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是在說,我是你的包袱,是你的累贅嗎?」珠兒眸中淚花閃現,帶著哭腔道。
凌墨雪什麼都不怕,就怕這嬌滴滴的女人的淚水,看珠兒一副梨花帶雨的淒慘模樣,凌墨雪又不忍心,開始心軟了。
「珠兒,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哭啊!我沒那麼說……」凌墨雪都感覺自己語無倫次了,從小自己就不會安慰人,安慰出來的話也從來起不了什麼作用,凌墨雪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心亂如麻。
珠兒拿衣袖捂著臉,嚶嚶地啜泣著。
凌墨雪趁此機會,給慕容瑾昊一個眼神,示意他,讓藍煜辰先行一步,他們二人待甩掉這個小麻煩後,會追上去跟他會合。
令凌墨雪大跌眼鏡的是,慕容瑾昊完全曲解了她的意思,竟然丟下她跟珠兒兩個,跟藍煜辰先溜了,凌墨雪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他們就策馬絕塵而去,而這頭,珠兒一直手死死抓住凌墨雪的衣袖,根本就沒有放開的意思,凌墨雪感到前所未有的頭疼。她恨不得這只不過是一場噩夢,她期盼這個噩夢快點醒來。
珠兒擦掉了臉上的淚痕,轉而笑道:「公子,你把他們兩人支走了?只剩我們兩人真好。」
凌墨雪怎麼看都覺得珠兒那笑容有點深刻的含意,她現在覺得心裡毛毛的,有些害怕。
「珠兒,我看我們還是趕快跟上去,不然遇到壞人了,我可保護不了你。」凌墨雪扯出一絲笑容道。
「你們怎麼才到?」珠兒換了一副很不耐煩的表情,皺著眉道。
「你在跟誰說話?」凌墨雪看了看四周,死一般的寂靜,哪有什麼人啊?難道珠兒她有人格分裂症嗎?
「跟我們!」一道冷冽的聲音,傳入凌墨雪的耳朵,隨即,兩個酷帥的男子空降到她們的面前。
凌墨雪看著那個黑衣男子冷冽的表情,就知道這是他們早就串通好的,心下大叫不妙。
「不錯,還沒嚇得暈過去,省了我們不少力氣。」身著紫衣,手搖墨紫色妖魅蓮花的紙扇的妖魅男子,邪笑道。
凌墨雪瞥向剛才出聲的男子,上下仔細打量著:長得極致妖魅陰柔,估計打扮成一個女子,會更性感;表情狂傲不羈,漠視一切,眼裡容不下任何人;雖然嘴角一直掛著笑容,卻讓人難以猜透他在想什麼。這個似笑非笑的傢伙,看起來平易近人,卻是最難對付。
「未免過於唐突了美人,我們還是做個自我介紹好了。」紫衣男子淡淡笑道:「在下粟殤,他是千靈,這位你的愛慕者,就是月舞!」
凌墨雪一言不發,轉頭再看向站在粟殤身旁的那位黑衣男子——千靈。有著一張稚嫩又倔強,冷酷又剛毅的臉龐,看著他的眼底,能讓人的靈魂感覺發冷;眼神中一股子肅殺之氣,令人望而生畏;手中的佩劍一直緊緊的握著,密切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那個原本看起來無辜單純又無害的珠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表情冷漠無情,眼神邪惡,脾氣暴躁的月舞。凌墨雪不禁皺了皺眉頭,輕聲道:「接下來,我們要去哪?」
「離恨天!」月舞邪笑的口中吐出三個冰冷的字。
「慢著,把他放下再走!」四個黑衣男子施展輕功,來到他們面前,指著凌墨雪,大聲喝道。
「哼!笑話!她是我們的獵物,豈能拱手讓人?!」月舞輕蔑地看了那四個黑衣人一眼,冷哼一聲道。
「既然如此,那就看我們誰能把獵物帶回去了。」其中一位黑衣人笑道。
粟殤看著眼前的四人,內心有一絲擔心,他們為何也執意要這個「獵物」?難道跟我們的原因是一樣的嗎?看起來他們四人的武功絕不是泛泛之輩,看來今天免不了一場硬戰了!粟殤暗暗握緊背於身後的拳頭,關注著氣場的變化,準備隨時硬戰,卻又不敢輕舉妄動,怕這場打獵行動功虧一簣!
千靈和月舞,不約而同得看向粟殤,看粟殤的神色,有一絲的焦慮,他們心中也暗暗打鼓,看來得小心應付才是!
那四個黑衣人也很有默契地互相對看了一眼,知道眼前的三人並不好對付,恐怕是一場苦戰,稍有不慎,便難以挽回!離恨天的三大護法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不可小覷!
凌墨雪看著眼前的局勢,倒是十分歡喜,有了爭鬥,我也就有了轉機,最好趁你們打鬥的時候逃跑!凌墨雪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雙方,不禁眉開眼笑,她期待這場暴風雪前的寧靜快點結束。
可是,他們這些我從沒見過的什麼江湖人士,為什麼會抓我呢?凌墨雪有些想不明白。他們看起來武功都不弱,我看我難逃被抓的命運啊,不知能不能逃得出去。首先得弄清楚,他們為何抓我,才能有所應對啊!
雙方對峙著,任何一方都不敢輕舉妄動,敏銳的眼睛緊緊觀望著局勢的發展,所有的感官全部打開,時刻戒備著。在這八人之前形成一股強烈的氣場,幾個人暗暗發力,催動風兒快速旋轉,風兒在八個人之間快速遊蕩,形成一股強勢的氣流。凌墨雪感到一股猛烈的風,朝自己臉上撲來,本能地閉上了雙眼,感受著這炙熱的強風,帶給她的衝擊,心想:這些個古人到底在搞什麼?怎麼都不開打,站在這裡幹什麼啊?現在起了大風,吹得我搖搖晃晃,都邁不動腳步,怎麼逃跑啊!
月舞甩出手中的金絲銀鞭,鞭子頭部像一條靈活的蛇兒,朝著其中一位黑衣人蜿蜒而去。黑衣人斜身閃過飛來的鞭頭,然後飛躍騰空而起,揮劍直奔月舞。月舞趕緊收回甩出的鞭子,再甩出,與這名黑衣人纏鬥起來。
千靈也拔出腰間的佩劍——靈月劍,加入戰鬥。粟殤看到那四名黑衣人武功皆不可小覷,認真觀察著他們的武功招式,以尋求破敵之法。其中一名較為高大的黑衣人手舞金鉤朝粟殤就是猛烈的一擊,粟殤靈活躲過,隨即以手中的紙扇應敵。這四個人分別拿著金鉤、雙劍、彎刀、神槍,難道說是魅城四大護衛之一的金鉤聖手——龍躍?!那麼其他三人分別就是另外的三大護衛:鎖情彎刀——錦昕、比目雙劍——笑天和霹靂神槍——佐伊。連魅城的城主,龍城皇帝的弟弟南宮罌洛也對這個獵物感興趣,看來他知道這個獵物就是『火流雲』了。
這場戰鬥打得難捨難分,一時之間無法分出勝負。
不遠處,草叢裡,有兩雙銳利的眼睛,專注得觀望著事態的發展。
「夜風,趁現在比較混亂,我們把那個妖女帶回雪域城吧。」一個年輕男子面容冷峻,問道。
「冷月,不要著急,那四個黑衣人和那三個『離恨天』的護法,以我們倆的武功根本沒有勝算,如果我們現在貿然出去,吃虧的就是我們,到時不但抓不到獵物,還會丟了性命。我們再等等看,如果他們雙方兩敗俱傷,對我們最有利。」夜風細細地分析道。
冷月聽了夜風的分析,覺得非常在理,於是,兩個人靜靜地注視著那邊的一舉一動,伺機而動。
七個人使出自己的全力在纏鬥著,在他們周圍風沙飛揚,昏天暗地,凌墨雪想趁亂逃走,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自己被捲在這場氣流強大的風沙裡,根本是寸步難行,何談逃走?!
粟殤漸漸感覺有些力不從關心,稍不慎,雙劍劃破了他的臂膀,粟殤緊握紙扇,騰空飛起,朝比目雙劍——笑天揮扇過去,笑天本能地後退,瞬間,藏於扇中的銀針似暴雨般飛速而至。笑天心內一驚,緊皺眉頭,開始拚命的狂揮手中的雙劍,打飛紛至杳來的暴雨銀針。可還是百密一疏,雙拳難敵暴雨銀針的襲擊,笑天的臉上,手臂上,腿上,胸膛上,頭上各被紮了一針。笑天拔掉身上的銀針,本還想繼續進攻,卻發現自己的血液運行瞬間加快,身體漸漸感到不適。
「我勸你現在最好不要運功,以免毒性運行全身,立時中毒身亡。」粟殤眼帶笑意,笑吟吟地提醒道。
「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使用暗器,還帶毒?!」笑天看著粟殤臉上淡淡的笑容,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這叫兵不厭詐,如果暗器不帶毒,怎麼能稱得上是好的暗器呢?」粟殤繼續笑道。
笑天看著粟殤臉上的笑容,恨不得跑過去將他那張虛偽的笑臉撕碎。笑天被粟殤氣得七竅生煙,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運行得更加快了,他馬上自封身上幾處大的穴道,閉目運功療傷。
「不要太生氣,那樣會加速毒在你的體內蔓延。」粟殤笑著提醒道。
笑天不再言語,內心憤恨的想,這個可惡的傢伙,明明就是想讓自己生氣,然後毒發身亡,才這麼故意說話氣我的!我不要理他,我才不要理這個可惡的死人!看見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虛偽笑容,我就生氣!