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的,不要想太多,好好的睡一覺,什麼都不要想,這件事我會處理。」我輕輕的拍著珍的肩膀,像哄小孩兒入睡一樣。
也許她真的有些困了,也許人在情緒激動之後會突然安靜下來,總之她出乎意料的平靜。
十幾分鐘之後,我才悄悄的起身慢慢的往門邊走,腳步像貓一樣輕,我想珍也許真的睡著了。
那把剪刀,我緊緊的藏在身後,我要把它帶走,這對珍來說很危險。
雖然我還不知道她剪那個紙人到底要幹什麼。
「你放心吧,我不會殺他的,我剪紙人只是想保護我自己。」在我即將走到門邊的時候,珍的聲音很輕盈的傳了過來。
我頓了一下腳步,慢慢的回頭,她依然保持著側躺的姿勢,一動不動。
我沒有再說什麼,輕輕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出了門之後,發現握著剪刀的手心濕濕的。
我仰頭往六樓看,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一個窗口的燈是亮著的,或許夕顏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或許一切都歸於了平靜,因為,天快亮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交易或者陰謀必須在天亮之前結束或者暫時的停止。
我又看了看江南的房門,沒有一點動靜,鄭彬的出走似乎沒有引起太大的混亂,江南反而很平靜。
快五點了,雖然黑暗還沒有完全退去,但我知道離天亮已經不遠了,我打了個哈欠,走進自己的房間,然後反鎖上門,將剪刀放在抽屜裡,和衣躺在床上,真的好累啊。
腦子有些混亂,穿著裙子的男人,鬼鬼祟祟的劉陽,以及上了六樓的夕顏,還有被嚇得有些神經質的珍,他們的影子一個個在我眼前閃現,像電影鏡頭一樣揮之不去。
但是地下室裡沒有再傳出瘆人的聲音。
我現在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這件事弄清楚,而且要堤防著夕顏和劉陽,他們兩個貌似在這裡住的時間最長,或許跟房東之間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和陰謀。
陰謀,我默念著這兩個字,一種強烈的感覺襲上我的心頭,陰謀,這也許真的是個陰謀。
我想到鄭彬和東周打架時出現的房東,他的嘴角沒有了那道疤,我絕沒有看錯,我深信我沒有看錯,難道那道疤是假的嗎?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再難道說房東是假的嗎?
我再次打了個哈欠,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別想了,這事情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弄清楚,我得養足了精神,才有力氣去抵抗敵人的入侵。
只是我想睡,可是有些人卻偏偏不讓我睡。
枕邊的電話發出嗡的聲響。
我猛地睜開了已經快要沉睡的眼睛,不情願的拿起手機,一個陌生的號碼,一個陌生的來電。
誰呢?這麼早打電話來?
心裡忽然湧上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