三個人嗎?我當然是叫你。」
他猛地張大了嘴巴「可是我不是胖子,更不是死胖子。」
我斜睨著目光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不胖,那為什麼老穿著這水桶一樣的褲子,還剪出幾個破窟窿,你準備要飯去嗎?」
「你?」他被我的冷嘲熱諷噎的說不出話來,但馬上他就自作鎮定的給自己解圍,並對我嗤之以鼻「切,你懂什麼?這叫時尚,另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