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即使你是冰冷的冰塊,到現在也應該化了吧,難道你就真的這麼鐵石心腸?你真的不喜歡我嗎?一點都不喜歡我嗎?我的心怎麼這麼難受?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將她的身影從你的心底抹去呢?人都是顧念弱者吧,一個死去的人,按道理不會活過來,再跟活生生的人搶什麼,可是,一旦消失,卻總不能令生者忘懷!也許我這輩子都贏不過你,可我一定會守候在煜的身邊!
翌日清晨。
凌墨雪睜開惺忪的睡眼,一張俊美的容顏落入眼簾,一個落寞的身影跌入心內,激起層層漣漪。他一直都在,就這麼靠著榻邊睡著了。睡著的樣子是那樣恬然,沉靜。凌墨雪微笑著,默默的看著,不想打破這片刻的溫馨寧靜。
凌墨雪看著藍煜辰,就感覺他像是一件世間罕見的雕刻品,如斯完美,神聖不可侵犯,已經這麼久了,凌墨雪感覺自己還是不能習慣他的完美。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心裡就一陣陣的激動,久久不能平復。
以往,帥哥是用來養眼的,他們從未進駐到自己的心中;現在,他的完美竟徹底征服了她的心,這個俊美的容顏跌入了她的腦海,成為了深刻的烙印。這凸起的烙印,燒疼了她的心,卻也溫暖了她的心。凌墨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愛上他的,不知道自己為何愛他,只是這愛的感覺清晰的出現在自己的心裡。
凌墨雪開始只是看到他的眼眸,就深深陷入,不可自拔,她感覺他深邃深沉的眼眸已然看進了她的心裡,令她為之動容;他的身影淡淡的透著他的情緒,而這情緒也波及到了初嘗愛果的凌墨雪,感染著她,令她不能忽視他的存在。
自從遇到藍煜辰,凌墨雪一眼望過,遂生思念,自此之後,便一念執著。雖然知道前路茫茫,他的心像是沉入了大海,看不清究竟,可愛上了,就沒有了選擇的權利,即使知道前面是熊熊烈火,自己也會甘做撲火的飛蛾,只願擁有一剎那的燦爛,不願碌碌一生,遺憾一生。
一眼之念,一念執著,注定就此飛蛾撲火,明知是禍,為何還不知所措。
最好不見,最好不念,如此才可不與你相戀,多一步的擦肩,就步步淪陷。
經過了一年的時間,凌墨雪知道,自己是無路可退,即使不見,卻也想念,即使前路渺茫,即使不能與你相戀,唯有多一步的擦肩,寧願步步淪陷。
不知前路如何,不知該如何走下去,不知能否活著出『離恨天』,可是能這樣靜靜地看著他,感受著他的呼吸,凌墨雪感覺已然足夠。
突然間,一陣細微的聲響,驚動了專注的凌墨雪,她回頭一看,不禁呆住了。這是哪裡來的女子,怎麼生的與自己無二?!
凌墨雪只見那女子朝她微微一笑:「雪兒,你過來。」
聽見這麼一聲呼喚,看著與自己頗為相似的女子,凌墨雪差點吐出來。隨即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賊賊的笑著。
食廳裡。
幽僷細嚼慢咽的吃著飯,腦中不斷閃現鍾如期滿臉的憤怒和傷心,這個妖女已然進了他心中,我到底該不該一意孤行殺了她?
粟殤不時抬頭看看凝眉用餐的幽僷,知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卻猜不透他到底作何決定。心裡默默道:幽僷不要怪我,我永遠不會害你,我只會愛你,讓你遠離痛苦!
鍾如期如今也不顧吃相,大口的吃著飯。
「慢慢吃,你今天有些失常。」幽僷看了一眼險些噎著的鍾如期,言語雖然冰冷,卻透著些許關心道。
鍾如期聽到幽僷的關愛之詞,差點噎著,又開始劇烈的咳著,直到稍稍舒服些。才大聲嚷嚷道:「我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吃東西,不行嗎?!」
「你的聲音有些怪異,你生病了嗎?」幽僷擰著眉,繼續問道。
「呃~~~~~~~~~~~,可能是昨晚受了風寒。」鍾如期聽著自己略帶沙啞的聲音,撇撇嘴解釋道。
「粟殤,配好藥。」幽僷眼睛望著鍾如期,說道。
「是,屬下遵命。」粟殤默默的站起身,轉身走出食廳。反正這個地方他也待不下去了,飯也吃不下,不如避開的好。
月舞看著慢條斯理吃著飯的凌墨雪,突然冷笑道:「哼!你倒是挺淡定的啊!多吃點吧,吃好了好上路。」
月舞見凌墨雪跟個木頭人一樣沒有任何回應,頓時失去了玩弄她的興趣。
「月舞,將一切準備好,本宮主今日閉關。」幽僷放下碗筷,冷聲吩咐道。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月舞笑得絢爛,滿口應道。
『離恨天』處於四面都是山的山谷之中,這裡四季如春,鳥語花香,無疑是一處人間仙境。
這裡的建築物皆依山而建,氣勢恢宏。
被抓到這裡快半個月了,凌墨雪發現這裡的門徒甚少,處於權力巔峰的,就是宮主幽僷,還有三大護法粟殤、千靈和月舞而已。其他的人大多數為伺候衣食起居的奴僕。
吃過了早飯,凌墨雪被月舞拖著來到一處石洞前,只見上面『禁地』二字,想來是幽僷練功閉關之所了。
「進去好好享受吧!」月舞冷眼圓睜,帶著恨意道。
凌墨雪一時疏忽,被月舞一把推倒在地。隨即石門慢慢打開,一股極強的吸力傳來,凌墨雪毫無懸念的被拉進了洞內,同時石門緊閉,洞內只有些許昏黃的光亮。
凌墨雪知道幽僷就在在石洞裡,準備拿自己的血練就幽冥神功。
「出來吧,不是要閉關練功嗎?那就快點,給我個痛快!」凌墨雪冷聲道。
「哼!馬上就讓你血盡人亡!」幽僷眼眸中迸發出駭人的光芒,倏地飄到凌墨雪的身旁,右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慢慢舉起。
被掐住脖子的凌墨雪,額上青筋凸起,呼吸漸漸變得困難。
「求饒啊,向本座求饒,我就放過你!」幽僷死死地盯著已然喘不過氣的凌墨雪,狠狠道。
「求……求你…。饒了我。」凌墨雪一字一句,斷斷續續道。
此時,幽僷突然感覺手臂一陣無力。
砰的一聲,幽僷突然鬆開了掐住凌墨雪脖頸的右手,她從半空中摔落在地上。凌墨雪伏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不住的咳著。
該死的粟殤,竟然敢對本座下毒?難道連你也要背叛本座?!幽僷暗暗握了握雙手,都是無力的感覺,他努力支撐著自己的身子,不至於因腿軟而跌倒在地。
「不要以為你求饒了,本座就會饒過你!待會兒你一樣要成為本座的幽冥神功的祭品!」幽僷暗淡了眼神,冷冷道。
「哼!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變得這樣不擇手段,不守信用?!你這個偽君子,算我以前都看錯了你!」凌墨雪冷冷笑道。
「你瞭解本座?!沒人能瞭解本座!不要在這裡自以為是!」幽僷斜了一眼地上的凌墨雪,冷哼道。我現在誰都不瞭解了,連一向惟命是從的粟殤都可以在此時背叛我,還有誰是真心待我的呢?!我現在誰都不相信!
「幽僷你這個小人!」凌墨雪怒容滿面道。
幽僷驚聞凌墨雪的聲音變成了那個熟悉的男聲,頗為吃驚的望著地上的凌墨雪,心裡感覺一下子涼了下來,「你就那麼喜歡她?寧願自己來做犧牲品!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幽僷艱難地蹲下身,輕輕扶起地上打扮得不倫不類的鍾如期。
「不用你來假好心,我還沒被你掐死呢!」鍾如期一掌拍掉幽僷伸過來的手,氣呼呼道。
鍾如期這一掌,令幽僷再也無法支撐住原本就發軟的身體,跌落在地。即便如此,幽僷的臉上仍是一臉的倔強,一臉的狠戾,半分不低頭。
鍾如期看著倒落在地上的幽僷,頓時感覺不對勁,自己只是輕輕的打落他的手掌,並沒有用半分力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中毒了?」鍾如期帶著淡淡的關心,問道。
「不用你來管我,你們都背叛我,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頭背叛我!這對於一向自視甚高的我,實在是可悲、可憐、可笑之極!」幽僷的心微微的痛著,臉上冷冷的,言語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哭訴著。
「你等著,我去叫粟殤過來。」鍾如期說完,就找洞內的機關打開石門,出去找粟殤。
幽僷心裡冷冷地想:哼,還找他做什麼?毒就是他下的!
石洞外,粟殤找到『鍾如期』,冷冷地告訴他:「我自會救那個丫頭出去,但是有個條件!」
「你為什麼要救她?」『鍾如期』神色有些詫異,問道。
「你大可不必懷疑我的真心,我只是不希望他悔恨痛苦而已。」粟殤勾起嘴角,冷聲道。
「你的條件是什麼?」『鍾如期』繼續問道。
「條件就是,你從此不要在出現在幽僷面前!」粟殤淡淡答道。
「好,我答應你,希望你也能遵守諾言,救出『那個丫頭』!」『鍾如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